又是火山岩?這裡雖然是東三省,但從地形氣候上來看怎麼也不是長白山一帶啊。這附近這麼會有這麼多火山岩?是自然生成的?還是想之前林憶如所推測的,被什麼人帶來的?
會是日本人帶來的嗎?以日本人在這裡辦事的乖張風格來看有可能,但他們要火山岩幹什麼用呢?真是越想越亂,他孃的真不明白鬼子想幹什麼……
對於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的是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想它,我隨手把那顆火山岩丟開向更遠處走去。
那條蛇屍我是怎麼也不想靠近,單單這麼遠那腐敗的氣味就嚴重得不得了,虧得陳在海能在那地方呆着。
去更遠的地方看看吧,沒準能發現這條巨蟒來源何處的線索呢。懷着這樣的想法我加快了腳步。
這裡本就是一處沒有什麼特色的林地,只是被巨蟒和我們一鬧空出了一大片。順着邊界我試圖找到巨蟒移動的痕跡。
這似乎比我想像的要簡單,畢竟這麼大身軀移動痕跡還是很明顯的。樹木與樹木之間一條清晰的痕跡就在我的眼前,這次沒有白來,好歹算是有收穫了。
想也沒想我順着這條痕跡走了下去。
不知不覺間我幾經離陳在海他們很遠了,只是這條痕跡似乎沒有窮盡似的,怎麼走也走不完。是不是該回去一下通知陳在海他們?
就在我這麼想時事業卻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好像有東西人在我眼前蒙了層膜一樣。近在眼前的樹木草叢竟變得飄渺不定。
我一下就慌了。操!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的視力出了什麼問題?我順着這條痕跡並沒有走多遠啊?什麼東西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讓我的視覺出現問題?
下意識地我閉上眼睛又馬上睜開,四周沒有什麼變化,還是模模糊糊的。我又用力揉了揉眼睛,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立刻掏出打火機點上,效果好了一點,最起碼自己的手能看清了。這打火機還是陳在海送我的,說是蘇聯貨有防風功能。看來不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是環境,四周的環境在我不知不覺發生了改變。接着打火機我看向手錶,下午4點44分。
要是說環境改變,會是什麼原因呢?我熄滅打火機,視野一下變得狹小多了,四周又變得模糊。仔細觀察不難發現,這種模糊的感覺十分均勻沒有偏重,而且四周事物顏色上有點偏白……
想到這裡我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他媽不就是霧嗎!真是自己嚇自己,也怪這附近除了雷雨就沒有別的什麼氣象了,真犯傻了,虧得我還是一個氣象員......
既然知道是霧就沒什麼好緊張的了,我也馬上冷靜下來了。雖然說是霧,但這霧來的毫無根據,沒有任何徵兆就突然來了,透着古怪。
話又說回來,這麼長時間下來,這地方要沒有古怪的事情發生才叫古怪呢。想不通就不要想。
這麼大的霧,很難分辨參照物,也很容易迷路,看來回是回不去了。不知道陳在海他們發現我脫隊沒有。這種時候原地等待霧退是最好的選擇,我隨便找了棵樹舒服地坐下等待視野恢復。
兩小時過去了,霧絲毫退去的樣子都沒有。我有些慌了,之前想得太樂觀了。這裡的氣象環境我根本不清楚,就算有詳細的資料也於事無補,這片地區的氣象根本就是毫無規律可尋。從之前遭遇的雷雨來推測,這霧可能只有幾個小時,也可能持續一個禮拜。真要是一個禮拜,陳在海他們連給我收屍都做不到……
真是自討苦吃,我後悔了。身上除了一些簡易的野外生存道具,連一點食物都沒有,更別提淡水了,這下可交代在這了……
我曾聽野外經驗豐富的人說過,叢林探險中最要小心的就是霧氣,叢林裡的霧氣不一定是空氣中的水汽過重,更有可能是地下各種物質腐敗散發出來的,這種霧氣往往都是有毒的。
雖然我現在處在東北的森林,和熱帶的雨林完全不同。但小心點總沒什麼壞處,看這霧短時間散不了了,高處總不會也有這麼多霧吧?我三下兩下爬到附近的一顆樹上,這霧氣有沒有毒不好說,以防萬一我還是儘量少吸一點。
果然樹頭的霧稀薄了很多,視野也開闊了不少。往下樹下一看灰濛濛的一片,連地面都看不到,這霧還真是不小。
我爬的這棵樹算是附近最高的了,站得高望得遠,不過讓我失望的是縱是爬得這麼高,我還是看不到自己來時的那片空地。這纔不到一個小時啊……我究竟是走了多遠?
失望之餘,我不得不靜下心來分析現在的處境。不能慌,不能慌,慌了就真完了。我不斷地暗示自己,但還是不自覺地心跳加速。
首先我是順着巨蟒移動的痕跡走到這裡的,那條痕跡很明顯,陳在海他們早晚都會發現。其次我順着這條痕跡走得時間並不長,雖然看不到來時的那片空地,但也不會離得太遠,畢竟有霧氣阻擋視野,太遠的地方我也看不清。
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錶,離我脫隊也有看幾個小時了,看時間應該到晚上了。這麼濃的霧,白天晚上對我倒是沒什麼區別。陳在海他們一定發現我不見了,現在應該在找我。
他們很有可能就在巨蟒留下那條痕跡上,想到這裡我馬上趴下樹,我要去確認那條痕跡,只要在這條痕跡上等着早晚都能碰到陳在海他們。
我一下來就傻眼了,我來時的那條痕跡不見了!
一時間我以爲自己眼花了,狠狠地揉了揉眼睛。慢慢睜開,滿懷祈求地希望能再那條痕跡,讓人絕望的是沒有,地面平整得好像從沒有東西走過似的。連上面的落葉都薄厚均勻。
現實和小說的不同就在這裡,小說都講究個起承轉合,發生什麼出現什麼人物都有個鋪墊。但對於當時的我來說那條痕跡就是不見了,毫無預兆的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這也太超現實了,好好的一條道爬個樹就沒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沒反應,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實在知道該如何反應。腦子裡全是疑問,怎麼會不見了?不可能不見了!
接下來無邊的恐懼涌向我的心頭,陳在海他們找到我的唯一憑據不見了。我狠狠地抓着腦袋,撞着腦袋,很想發瘋似的亂抓亂叫,那一刻我幾乎控制不了自我。
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我的腦袋裡充滿這種想法,連最簡單的思考都做不到。足足用了半個小時,我才平靜下來。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沒發挽回也不能改變,現在想活下去要認真考慮接下來怎麼辦。蘇振鵬,冷靜冷靜。
“轟”……突然天上一聲悶響,我一個機靈馬上爬回樹頭,屋漏偏逢連夜雨,果然又是那該死的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