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廳極爲隱蔽不易察覺的一個小角落裡,‘若常’抱着手臂站在那裡,她剛剛看到了事情發生的所有經過,對松本佑真越來越厭惡。忽然,‘若常’說道:“既然找到我了,就別躲着了。‘海鳶’,我不傻。”
“反偵察能力還是如此之強,‘若常’妹妹,怎麼發現我的?”“你當我聾?腳步聲那麼大,誰聽不見?”‘海鳶’回想了一下自己走路的腳步聲有多大,發現了一個問題:輕的不能再輕了!‘若常’妹妹你故意整我呢?海氏無語。
‘若常’瞥了疑惑地‘海鳶’一眼,問道:“你怎麼來這裡了?‘暗夜’任務你們五組負責的內容好像已經結束了。”“閒來無事,過來遛遛彎,反正沒人能抓到我。”“‘暗夜’結合了‘盛京’,當之無愧的甲級任務,很危險的。”“說了不會被抓,不用擔心。”‘若常’不再管‘海鳶’,自顧自的離開了餐廳。
反之,包房內一直悶不做聲的顧蕭昀早就聽到了這一切,微微笑了笑,開口道:“現在松本佑真已經中毒,我們只要等待他發毒身亡。”衆人點了點頭,沒有回答顧蕭昀的話。
窗外本來只有淅淅瀝瀝的小雨忽然下起了大雨,天空響起幾聲悶雷,本就灰濛濛的天氣霎時間變得灰暗一片,司博看向外面,心道:又打雷了,怎麼老是不能稍微安生點?每次在外面做任務,不是下雨就是打雷,攪得人心神不寧。
嚴曄將松本佑真和‘泠顏’送到207房間後就回到了餐廳包房,他看了一眼司博,淡淡地說道:“國際情報組織做任務的時候都會莫名其妙的下雨,有什麼好奇怪的?‘玉堂春’,你應該來了有十一年了,怎麼還沒有習慣?”“不是我沒有習慣,只是我不喜歡下雨天。”“那就是不習慣。”“隨便你怎麼說。”
此時的大洋國協會北冰城分部的醫學部門裡,部長賀安正坐在辦公室裡喝茶。“部長,門口有位青年小姐想要見您。”“讓她進來。”門衛將青年小姐帶進了賀安的辦公室。“你來了,‘若常’。”
‘若常’溫和一笑,說道:“盟長。”“估計這裡的所有人中,就只有你還記得該怎麼叫我了。”“全聯盟上下的人都沒有忘機。”“哦,對,好像是的。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怎麼來了?”“松本佑真已經被‘穿葉’和‘遊醫’下了毒,但是他在毒發前,對‘泠顏’做出了不堪之事。”賀安眉毛都沒皺一下,卻沒有對這件事情說些什麼。
“繼續看着雲恆酒莊內的所有事情,兩天向我彙報一次。”“是,盟長。”
等‘若常’離開辦公室之後,賀安骨節分明的手端起一杯剛泡好的濃郁紅茶,喝了一口,看向窗外,心道: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好玩了。養父,你的所有安排可不要讓我失望啊,我對這場遊戲可是很感興趣的呢。
三個小時後的207房間裡面,松本佑真幹完正事,套上了褲子,走到客廳裡去抽雪茄。‘泠顏’躺在牀上痛苦地抽搐着,牀上簡直血流成河,雪白的被套和牀單都染上了鮮血。
“さすがにばいしゅん売春やど宿からで出てきただけあって、おとこ男のきげん機嫌をとるのはうまい(不愧是從妓院裡出來的,討男人歡心的技術就是好。)”松本佑真笑眯眯地走進了房間,把染血的牀單和被套扔到一邊,將渾身赤裸的‘泠顏’抱了起來,走進廁所幫她清理了一下,說道,“わたくし私たちはもういち一ど度やりましょう,わたくし私はきっとあなたをひっくりかえすひっくり返すとやくそく約束します(我們再做一次吧,我保證讓你爽翻天。)”
‘泠顏’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蜷縮身子,緊緊地閉着眼睛,心中只有一句話:一切爲了完成任務。正當松本佑真想要把‘泠顏’帶回房間的時候,心口突然一陣絞痛。松本佑真本來就有心臟病,他以爲自己的心臟病復發了,將‘泠顏’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去包裡翻找治心臟病的藥。
找來找去沒有找到,松本佑真覺得心口的絞痛慢慢變成了抽痛,他一隻手撐着桌子,另一隻手捂着心口,倒抽涼氣。‘泠顏’緩緩從沙發上坐起來,看着開始毒發的松本佑真,面無表情。松本佑真已經無暇顧及‘泠顏’,他在包裡翻找着藥,逐漸有些瘋瘋癲癲。‘泠顏’緩緩走向房間裡,拿起被丟到一旁的銀手鍊,按下一個十分隱蔽的按鈕,隨後戴在了手上。
慕雲航得到了‘泠顏’的消息,啓脣道:“‘泠顏’回覆了。松本佑真,開始毒發。”“任務馬上要結束了。”顧蕭昀勾起嘴角,咯咯笑着,“這雨,也馬上要停了。”餐廳裡迴盪着顧蕭昀那有些陰森的笑聲,所有人凝重地臉龐使得氣氛,更加暗沉。
松本佑真沒有找到藥,心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他看向早已穿上衣服,坐在沙發上喝水的‘泠顏’,眼白變得有些猩紅,他嘶吼道:“あなたが?あなたがわたくし私をころそー殺そうとしている!(是你?你是要害死我!)”“そうだからどうだ。そうじゃなくてどうなの?どくさつ毒殺のけつまつ結末では、おまえのやったことをそーさい相殺するにはたり足りない。(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這種被毒殺的結局,還不夠抵消你做過的事情。 )”
“だれ誰かき來て!このいやしー卑しいおんな女をころし殺してくれ!(來人!把這個賤女人給我殺了!)”始終守在門口的護衛和大洋國警察局的局長鈴木新佐其實很早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鈴木新佐帶着人進入了房間,擒住了‘泠顏’,壓着她讓她站起來,準備把‘泠顏’帶走。‘泠顏’並沒有反抗,雙手背在後面,悄悄又一次按動了按鈕。
“壞了。”慕雲航臉色一變,說道,“松本佑真那裡出現了變故,有人發現松本佑真中毒了。”龔燕俞原本還在座位上淡定地倒着茶,聽到這句話,手一抖,有些灑出來了。“這怎麼可能?”顧蕭昀從慕雲航手中奪過懷錶,看到‘泠顏’發來的消息,嘖了一聲,“怎麼鈴木新佐也在?”“鈴木新佐?松本佑真不是沒把他帶來北冰城嗎?”嚴曄的臉色都變了。
顧蕭昀將懷錶遞給嚴曄,說道:“不會有錯,能守在松本佑真房間外面,並且第一時間擒住‘泠顏’的,只有鈴木新佐。”“所有人,準備立刻撤離。”周景從暗處走出來,冷淡地下達了指令。“不能走,如果現在走了,我們會被全城搜捕,短時間內離開北冰城是不可能的。”顧蕭昀煩惱地搖了搖頭,反駁了周景的指令。
“どういうこと?かいちょー會長はなぜどく毒をはい吐いたのか?(怎麼回事?會長爲什麼會中毒?)”鈴木新佐面色不善地走進了餐廳,看向顧蕭昀和嚴曄。“しら知らない(不知道。)”顧蕭昀從加入大洋國協會開始,就從來沒有給過鈴木新佐好臉色看,能說一個字絕對不會蹦出兩個字。“かいちょー會長はちゅーどく中毒だ、あのおんな女はどく毒をもっ持っていない(會長中毒了,那個女人身上沒有毒藥。)”
顧蕭昀翻了個白眼,道:“どこにどく毒があるかしらべ調べてごらん。(你去查啊,看酒莊裡哪裡有毒。)”鈴木新佐對顧蕭昀的態度毫不在意,命令手下,徹查雲恆酒莊。在鈴木新佐檢查餐廳的時候,司博和顧蕭昀對了個眼神:三年前的一幕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