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僞造‘蒼鷹’摩斯電報的同時,二樓監審室裡的事情也一樣讓人聞言不寒而顫。
在四點五十分的時候,嚴曄帶走了龔燕俞和張離,去到二樓監審室裡。他們各有兩名警探探長分別審問,嚴曄會在旁邊的房間裡監聽。而就在這時,監聽室的暗處裡閃出來一個人,眸色暗沉,臉上帶着一塊黑色的面具,面色蠟黃,一看就知道身體不怎麼好。
嚴曄對這人的出現並沒有感到驚慌失措,反而平靜的很,幽幽說道:“這種時候你也敢來,倒是膽大。”“上級下達指令,要你親手瞭解對方聯盟的【血竹】和【川離】。”“電報不是已經發來了嗎?”嚴曄聽到這條消息稍微一頓,緊接着又絲毫不慌地回答道。那人眼中閃過陰鬱之色,轉瞬即逝,道:“電報被敵方聯盟截獲了,他們兩個應該會有所防備。上級領導爲了以防萬一,讓我來傳消息。那份電報處理好了嗎?”“處理好了。‘錦織’,你要是再不走的話估計要被門口的警探發現了。”
說完,嚴曄便不再搭理眼前之人。‘錦織’瞥了瞥門口,在嚴曄桌上留下一張小紙條,翻開窗戶離開了。嚴曄帶上監聽器的耳機,隱晦地看完紙條後,將紙條扔進旁邊取暖的火爐裡,注視着紙條慢慢化成灰燼。
監審室裡,兩名探長正在審問龔燕俞,一名負責問問題和記錄回答,一名負責注意審問人的行爲舉止。“龔先生,你認爲兇手是誰?”“秦懷或者是冉瑞。”“爲什麼?”“從始至終他們兩個只做過自我介紹,根本沒說其他話。他們兩個經常對視和咬耳朵,看起來像在討論什麼。”龔燕俞只有二十歲,第一次面對這種事情,多少有些心虛。他感覺手裡一直在出冷汗,甚至還有些哆嗦。
審問探長注意到了這一點,示意了一下另外一位探長記錄下來。“龔先生,請問在兩點至兩點二十分鐘期間你有沒有和江戶川羽生教授有獨處的時間?”“有。”“爲什麼呢?”“我是江戶川教授從大洋國慶長大學帶來的留學生。江戶川教授一向有午睡的習慣,時間大約在一點四十五至兩點整至內。顧買辦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所以在兩點的時候結束了飯局。我陪着江戶川教授回到房間,將教授安頓好便離開了207房間。”
龔燕俞說話有些哆嗦,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心虛。審問探長飛快地將回答記錄了下來,彬彬有禮地說道:“龔先生,您是慶長大學什麼專業系的?”“我是學習藥理的。”“那麼爲什麼會和學微生物系的江戶川教授一起來到北冰城呢?”“原來訂的是慶長大學微生物系男生學生會會長陪教授來的,但後來會長身體不好,無法來北冰城,所以纔派了我。”“您在慶長大學藥理系的職務是什麼呢?”“總學生會會長。”
審問探長看來在大洋國也是個紳士,並沒有逼得很緊,爲的就是讓龔燕俞不要那麼緊張。旁邊的監審探長就不像審問探長一樣看起來那麼好說話了。審問探長長得好看,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的;而監審探長的皮膚是偏深的小麥色,看起來也凶神惡煞,是個面癱。龔燕俞瞥了監審探長一眼,就被他給嚇到了,心裡默默發誓再也不想看到監審探長了。
此時的監聽室裡,‘錦織’又回來了。“你回來幹什麼?”“剛在酒莊外就收到了上級的指示。你的組長和隊員也在這裡,你要負責和他對接上,並且跟着他一起協助‘穿葉’和‘玉堂春’的任務。”“他們的代號是什麼?”“組長代號‘絃音’,隊員代號‘地獲城’。”嚴曄面無表情地一邊監聽着龔燕俞的回答,一邊將兩個代號記在了大衣裡。
‘錦織’看了看懷錶,輕聲說道:“我要回去了,還有什麼事情要問的嗎?”“我怎麼對接‘絃音’?”“一會兒將所有人審完後,你把要問一個問題,‘我剛剛找出了兩個嫌疑人’。‘絃音’會回答,‘最近酒莊估計營生會不好。’知道了嗎?”嚴曄沉思了一會兒,繼續問道:“‘穿葉’和‘玉堂春’是誰?”“‘絃音’知道是誰。”
回答完嚴曄所有的問題,‘錦織’又像之前那樣從窗戶翻了出去,很快就沒了蹤影。
審完龔燕俞後,審問探長進了監聽室,將龔燕俞的回答遞給嚴曄,恭敬地說道:“警長,這是龔燕俞先生的回答,您看看,覺得有什麼問題嗎?”“等張離審完後再做對比,先放到我桌上。”嚴曄的臉色不是很好,因爲要在這麼多人中找到‘絃音’、‘地獲城’、‘穿葉’和‘玉堂春’可不是很好找的。
這時候監審探長也進了監聽室,彙報龔燕俞在審問全程的所有不正常動作。看到監審探長進來了,嚴曄起初是讓他彙報情況,自己一邊看着問題答案,一邊思考着龔燕俞不正常的動作因何而出。等監審探長彙報完畢後,嚴曄忽然意識到什麼不對經的地方,看向監審探長和審問探長,臉色一變,問道:“監審室裡有人在看守嗎?”兩個探長好像也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急忙跟着嚴曄跑向了監審室。
監審室裡果然有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能看出來不是大洋國協會北冰城警局的人。那人是單眼皮,丹鳳眼,眼眸發亮。他遮住了臉,只留了雙眼睛在外面,看到嚴曄和兩名探長,打開了窗戶準備逃走。嚴曄使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往他所在的方向跑,想要抓到他,卻遲了一點點,就差一點便抓到這個人了。
黑衣人逃走之後,嚴曄在監審室裡大發雷霆,劈頭蓋臉地將審問探長和監審探長給大罵一頓,臉上止不住的憤怒:“我之前怎麼說的?我再三叮囑過要看好監審室裡,千萬不能讓別人進來!你們呢?啊?八嘎!爲什麼不留下一個人看着監審室?要不是及時的趕回來,協會給我們的東西就丟了!”
兩名探長對着嚴曄連連道歉,嚇得臉都白了。要知道嚴曄在大洋國協會北冰城警局那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就算一個小警探撞到他,他都會保持風度微笑着對小警探說不用道歉,沒想到一旦發怒如此可怕。
嚴曄背對着兩人看向窗外,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窗上,臉色黑得能滴出墨來,看得出來心情很不好。審問探長悄悄擡頭看向嚴曄,心道:“他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