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後,瀚王再也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甚至平常也會故意躲着我。但是,每日讓我頭疼的是會有各種各樣刺客,吃飯、睡覺甚至洗澡的時候都會有刺客。不止我,雲起也是同樣遭遇這事兒。我有些疑惑,卻也說不上來。
大軍的行程越來越快,南國被打下了五分之一。我們終於到了虎峽關前,這裡兩面環山,一面臨水,守易攻難。大軍安營紮寨,在離虎峽關關口的三裡處。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依舊淡淡,雲起和阿諺兩人咋咋呼呼的討論軍情。
我剛吃了一口飯,喉頭腥甜,我硬生生嚥了下去。
“小洛洛,虎峽關你覺得如何拿下?”
我看了看瀚王,他在吃飯,沒有說話,我又看向狐狸
“虎峽關出了名的易守難攻,若是拿下虎峽關,就想當於打開了南國大門,以後就好像進入無人之境,讓我想想吧!”
有幾個士兵端來湯,我擡頭卻看見了那士兵眼中兇相畢露
“小心!”
一鍋熱湯向我潑來,坐在我身邊的寒謹迅速把我護在身下,湯潑在他的後背。
寒謹迅速反手把他割喉,他的同夥也抽出匕首,我大喊
“留活口!”
然後扶起寒謹,把他上衣脫下,後背已經被燙出水泡,我拿起桌上涼茶水,慢慢淋了下去。
那些人已被制服,其中一個還昂着頭求死,我看了看寒謹,然後走到那人面前,拔出匕首貼在他的臉上
“我知道,我現在問你什麼你都會說,‘殺了我我也不說',我呢,不殺你,我要把你四肢剁下來,眼睛挖了,舌頭拔了,牙齒敲了,耳中灌水銀,再把你丟在茅房裡。你看如何?餓了吃糞,渴了飲尿,那多愜意啊~”
那人臉色鐵青,我迅速把匕首貼上他的喉嚨
“今天發善心,給你個機會說,你是什麼人?”
那人攤坐在地下
“我…我…是南國!南國在傳,傷了北國洛塵賞一萬兩白銀,重傷五萬兩,殺死十萬兩金子!我們哥幾個纔來的!不管我們的事!是南國!”
我收回匕首,原來是這樣,這些天刺客都是衝着我來的,軍中喚我洛丞相,喚雲起洛大人,他們不知誰是洛塵,所以都下了手。
瀚王和狐狸確是一點兒都不驚訝,他們早已得知,所以一路纔派暗衛保護我吧。
“狐狸,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狐狸心虛摸了摸鼻子
“不久…”
我扭頭把寒謹扶起
“我帶你去上藥。”
把寒謹帶到了軍醫那兒,上完藥,寒謹看着我幽幽開口
“你知道爲什麼一開始薛大人想致你於死地嗎?”
“他…”
這我還真不知道…
“其實答案很簡單,你若是有時間去王爺辦公的地方看看,你就明白了。”
“什麼?”
話未完,他就已經穿好衣服出去了。瀚王書桌上?什麼意思?
晚上我在牀上翻來覆去想這句話,外面卻傳來發鬥聲。我連忙起身去看,外面已經打成一團,三個黑衣人被圍在中間,瀚王寒謹寒諺還有云起四人與他們纏鬥。
那三個黑衣人身形十分眼熟,一個用刀,一個用鞭子還有一個用九節棍…我如夢初醒,大聲喊
“ 地桐!玄鬆!黃榆!”
他們身形一頓,雲起他們迅速找到弱點,擒住了他們。把他們連拖帶拽的帶到了大帳裡。
我跟在後面,他們三人沒有看見我,雲起把他們面罩拉下,我走到他們面前,真是他們!他們三個的表情如出一轍的驚訝,地桐哆哆嗦嗦的張口
“皇后娘娘?您怎麼會在這裡?”
玄鬆也跟着說
“皇后娘娘,若是皇上知道您還活着,他會很開心的!”
黃榆最冷靜
“你真是皇后娘娘?你怎麼在這兒?”
我嗤鼻
“你們是來幹什麼的?我就是如何在這裡的!”
“洛塵…洛…你是洛塵!”
黃榆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不可能!老四別瞎說!皇后娘娘怎麼會對皇上不利?”
玄鬆依舊是單純,我哈哈大笑
“小松兒,你猜錯了,只要是容初想得到的,我都會一一把它捏碎,連渣都不剩!”
“皇后娘娘!您…”
地桐咬着嘴脣
“皇后娘娘還在怪皇上嗎?”
“地桐,我會護你們的性命,但,絕不會讓你們再回去幫容初!”
我起身
“雲起,從今天起,每日給他們吃軟骨散,直到攻下南國都城的那一天!”
我也不想在看,就往外走,只聽見裡面的吼叫
‘皇后娘娘,皇上是最愛您的!他爲……'
我掏了掏耳朵,有些心煩意亂。
回到營帳,我修書一封給林越欽。
……
自從擒住了那三人,來刺殺的刺客明顯就少了許多。瀚王他們一直在討論如何以最少的傷亡拿下虎峽關,我卻再等一個時機。
此間蝕骨之痛比月信還準時,上次是在軍營裡,瀚王生辰的時候,他們都已準備好,我卻痛的在乾草堆裡打滾。只第二日,向瀚王道歉。我們的關係,像凝住了一層冰。
在虎峽關待着已經一月有餘,虎峽關裡的士兵會時不時的小偷襲。
終於,我等到了時機,八月天雨水充足,河水氾濫,恰恰虎峽關地勢低。這時候,林越欽帶着人從上游趕來,他的人熟識水性,趁着河水大漲,潛入了虎峽關內,給我軍打開峽門。
沒有多餘的殺戮,就輕輕鬆鬆拿下了虎峽關,北國軍隊駐紮在了虎峽關裡。
當天晚上的慶功宴,大家都痛痛快快的喝酒。瀚王顯得很高興,喝的最多,到後來意識有些模糊了。前言不搭後語,我怕出什麼事,交待了兩句就把瀚王扶回住處。
我架着他,吃力的把他帶到牀上。給他脫了靴子,脫了外衣。
“雲…荒…”
我擡頭看他,他的眼睛並沒有睜開,我呼出一口氣,給他蓋上被子,拿了溼帕子給他擦臉,擦完臉,我本想出去,但突然想到寒謹跟我說過的那句話。我就朝他的書桌前去看看,兵書、紙墨、毛筆還有一幅畫。畫被捲上,我想起來,曾經有兩次看過這個畫軸。我拿起,輕輕鋪開,頓時,我的嘴張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