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陌璃見天色也不早了便讓那個女子下去了,明天還有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要打,夜陌璃回房間拿起包袱遞給流雲:“你拿着這個,派個人今天晚上送走,一定要送到陌雲荒的手中,人可以死但劍不能丟。”
雖然用了障眼法,但鹿邑愧也不是是什麼好騙的人,萬一她再一次落入鹿邑愧手中也能護住干將莫邪,她雖然不信什麼得干將莫邪得天下,但還是不能讓這麼兩把劍落入賊人之手,說白了就是便宜了誰,也不能便宜了鹿邑愧。
流雲接過劍離開了夜陌璃的房間,並沒有多問什麼,沛城的探子拿到劍之後便派人送出了沛城,馬不停蹄的往衡都送去,不多問是一個暗衛最起碼的禮貌。
夜晚總是過的很快的,眼一閉一睜,一個晚上就過去了,今天的沛城與往常沒有什麼區別,可午時一輛馬車的離開引起了鹿邑愧的注意。
“李江,那是城主府的馬車吧!”鹿邑愧的房間正對城門口,所以他很容易的就能看見載着‘夜陌璃’的馬車離開。
“雖然摘了代表身份的燈籠,可看規格應該是城主府的馬車。”李江回答道。
“讓人跟着這輛馬車,讓城主府的探子去夜陌璃住的房間裡找。”鹿邑愧還是有些懷疑,他纔不相信陌雲荒不會派人來接夜陌璃,可這幾天一直沒有疑似陌雲荒的人出現,埋伏在城主府的人也沒有看到有人進入夜陌璃的房間。
夜陌璃按耐不住想離開沛城會衡都也是有可能的,夜相的情況擺在那裡,夜陌璃本就逃了很多,這一次有人爲她引路她自然會想方設法的離開。
“主子城主府的眼線已經回來了。”李江還沒來得及去城主府,便遇見了匆匆趕回來的眼線。
“怎麼回事。”鹿邑愧出聲詢問。
“快到午時的時候夜小姐纔出門,上了馬車之後便沒有回來過,聽他們的意思是要送夜小姐出門,我們會夜小姐的房間看了看,發現沒人,被子也收了起來,包袱也沒有看見。”眼線如實的稟報。
“你確定那就是夜陌璃。”鹿邑愧還是有些猶豫,若他去追發現那不是夜陌璃,那就真讓夜陌璃跑掉了;若他不去追憑他養的那些個廢物,肯定是帶不回夜陌璃的。
“這……”幾個眼線面面相覷,他們確確實實是看見夜陌璃出去了,可太子好像不太相信,那他們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太子了。
鹿邑愧此時在天人交戰,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若是選錯了他就再也抓不到夜陌璃了,鹿邑愧咬了咬牙:“李江你留在沛城,一旦發現有疑似夜陌璃的人出城,不管是不是抓回來再說。”
“主子你不能一個人去。”李江聽鹿邑愧話裡的意思,想必他是要自己去追夜陌璃,他怎麼能讓主子一個人以身犯險呢?
“你們這羣廢物要是能把夜陌璃找回來,還需要我親自去嗎?”鹿邑愧很是生氣,一不小心就說了不該說的話,其實他手底下的人算好的了,只可惜對上了夜陌璃這個千年老泥鰍。
“行了,我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們都
下去吧!我帶一隊人親自去把夜陌璃抓回來。”鹿邑愧揮了揮手,示意李江等人下去。
“主子夜陌璃就那麼重要嗎?值得你以身犯險。”李江本來就不贊同鹿邑愧把夜陌璃擄走,更不希望鹿邑愧把夜陌璃帶回鹿鳴。
他可不希望主子爲了一個女人,毀了這麼多年倖幸苦苦換來的東西,若這是夜陌璃的圈套,那主子可就危險了,他頭一次看見主子這麼不理智,女人果然是禍水。
“當然,若是沒有夜陌璃,陌雲荒怎麼會上鉤,陌雲荒不上鉤我又怎麼能殺了陌雲荒。”鹿邑愧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說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主子,你當真是爲了引陌雲荒上鉤嗎?”李江目光如炬,讓鹿邑愧有些不敢直視。
“不然我爲了什麼?”傳說中的死鴨子嘴硬,李江無奈是搖了搖頭,退了下去。
“大人,你心情不好嗎?”一個暗衛出聲詢問,他有些心疼那顆被李江摧殘了的樹,怎麼也長了幾十年了吧,被大人打的差不多折了。看來樹也不容易啊,無冤無仇就被李大人打成了那個樣子。
李江收回了自己的拳頭,神色有些不自然,依稀能看見幾縷憤怒:“沒有。”
暗衛也是屬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典範:“大人是因爲太子的原因吧!太子難得喜歡一個女子,若是那個女子也喜歡上太子,豈不是美事一樁。”
“你懂個屁啊!太子遲早會爲了這個女人毀了她自己的。”李江瞪了一眼暗衛,怒氣衝衝的離開,好不容易消了的氣,被他這麼一說又上來了,還是不要和他繼續說下去了,不然他怕他打死眼前的人。
流雲站在鹿邑愧旁邊的房間,望着絕塵而去的鹿邑愧,對夜陌璃說道:“鹿邑愧已經走了。”
“看見了。”夜陌璃也是大膽,就待在鹿邑愧旁邊的房間裡。
夜陌璃今天是上了馬車,那名與她相似的女子也在馬車上,馬車裡有一個暗咯,在一個拐角夜陌璃便從哪裡跳下了馬車。
夜陌璃一開始就讓流雲把房間訂在鹿邑愧的旁邊,首先這裡視野好,城門的情況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其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鹿邑愧怎麼想也不會想到夜陌璃就在他的旁邊。
“那我們現在走嗎?”流雲關上窗戶,詢問夜陌璃。
夜陌璃指了指樓下買醉的李江:“他你打的過嗎?”
流雲搖了搖頭,李江人長的粗獷,功夫也粗獷,他這種斯文人怎麼可能會是李江的對手,不過他們四個人當中倒是有一個人打的過,那就是流雨。
“看見那些酒了沒?”夜陌璃示意流雲看向李江旁邊的酒罈,李江旁邊擺了不少壇酒,而且那些酒都是打開的。
“看見了。”流雲看了看酒罈,又看了看夜陌璃,點了點頭,夜陌璃這個表情他就知道李江要遭殃了。
夜陌璃遞給流雲一粒藥丸,這是老大夫給他的,效果不知道比她的好了多少,而且遇水便化,無色無味,總之殺人放火必備良藥:“把這個扔進去。”
流雲接過藥丸,兩指微微一動,藥丸準確無誤的落入李江的酒罈之中,渾然不覺的李江依舊大金歐的喝着被夜陌璃加了料的酒,一盞茶之後,李江伏在桌上不省人事。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夜陌璃穿上斗篷,大搖大擺的從李江的面前走了過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立馬有人牽了兩匹馬過來。
“姑……公子我們騎馬嗎?”流雲剛想叫夜姑娘,可看了看夜陌璃的還是改口叫了公子。
“難不成你想坐馬車,沒看出來你這麼嬌氣。”夜陌璃壓了壓聲音說道,馬車太慢了,她已經在沛城耽誤的夠久了,能快一點就快一點。
“沒有。”流雲翻了翻白眼,他還不是爲了夜陌璃考慮,他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騎馬倒沒什麼,就是不知道細皮嫩肉的夜陌璃受不受得了這份風吹日曬。
不負流雲所望,夜陌璃還真的受的了,流雲甚至有些懷疑夜陌璃是不是個女的,騎馬什麼都好,就是大腿和馬背會產生摩擦,他們騎了這麼多年馬早就已經摩出了一層老繭,夜陌璃第一次騎,那酸爽簡直不敢想象。
可一直到衡都,夜陌璃的大腿內側早已經血肉模糊,夜陌璃都沒有吭一聲,當然這是後話了。
李江暈了,夜陌璃出城了,鹿邑愧也追到了另外一個‘夜陌璃’。
鹿邑愧帶的人和保護‘夜陌璃’的迅速開戰,鹿邑愧發現這些人似乎無心應戰,鹿邑愧以爲他們是因爲不想保護夜陌璃才這個樣子,便沒有多想。
鹿邑愧突出重圍,掀開車簾發現裡面的人在瑟瑟發抖,鹿邑愧便知道他上當了,保護‘夜陌璃’的人見鹿邑愧已經發現了這個‘夜陌璃’是假的,連打都不打直接跑了。
“公子我們還追嗎?”鹿邑愧帶着的人,出聲詢問。
“追什麼,還追有什麼意思。”沛城的人他本就沒有打算要動,他只是想要帶走夜陌璃而已,可夜陌璃是都是假的那還有什麼意思,夜陌璃他註定是帶不走了。
但願李江能攔住夜陌璃吧,但願夜陌璃還沒有走出沛城吧,但願陌雲荒的人還沒有來接夜陌璃。
鹿邑愧抱着僥倖心理回了雲來客棧,卻發現李江抱着酒罈喝的酩酊大醉:“去把他叫醒。”
暗衛拍了拍李江的臉:“李大人,李大人快醒醒,快醒醒。”
暗衛見李江還是沒有反應,想了想李江是怎麼訓練自己的,心一橫一巴掌打了下去李江還是沒有信過來的跡象。
“行了,把他擡到馬車上去,我們馬上啓程會鹿鳴。”既然已經帶不走夜陌璃了,那就只好趕快離開曜日,不然等陌雲荒空出手來,他就走不掉了。
李江這一覺睡的也好,睡了三四天,就是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右邊的臉好像比左邊的臉大,而且還有些痛。
“是不是有人打過我啊?”
“沒有,怎麼可能,應該是大人你睡在馬車上磕着了吧。”
“路途顛簸也是有這個可能。”
“嗯。”鬆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