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夜陌璃剪掉羊腸線,麻沸散什麼的並沒有給流風準備,所以被疼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所有人都清醒了,流風也就沒有必要再睡了。
“這麼快就醒了?”鳳翳看着醒過來的流風抽了抽嘴角,按照這種情況能醒過來很不容易吧!夜陌璃怎麼這麼一會就讓流風醒過來了。
流雲吞了吞口水,並沒有把真相告訴鳳翳,畢竟你試試不做任何措施,就讓夜陌璃給你縫傷口的感覺。
“夜姑娘……”流風有些吃力的開口。
“你現在還很虛弱有什麼事情留到恢復了再說。”夜陌璃示意流風噤聲,流風現在的狀態實在不適合憂慮過多,之所以不給流風和麻沸散,就是怕劑量把握不好。
流風身上的傷口多達二十處,是這段時間陸陸續續留下來的,最嚴重也是最深最近的一刀,是流雲後背的一道,幾乎貫穿了整個後背,按傷口周圍的皮膚和出血量來判斷,應該是昨天晚上留下的,就是幾個時辰前。
說這麼多,夜陌璃之所以能看出來,就是因爲流風進來的時侯傷口流着血。
“夜姑娘,這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夜姑娘現在很危險,甚至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
“我已經知道了。”夜陌璃淡淡的開口。
“你不可能知道的。”流風很是執着的開口。
“我知道,流雨回來了。”夜陌璃語驚四坐,別問夜陌璃怎麼知道的。
雖然並沒有人告訴她流風去哪了,但夜陌璃靠着一系列的猜測和流風負傷歸來,可以看出來流風一定是追流雨去了。
流雲,流星,流風和流雨是多年的搭檔,他們四個人對彼此是最瞭解的,陌雲荒讓流雲保護她,流星和流風自然會有一個人去抓流雨,鳳翳一進門就說流風得罪了陌雲荒,那就證明流風去抓流雨了。
流風身上有很多傷疤,有些卻是最近幾個月留下來的,前面的都不怎麼深,應該是流雨爲了防衛,而傷了流風,並沒有要傷流風性命的意思,可最後這一刀流雨完全沒有保留,恨不得將流風除之而後快。
流雨在陌雲荒離京之後對流風痛下殺手,就是因爲流雨是衝着自己的來的,而流風卻一直阻擋流雨,惱羞成怒的流雨自然不會在意什麼同僚之情,她現在只想殺了自己,陌雲荒離京是她唯一的機會。
“夜姑娘怎麼知道。”流風滿眼的難以置信。
“天機不可泄露。”夜陌璃收拾着藥箱。
“夜姑娘既然已經猜出流雨的意圖還請夜姑娘多加防範。”夜陌璃一定不能出事,沒有保護好夜陌璃他們死不足惜。
“我惜命。”夜陌璃神色淡淡,一個流雨她還不放在眼裡,上次敗在流雨手裡,還是因爲流雨背後來陰的。
“夜姑娘……”流風欲言又止,他和流雨是同僚,這麼多年的感情有些話他很想說出口,卻又不能說出口。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流雨能順利
走到這裡肯定有什麼人在暗中幫助流雨,我已經不是一年前的夜陌璃,所有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紙老虎。”看來流雨不僅僅是衝着自己來的,還有陌雲荒。或者說流雨出賣了什麼,才換來了幫助。
“夜姑娘,流雨背後的人是太子。”流風有些艱難的開口,他沒想到流雨會因爲夜姑娘變得這麼糊塗,但是主子沒有和夜姑娘在一起的時候,也還是很正常的。
“主子。”夜峰立此時從門外進來。
“什麼事情。”夜陌璃太陽穴突突的跳了下,夜峰立來了就證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夜峰立。
夜峰立見夜陌璃一臉嫌棄的看着自己有些無奈,他也知道自己出現帶來的一般沒有什麼好消息,可誰讓他做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夜小姐。”左護法也急急忙忙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你又有什麼事情。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左護法來找她肯定是因爲夜正的事情,但願夜正沒出什麼大問題,當然夜正醒了纔是最好的消息。
“好消息。”左護法一臉解脫。
“你不用說了,夜峰立你說。”左護法能帶來的好消息自然就是夜正醒了,現在需要解決的就是夜峰立帶來的問題了。
“我能走了嗎?”左護法看了一眼鳳翳,鳳翳的態度很明確,他是絕對不會跟左護法走的,左護法出來是爲了找鳳翳,鳳翳找到了,他也過的很好,自己也沒什麼必要強迫鳳翳做他不願意的事情。
“不留下來過年嗎?”夜陌璃知道左護法之所以這麼急着離開,肯定是爲了回去陪老婆孩子過年,不知不覺就年關了,時間過的真快。
“不了,還請夜小姐幫我好好照顧我們家少主,少主年級下不懂事,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夜小姐多擔待,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有緣再見,祝夜小姐過個好年。”
“承你吉言,也祝護法身體康健。”
“那老朽先走一步。”左護法先夜陌璃告辭,同他來時一樣,一身輕鬆的離開。
“左護法留步。”一直沉默不語的鳳翳見左護法要離開纔開口,從懷中掏出一枚刻着鳳的玉佩遞給左護法。
“少主……”左護法不懂鳳翳是什麼意思,這塊玉佩是明教教主的標記,鳳羽父親之所以沒有完全掌控明教,就是因爲他沒有拿到這塊玉佩,名不正言不順。
“無須多說,有空多來看看我和鳳羽。”他本就不喜歡明教,左護法一心想要復興他這一脈,那他就把他唯一能給左護法幫助的東西給左護法。
若是左護法執意復興明教,那麼有了這塊玉佩,對左護法也是很大的助力;若左護法放下仇恨,這塊玉佩藏着的寶藏足夠左護法帶着他的妻兒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
“嗯。”左護法明白鳳翳的意思,有些沉重的接過玉佩,帶着某種儀式的肅穆和某種放下的輕鬆。
“有些東西不用那麼執
着,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夜陌璃見狀還是開口勸了左護法一句。
“說來慚愧,老朽活了大半輩子,竟然不如少主和小女娃明白,後會有期。”左護法離開 此時的他纔是真正的一身輕鬆。
“說吧夜峰立。”一羣人目送左護法離開,左護法的身影消失不見以後,有將目光凝聚在了夜峰立的身上。
“盛元帝病了,病的特別蹊蹺。”
“他病了有什麼好擔心的,死了纔好,死了也不好,半死不活的拖着最好。”夜陌璃提起盛元帝就來氣,硬要把陌雲荒的名聲毀了。
一開始盛元帝收了陌雲荒的兵權,後來臨川和鹿鳴壓境,逼不得已只能讓陌雲荒出征,明明是他要求陌雲荒,結果還要算計陌雲荒。
她明明把話都說的那麼清楚了,那羣夫人卻還是沒有按照她的意思散播流言,想必又是盛元帝在背後暗箱操作,搞得世人都以爲自己是禍水,陌雲荒恃才傲物,爲了一個女人置黎民百姓於不顧。
盛元帝病了和她有什麼關係,她恨不得盛元帝去死,可若是盛元帝死了南宮澈就會登基,南宮澈登基她和陌雲荒面對的人物更加危險,雖然盛元帝一直對陌雲荒有所看法,但至少還是理智的,可南宮澈完全就是急紅了眼,完全沒有半點理智可言。
總而言之盛元帝就是個麻煩,盛元帝活着就整幺蛾子,死了局勢動盪不安;半死不活的拖着是盛元帝給整個世界最後的善意。
“太子監國。”夜峰立一開口夜陌璃分分鐘想暴走。
“夜婕真是好本事,到底還讓不讓人過個好年。”夜陌璃用力的按了按額角,盛元帝病了自然就是他身邊的人乾的好事,他身邊對他恨之入骨的只有夜婕,夜婕爲了南宮澈還真是什麼都乾的出來。
夜婕雖然和夜相府不怎麼親近,但她畢竟是夜相府出來的,夜婕若是做的乾淨,不會牽連到夜相府也不會害人害己,可夜婕並沒有,她和太子的野心昭然若揭,盛元帝死了一了百了,盛元帝脫身了滿盤皆輸。
“現在該怎麼辦。”林清荷擔憂的看着夜陌璃,不知道夜陌璃能不能抗過去。
“把盛元帝救出來。”一道帶着些虛弱的聲音響起,夜陌璃聞聲留下了兩行清淚,他的爹爹終於醒了。
“傻丫頭哭什麼。”管家扶着夜正慢慢悠悠的走到夜陌璃的身邊,夜正擡手摸了摸夜陌璃的腦袋。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苦了夜陌璃了。
流雲流風鳳翳通通鬆了一口氣,有夜相爺攔着夜姑娘,夜姑娘可能沒有那麼喪心病狂,也能了卻主子一樁心事。
千蘿和林清荷對視一眼,眼裡都有淚珠泛起,夜陌璃的堅強她們都看在眼裡,夜正沒有醒,陌雲荒不在衡都,夜陌璃只能一個人默默的扛着一切。
現在夜相爺醒了,不說夜相爺能不能提供什麼實質性的幫助,至少有一個能給夜陌璃出謀劃策的人,夜陌璃也不用那麼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