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看你的誠意了。”人形鬼氣開始變淡,消失不見,那個黑然的洞也變成了一個大坑,證明剛剛的一切並不是虛幻。
凌常對仲相子道:“你真的答應給他一千生靈?”
仲相子鄭重地點頭道:“沒錯,爲了人間界的將來,就由我來背這千古罵名。”
辰霄急道:“這一千生靈可不是個小數目,我們該怎麼辦?如果做不到的話,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
仲相子道:“眼下我已經答應了靈界,現實已經不容我們反悔,你們走罷!我自己來就行了,不能連累你們也背上罵名。”
凌常道:“是不是世界活動都是生靈?”
仲相子道:“不錯,凌常兄你想到辦法了?”
凌常喜道:“嗯,不如我們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蟲蟻窩……”
仲相子搖頭道:“不行,靈界所說的生靈,指的就是活人。”
“活人?”凌常的辰霄兩人大驚:“一千個活人,這要上哪兒去找?”
太元時代,人間界里人口稀少,仲相子自然不能向修真者下手,那就只有去一些大型部落裡纔有。
凌常想了想,道:“這麼說,只有向普通人下手了?”
辰霄道:“我們時間不多,只有這樣了。”
仲相子道:“沒錯,所以,你們還是回你們各自的門派準備一下,我這就上路。”
凌常道:“明天早上,我會回到這裡來助你滅魔。保重。”飛身而起,沖天離去。
辰霄沒有離開,對仲相子道:“走吧,我們去見識見識普通人的生活。”
南方某處,夜晚,一個火族部落裡。
天空繁星點點,氣候涼爽怡人,一些簡易裝束的男男女女人圍在大火堆旁正在烤肉,巨大的火堆之上橫架着一個大型動物的屍體,毛皮已被剝去,在近一丈高的火焰烘烤之下散發着陣陣香味。
“噢!噢!”肉的香味令這些人十分興奮,他們圍成一個大圈子,在火堆旁跳來跳去,做着不同的手勢,那是在向火神表示感謝。
“轟!”火動物屍體上流出的油流到火裡,火苗瞬間竄高,燒到了肉上,發出“噝噝”的聲響,肉熟了。
一個脖子上掛着象牙的男子走上前去,示意族人把肉取下,他拿出佩刀,雙手舉起,待別人將串肉的木棍抽離,猛地揮刀斬下一打獸腿,放到嘴邊咬了一口!
“哄!”所有人一擁而上,各自拿好自己身上的利器開始切肉,連同小孩子在內,他們並沒有表現出自私,而是隻切下不大的一塊,然後坐到火堆旁大口地吃着,很快,那隻烤熟的動物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忽然,面前的火堆炸了開來,燃燒的木柴四下亂飛,打中了正在享用熟肉的人,族長大驚,丟下手中的肉,拔出佩刀怒目而視,看着火焰裡會出什麼怪物。
只見火中一支小形飛劍緩緩升起,向着族長飛刺而去!
這個脖子上掛象牙的族長見到有兵器襲來,佩刀猛力斬出,“錚!”他的頭掉了下來,飛劍擊斷了他的佩刀,帶走了他的命。
族長被殺,族人們頓時大亂,但他們沒有退縮,而是站在一起,看着族長的屍體倒下。
飛劍劍尖向前一指,這些人一一衝了上去,但沒有例外地全都命喪黃泉。
方纔飛濺的火點燃了數丈方圓內的木製房屋,夜空下,剩下的火族人開始四散逃命,他們意識到飛劍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死亡的恐懼佔據了他們的心靈,他們不顧一切地向着四面八方跑去!
天空裡的星星突然出現了變故,只見那點點星輝正在落下,距地面越來越近,終於有第一點星光墜到了地面上!
“轟!”地面被星光炸開了一個大坑,火族人更加驚懼,逃得更快了,這個夜晚,他們世世代代生存的地方成了修羅地獄,他們遭到了未知力量的無情屠殺!
哭喊聲四起,一個女人頭髮散亂,站在那裡沒有逃,不知道在等什麼,這時,她眉毛一揚,似乎看到了什麼寶物一樣,居然在往回跑!
那支飛劍順利地刺穿了她的身體,發着白色的光芒向着下一個目標飛去,一個穿着獸皮的小孩子撲倒在她的屍體旁邊大哭不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着什麼,但聲音早已被湮在了風裡,天空中一點星輝落下,他和那個女人都消失了。
夜空之中,有兩個黑色的人影,一個人影道:“我們這麼做,真的太殘忍了,難道真的要把他們滅族麼?”沉痛的話語之中,透出無奈和不安。
另一個人影嘆了口氣,道:“我也沒辦法,靈界向我們索要一千生靈,現在不過才兩百而已。”地面上,那支白色的飛劍飛了上去,來到了他的手中,上面沒有一絲鮮血。
“不如,我們去別處看看吧!”另一個人大手一揮,天空中點點星輝再也沒有下落,但下面的火族人,卻已經逃得一個不剩,只留下了滿地的屍體和尚在燃燒着的房屋……
三百里之外,一座石山之上,正在進行着一場無情的殺伐,只見無數精壯的男子正在向山下逃命,夜晚之下,山路難行,但他們卻像遇到了鬼一樣大叫着往下飛奔,不少人腳下踏空失足跌死,也有一些人被石頭絆倒而被其他人你一腳我一腳踩得不成人形。
“天吶!我們這裡造了什麼孽呀!”一個年紀老邁的人站在崖邊擡頭看天,怒指蒼天道:“如果我的族人真的有過錯,我願以用性命來償還!”他向着崖倒跳了下去……
“轟轟!”忽然一陣地動山搖,整座石山都開始劇烈搖晃起來,這些普通人有的向在山洞裡向外逃,有的人則攀在崖上,也有人急得原地打轉。
沒有人倖免,有人看到了一把白色的劍在空中飛來飛去,在石山上留下了道道裂痕,一些在山路上逃命的人,全都被飛劍一一殺死,到最後,速座石山轟然倒塌,來不及逃的或者未遭遇到飛劍斬殺的人,這一次全部都沒能活下來,連屍骨都無法找到……
同一時刻,在海邊的一個富足的村落裡,人們收起了漁網回到家裡和家人團聚,災難毫無徵兆地降臨到了他們的頭上,大風、海浪,天空裡落下無數流星,將地面砸得千瘡百孔。
當一切都歸於平靜之後,一道人影站在空中喃喃道:“原來,我辰霄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第二天早上,凌常在修煉場裡見到了辰霄和仲相子,只見兩人神情失落,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便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昨晚,你們出去殺人了?”
辰霄恨恨地道:“是的,我覺得我自己纔是魔,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仲相子的情況顯然更好一些,他說道:“我昨晚殺了一千人,滿手血腥,從今往後,我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谷魅對我來說,已經無足輕重了。”
凌常嘆道:“想不到,爲了區區一個封魔大典,居然害你們淪落到自暴自棄的地步,老實告訴你們,我凌常殺人的本事不比你們差!”
辰霄驚道:“別告訴我說你昨晚也外出殺人了?”
凌常尷尬地笑笑:“哪能呢!”他對仲相子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仲相子沒有回答,而是來到那個坑邊道:“一千生靈已經送到,請靈使現身一見。”
坑裡出來的還是那道人形鬼氣,他說道:“鬼魁對你的做法很滿意,現賜你無上法力。”忽然這道鬼氣直撲仲相子而去,鑽入他身體裡消失不見。
凌常和辰霄兩人看着仲相子,感到仲相子身上陰氣一閃而逝,仲相子擡頭看了一眼天空,道:“正主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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