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他是最愛你的那一個
實際上,李樹的衝動是我能夠理解的範圍,正如我看到他的手機上有着胡月月的已接來電,也是這種感受。是隻是理解歸理解,我暫時不能接受此刻的暴力。
貓着腰去扶魏徵,胳膊肘卻被用力的扯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的後退,擡起眼,就看到了滿臉怒容的李樹。
我瞪了李樹一樣,甩着胳膊,可是他卻將我緊緊的握緊,根本動彈不得。
“鬆開。”我心裡面也有火,說出話來連我自己都能感受到言語中透露的冷意。
李樹驚訝的看着我,猶豫了兩秒,還是鬆開了。正當我準備朝魏徵走去時,李樹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他說:“這兩天這麼躲着我,就是因爲他??”
我沒有說話,看着魏徵已經從地上站起來,周圍有同學圍觀,我感覺到特別的丟人,吸了一口氣,頭也沒回的說:“因爲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
其實我更想說一句,李樹,你沒看好你的手機。
擡腳走向魏徵,他的嘴角已經露出了淤血,我急忙朝車子走去,打開車門,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魏徵。
眼睛一瞥,就看到了車內的專輯,伸出手,也拿了出來。
擡起眼看着李樹,見他憤怒的盯着我,拳頭握緊,眼睛一眨不眨。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又覺得心疼,上前兩步走到了李樹的面前,將手上的專輯拿了出來,說:“他只是過來給我送個專輯,你的,明白?”
李樹依然瞪着我,淡淡的說:“取專輯有時間,爲什麼要避開我?”
我的確在逃避,實際上也沒什麼,感情最重要的是做到一個坦蕩,對李樹冷暴力,實際上,難過的那個人,也是我。
擡起頭看着李樹,張了張嘴,準備解釋,卻沒在找到一個特別好的開頭。
“如果這就是你的選擇,我同意……”李樹盯着我的雙眼,毫不含糊的說。
“大樹。你這麼說話是有些過分了。”魏徵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的身後的,“我覺得,你在胡月月的事情上,處理的不夠果決,這一點……”
“在我沒有動手之前,麻煩你管好自己的嘴巴。”李樹沒等魏徵說完,搶了他的話,說:“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沒有你插手的份,如果你還想要跟我做兄弟的話,麻煩你閉嘴。”
李樹說的話太冷了。我有些不習慣。
但是,他說選擇,這個詞語,對我而言,傷害性,太大了。
我緊緊的握着手中的光碟,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說:“李樹,你真讓我失望。”
我的話說完,立即轉身,朝校園裡奔去。我不想看到李樹了,今天晚上我一定畫一隻小烏龜,上面寫着他的名字泄恨。順便在畫一隻兔子,急死他!
試問,哪個女生那麼大方,能夠容忍自己男朋友和前女友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如果真的有,我一定給那個女生髮一隻大紅花,表示敬意。
我是受不了,更受不了李樹剛纔提出的選擇題。心中千萬匹草泥馬一閃而過,我只想立即將那個叫李樹的傢伙踐踏的面目全非,以泄心頭只恨。
回到寢室,正好遇到打水回來的高夢,她見我一臉怒色,問我原因。
家醜不可外揚,我實在不好意思說李樹幹的那些蠢事。不想說,只能選擇吃東西發泄。手機就放在旁邊,時不時的看一眼,等着某人來道歉。
吃飽喝足之後,手機依然沒有任何響動,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
李樹和魏徵應該不會打起來,畢竟都是成年人了,誰還玩那個把戲啊。
但是李樹沒有來認錯,倒真是讓人窩火。
百年修得同船渡,欠千年修的小冤家,只有我這個倒黴鬼,纔會遇到這種事情吧?
九點四十,手機終於響了起來。可惜,是魏徵的電話。
我忽然想到寢室放着的那張專輯,原本不想接聽電話的心情,被道謝的心意給打破了。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魏徵居然在我們寢室的樓下。
他說,他想了二十分鐘,還是決定要跟我見一面。
我聽着魏徵的語氣,總覺得有些不安。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說,他把李樹打了?
想到這裡,我直接朝寢室樓下奔去。
魏徵站在寢室門口,表情暗淡,神色疏離,不知道在想着什麼。見我過來,勉強的擠出了一個微笑,說:“你們學校課後都喜歡穿着拖鞋溜達啊?”
我瞥了一眼腳上的人字拖,仔細的瞅了兩眼魏徵,並無發現他臉上有新的傷痕,這麼說,我走之後,李樹和他,並沒有再次動手。
“我和大樹談了談,我想,你們之間應該有誤會……”魏徵看着我,指了指前方,示意我邊走邊說。
我跟着魏徵走了,他剛說話的時候四周是一片酒精味,我估摸着,他和李樹喝酒了。
我和李樹有誤會?他怎麼知道?
“你們喝酒了?”我見魏徵不說話,開口問道。
“然然,”魏徵停下腳步,轉過臉來看着我,夜風吹得他髮絲擺動,他的兩雙眼睛黑如深潭,看着我,說:“你的想法我很明白,你就是覺得李樹還是在意月月,這不是小氣,也不是妒忌,這些我都懂,我也知道你不會因爲情書這種小事而如此苦惱,但是如果你相信他,就要堅定點,我覺得,沒有人,比李樹更疼你。”
有時候,最幸福的事情,不是全世界都愛你,而是你的想法,有一個人,能夠全懂。
我的驕傲,我的不妥協,我的冷暴力,全都是一個原因。
只是,魏徵都能懂得事情,李樹他,貌似不懂,還要我做什麼可惡的選擇題。怎麼會不傷心呢?
“沒有人,比李樹更疼我?”我擡起眼看着魏徵,重複着他剛纔說的那句話,疑惑的問:“魏徵,李樹喝醉了?”
魏徵點了點頭,說:“司機過來接的。”
“那,他酒後吐真言了?”我看着魏徵,眼睛裡帶着一絲絲的興奮,說:“他是不是告訴你,他很在乎我?”
你看我,就這麼一丁點的出息,人家只要像我招招手,我就各種快活。
“然然,情書的事情忘掉吧,李樹……他,可能有苦衷。”魏徵看着我,又說。
“苦衷?”我疑惑的看着魏徵,“什麼意思?是不是……他覺得胡月月曾經對他太好了,所以……”
“不是的,你千萬不要那麼像……”魏徵激動的看着我,兩隻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聲音裡帶着急躁,下一秒,他的語氣變緩,說:“然然,相信我說的那句話,沒有人比他更愛你。”
魏徵沒有解釋完他的話就走了,我怎麼覺得他的眼神裡有些閃躲,臨走之前他還看了一眼我手上的護腕,再也沒有多說話。
我覺得很奇怪,總覺得魏徵欲言又止,李樹喝醉了酒,是不是,告訴魏徵一些,我之前並不知道的問題。
但是有句話,着實的溫暖了我的心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李樹更愛我。
愛情是件讓人迷惑的事情,對我而言,也是如此。
想到醉醺醺的李樹,我的心裡面忽然有一陣心疼,明明不是一件大事,其實我,也沒有必要那麼小氣。
想到這裡,我就開開心心的拿起電話,給李樹打了過去。電話是司機接的,說他們在夜城,沒有回家。
我直接打了車,去了夜城。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兩個人的誤會和吵架,都是因爲一件小事情引起的,冷暴力,實際上,是對自己的暴力。看別人的事情都是可以侃侃而談,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說什麼都可以。
真正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了,誰又能那麼淡定呢?
除非不愛,否則都會心疼,難過。
我想是因爲我們太年輕了,彼此傷害過,所以愛的也是小心翼翼。真正主動的去呵護一個人,又想要迅速的得到迴應,纔會如此的難過。
到了夜城,侍者跟我說李樹剛從側門離開,我急忙跟上去,卻看到了讓我驚訝的一幕。李樹被一個美女扶上了車,美女跟着坐了進去。
看樣子,醉的不清。連身邊站着的是誰都分不清了。
我急忙跟上去,卻見美女微微的側過臉,這一看,我驚住了,因爲那個人不是別人,居然是,胡月月。
眼看着那輛車從我的身邊走過,我急忙從臺階上蹦下來,來回掃了一眼,並無出租車。正巧一輛車在我面前停了下來,我看了一眼,直接攔了上去。
車內坐着一個大叔,我還沒有來得及打招呼,雙眼緊緊的盯着前方,說:“大叔,跟着前面那輛車。”
大叔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笑着看着我,說:“美女,我不叫大叔,我叫王鵬。”
我當然沒有時間理他,眼睛緊緊的盯着車子前方,一路跟隨,車子停下來時,我才猛然發現,此刻的位置,正是李樹的家中。
看着司機下車拖着李樹,我就知道,他一定醉的不清。
再看看胡月月,一直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好像……女朋友。
我一邊思考着魏徵說的那些話,一邊看着兩人朝室內走去,剛準備打開車門,胳膊卻被身旁的大叔扯動了兩下,我聽到他說:“美女,別那麼着急呀,要不,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