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了?”牀邊的雲天縱淡淡的問道。少年掙扎着坐了起來,雖然依舊有點吃力,不過臉色紅潤了許多,沒有了剛纔的蒼白之感。
“好多了,謝謝姐姐相救!”少年抱拳道,眸中清澈無比。雲天縱點了點頭,心裡方纔鬆了一口氣,臉上依舊沉靜一片。此時她的心裡遠沒有面上的這般輕鬆,雖然給少年喝了以她的血爲藥引的藥,然而少年全身都是毒,大腦亦是如此,早已經深入骨髓,少年的毒又怎麼會是如此輕鬆就能解開的。
“姐姐,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簫?”百里清墨凝眸道,眉宇間一片凝重。雲天縱尚未反應過來,那少年已是穿好踏雪銀靴從牀上跳了下來,掩飾不住的緊張神色令雲天縱有些措手不及,難道眼前少年竟是個愛簫成癡的人麼?
雲天縱搖了搖頭,正顧自思索,少年已是一個飄渺身法消失在了房間裡。雲天縱暗暗驚訝少年的武功,又是一番可惜,便已是流雲步踱出了房間。
他是玉門的人,自己本不應該多管閒事的。可是當她看到這樣一個少年要受着巨大的這抹時,她還是於心不忍。微微嘆了口氣,她承認自己有些同情心氾濫。
“天縱,你怎麼了?”雲慕塵一身白衣,桃花眸子中都是流光,不由得握緊了天縱的手。天縱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有事,心中卻是突如其來的一暖。六合大會快來了,想必該見到的都會見到,姑姑和燁熙哥哥也該出現了吧。算了好久,那天姑姑雖是說燁熙哥哥要來,可是她爲了救祁哥哥不告而別,怕是跟燁熙哥哥錯過了。想到這兒,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居然爽約了。
“聽說這一次蓬萊仙島會來人。”雲慕塵淡淡道。
空氣中一陣晃動,一身黑衣的雲離澈突然出現:“不錯,但即便是這樣,連城家族已是喪家之犬,趁着六合大會,他們家的大部分人手必定調動到自己身邊,到那個時候,連城家族的府邸必定實力單薄,而便是我們的人最好進攻的時刻。”
“阿澈此言不錯,”雲天縱微微一笑,輕搖玉扇,“但想必連城狄得知連城煜早已經出了不測,所以怕死得很,若我料得不錯,最多在連城家族會有一波埋伏,只是這波埋伏也不可小覷,但我自信,我們幾人足矣,人多了反而動靜大。逸哥哥對連城家族必定異常熟悉,到時候由他來帶路。”
雲天縱說這話底氣十足,的確,非是她雲天縱誇下海口,她雲天縱這邊五個武宗,還有輕歌曼舞都不可小覷,只是這一次他們五個人去,五個武宗若是還滅不了區區連城家族的非主要勢力,那他們幾個也可以去死了。
“不過你可打聽到蓬萊將會來什麼人?”雲天縱突然問道。雲慕塵自然知道她是思念她的哥哥了,但還是搖了搖頭。蓬萊仙島畢竟是仙島,想必那裡的人物也是不凡的,豈是他們能打聽得到的。
“月國已經基本平定,各路叛亂均已投降或是被滅。天孤以丞相身份正在整頓朝野,”雲離澈勾脣一笑,“天羅順利成爲齊曜國將軍,手中已有一塊兵符,雲家有一塊,還有一塊在齊鵬那裡,三塊兵符指日可待。”
“昭容公主回去請求賜婚遭到了拒絕,天縱猜猜看,齊鵬把她賜婚給誰了。”
“應該是天羅?,哦不,現在該稱呼爲羅天將軍,”雲天縱滿臉是戲謔之色,“皇帝忌憚雲家勢力,必定不敢當面討要兵符,只能寄希望於拉攏將軍,聯手對抗我們雲家。尹家被滅,早已打破了金陵城原有的平衡,齊鵬怕是越來越憂心了吧。”
“天縱果真料事如神!”雲離澈感慨道,自己與她,還是差了一些。
“霓裳怎麼樣了?”雲天縱問道,心中不免有些感慨,這丫頭是自己送出去的,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卻見雲離澈滿臉興奮:“這丫頭當然過的好的不得了。玉南亭的人,在玉門自然也是有地位的。”
“塵,這一次你想做什麼儘管做什麼,我帶上整個雲家支持你。”雲天縱豪爽的拍了拍雲慕塵的肩膀。雲慕塵不由得心頭一熱,整個雲家都會站在他這一邊。即便是早已知道,但聽天縱這麼一說,他還是忍不住的感動。
“塵,這可是本少給你的聘禮啊,不可不收。”雲天縱狡黠的眨了眨星眸,雲慕塵不由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怎麼可以這麼放蕩不羈。若雲天縱是男子也罷,可他們卻是清楚的知道,她可是個女的。
“天縱,人家的聘禮呢?”雲離澈手指輕輕扯着烏金綢衣,像個小女孩似的,那一雙眸子睜得大大的,飽含水分。
“六合大會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到時候可得好好伺候本少啊!”雲天縱的玉扇“啪”的敲到了雲離澈的頭上。雲離澈頓時一臉委屈跟個小媳婦一樣。
突然,一道紅衣和藍衣相繼閃現。雲天縱頓時站起身來:“恭喜逸哥哥煉化了神兵鬼王蝕日!”閻星逸的眸子裡也是一片清澈,一邊的月祁藍接口道,眸中一片佩服:“天縱說得果真不錯,阿逸在煉化的過程中的確出了點意外。”
“還是多虧了表哥,”閻星逸感激道,“及時在我體內輸入了寒氣,否則我真要爆體而亡了!”想起來還是一陣心驚肉跳,真是兇險至極,頗有些後怕的意味。
“六合大會我可全仰仗你們了,”雲天縱眯起眸子道,“輸了的話有懲罰啊!”幾個人相視一笑,哪裡聽不出她話裡的那一分狡黠。他們幾個均已是玄階高手,哪裡會怕一般的世家子弟。雲天縱心裡卻在想,終於可以給司家和玉門一個狠狠的打擊了,要他們看看他們放棄的人究竟是何種的天才。如此年輕的玄階高手,而且一下子冒出幾個,怕是他們根本就吃不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