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與梅兒從山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宋傾倒在容伶希懷裡,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鮮血鋪了滿地,容伶希和宋翩翩在宋傾身邊哭的像個淚人。唐清秀守着秦泠,眼神空洞,不知所措地望着這一切。秦泠滿身是傷,漂亮的眼睛緊閉。那個黑衣男子早已不知所蹤,只有遍地的狼藉鮮血幽幽地訴說着剛纔的悽慘……
梅兒嚇的發抖,看着容伶希滿身的鮮血慘叫一聲眼圈發紅:“公主!”三步並作兩步跌跌撞撞地摔到容伶希身旁,“公主,您沒事吧!”
容伶希卻並不理會梅兒,只是嘴裡喃喃地重複:“傾哥哥,傾哥哥,你醒醒啊,別睡了……”容伶希多想傾哥哥能站起來,把她抱在懷裡,拍拍她的背,輕聲安慰:“伶希,我沒事……”
可傾哥哥始終沒有站起來啊……
白祈上前幾步,小心翼翼地把宋傾背起來,竟也沒多問什麼,讓容伶希他們摻着秦泠,回了山下小屋。
……
“這位公子這個樣子,怕是,唉……”請來的郎中滿頭白鬚,一手緩緩捋着自己的長鬍子,一隻手背在身後,搖了搖頭。
容伶希一聽就崩潰了,眼淚“唰”的就落下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你救救他,我求你了……”一開始,容伶希的聲音顫抖,裡面包含着恐懼,再後來,容伶希幾乎再發不出任何聲音,哭的悲慘,白祈不忍再看,轉過頭去。
又請他去醫了秦泠,給了點銀子把郎中送走了。白祈回屋,看着榻上的宋傾。轉頭對容伶希說:“公主,現在怕是隻有御醫能醫治世子了,唯一的辦法就只能連夜趕回皇宮。屬下先拿千草丹給世子吊着一口氣,到皇宮再說吧,唉。”
是御醫,不是太醫。
容伶希的表情很是無助,哭的紅彤彤的眼睛目光呆滯,一直望着宋傾,白祈的話她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唐清秀攙着容伶希上了馬車,容伶希的目光一直粘着宋傾,從沒離開過。“伶希,上馬車,來,小心腳下。”
容伶希上馬車時一個趔趄差點摔下馬車,但是容伶希卻沒有任何感覺似的,重新站起來。
沒有宋傾,容伶希就變成了一個沒有任何生氣的木偶娃娃。
路上有些顛簸,容伶希就拿了許多柔軟的被褥墊在宋傾身下,白皙柔嫩的柔荑緊緊握着宋傾冰涼的手,不敢放開。
一整夜啊,容伶希沒閤眼。
天矇矇亮時,路程才行到一半,白祈看了看窗外,扭頭對大家說:“都餓了麼,都行了一晚上了,要不找個酒樓歇歇腳?”
“不!”一直不言語的容伶希突然叫到,“白祈!這是你主子!他都生命垂危了,你怎麼還有空管這些!”
白祈低下了頭,他這不也是知道世子那啥,所以才……
“就是就是,先趕路吧,辛苦大家了。”宋翩翩也勸道,她實在是沒有心情再管這些東西了。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傾哥哥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