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睜開眼,第一個映入眼簾的畫面就是雙眼腫得像桃子的容伶希在牀邊守着他。
“傾哥哥,你終於醒了!”
“伶希,什麼時候了?你不是被禁足了嗎?我..睡了多久?嘶——”背上的傷口還撕裂般的疼,宋傾啞着嗓子就想連珠炮似的發出一連串問題。
宋傾不說還好,他一說,容伶希又想哭了:“別動!你還好意思問呢!你昏迷了半個月,把我都嚇死了!禁足令早就 已經取消了。”容伶希永遠都忘不了給宋傾處理傷口時,傷口與衣服都連在一起,那從皮肉上把衣服剝離的聲音,是那麼 刺耳!
“是麼?我竟然沒死。”宋傾轉過頭去,看着枕頭。
“不許這麼說!”容伶希的眼眶已經紅了,這次,是真的把她嚇慘了。
“對了,是誰幫我處理了傷口?”突然想起來,宋傾連忙問。
“父皇不準請太醫,是白祈幫你處理的傷口。他說這次傷的實在太重,還得要一段時間才能好的完全。”
“哦。”宋傾不說話了。
“白祈一大早上出去了,也不知道幹嘛了。”容伶希沉默了一會說,“你知道爲什麼父皇這麼生氣嗎?”
“不知道。”宋傾也有些疑惑。
“...父皇,其實是害怕。..我皇兄,大皇子在我兩歲時落水了,就沒再上來。大皇兄對我很好,會常常帶着我玩。出了這件事後,父皇很悲傷,就下令把湖全都封起來,現在宮裡就兩個湖,一個是塵煙閣的朝暮湖,另一個就是聽雨湖。要不是朝暮湖是我母妃在世時提出要修建的,現在,怕也早就是平地了吧。”容伶希的情緒有些低落。
宋傾想趕快轉移這個悲傷的話題,於是問:“知道你父皇不喜歡你去湖邊,你還非要去,還惹了那麼大的亂子。”
“就是因爲父皇不許我去,我纔要去嘛。”容伶希用她很無辜的眼神看了宋傾一眼。
“……”宋傾不想理她。
“好啦,要給你換藥了。”看着時間差不多到了,容伶希站起來,伸手就要去扒宋傾的衣服。
“喂..你幹嘛,哎呦…。”宋傾臉紅了,抱着被子往一邊兒躲,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
“上藥啊,你別動,別碰到傷口。”容伶希很擔心宋傾的傷口,她很純潔,好嗎?
“那,那你輕一點。”宋傾慢慢蹭了過來,他對容伶希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很不放心。
“我很熟練啦,放心,這幾天都是我給你上的藥,因爲白祈的手受傷了,別人他又不放心,只有我來了。來來來,別怕,過來。”容伶希朝宋傾勾了勾手。
這幾天都是她上的藥?怪不得他傷口那麼疼!
“哎呦,你輕點。”宋傾皺成了一張苦瓜臉,他覺得,容伶希給他上藥簡直就是煎熬!他都能感受到,他都能感到容伶希的手在他傷口裡戳來戳去!
“我已經儘量輕了!”容伶希很無奈,他傷口那麼嚴重,不好好上藥怎麼行。
終於結束了,兩個人都是滿頭大汗,容伶希轉身把藥瓶子放回原處,一回頭見卻宋傾已經睡着了,走過去給他蓋好被子,走到門口輕輕把門打開,又不放心似地回頭看了宋傾一眼,看到宋傾熟睡的安靜側顏,這才安心地出門,準備給宋傾弄點吃的,補補身子。
“公主,皇上要見您。”屋前的臺階還沒下來呢,梅兒就過來了。容伶希疲憊的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父皇,您找我。”
“你爲宋傾哭了?”容伶希那紅腫的眼睛異常惹人注目。
“是。”
“宋傾醒了?”
“是。”
“你給宋傾上藥了?”
“是。”
“容伶希,你到底什麼意思?男女有別你不知道嗎?更何況你是一個公主,怎麼能照顧區區一個侍衛呢?”
“……”
“朕告訴你,容伶希,太傅說你最近根本就是心不在焉!下個月會有一場測試,你要是考不好,你就再也別想見到你的傾哥哥!”
“父皇!”
“走開!”
“可是…”
“朕讓你走開!看見你這張臉我就來氣!走走走!”皇上氣的直接揮手趕人。
“怎麼了?”宋傾一醒就看到容伶希坐在這裡唉聲嘆氣。
“父…沒事。”本來想要告訴他,但是轉念一想這樣不利於他傷口的情況,嘆了口氣,改變了主意。
“到底怎麼啦?”宋傾依舊不依不饒。
“你餓麼,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容伶希轉身跑出門,強忍住淚水。
“她…到底怎麼了?”宋傾趴在牀榻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而門外的容伶希,卻早已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