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丶睡美人。
話落,月雲妤突然笑了起來,看着那白髮老道人,笑的有些毛骨悚然:“百算道人是吧,看你如此嫺熟的樣子,這種事,定然是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你放心,收了你一定算一件功德,你既然認定我是妖物,想必,定然會知道後果吧?...........”
這百算老道人,的確算是極惡之人了,修道者,靈魂與怨氣定然是看得見的。
先前在客棧月雲妤看着白髮道人會覺得不悅,不過就是看見這白髮道人身上的怨氣罷了。
這種人,可是佛修最喜歡的,佛修講究功德,殺百惡之人,也是佛修極爲熱衷之事。
不夠,此處沒有佛修,她月雲妤道修殺他也沒關係,就當是積點兒德好了。
月雲妤的話,不過是在暗示那白髮老道人而已。
經常做這種事的人,向來都是強迫自己不信神鬼之說的,月雲妤說的,不過就是讓這老道人心理上有點兒壓力罷了。
笑着掃視了廳內衆人一圈,月雲妤也不停留,轉身便走。
當然,她並不是要離開黎宅。
黎弘治既然找上了她,她又覺得黎弘治與自己有些恩情,這恩情,自然是要還的,月雲妤結丹已久,因果之事也觸碰到了些邊緣,能瞭解之事,定然還是瞭解爲最好。
散開神識,月雲妤將黎宅整個後院搜索了一遍,最終確定了黎弘治要她看的人。
後院一座花香四溢的院落,行走的丫鬟只有三兩個,見月雲妤走進院落,皆好奇的看着月雲妤。
月雲妤似無所覺一般,直直向着那院落之中的小屋走去。
一名丫鬟急急上前擋住月雲妤:“這位姑娘,我家小姐不方便見客,還請您..........”
“我替她治病!”月雲妤打斷丫鬟的話,擡手便將擋在身前的丫鬟推開。
房門內裡並沒有上鎖,月雲妤擡步走進房間。四下看了起來。
沒有多少花哨的裝飾,只有那一旁整理好,平放着的竹籃,顯示出了這是女兒家的閨房。
內室裡。一名女子正靜靜的閉着眼睛,聽呼吸,就好似睡着了一般。
“月姑娘。”黎弘治快步從屋外走了進來。
他也是聽聞下人說月雲妤來了此處,這才急急跟了過來。
扭頭看了看黎弘治,月雲妤問道:“你要我看的。就是她嗎?”
黎弘治點頭,神色複雜道:“她是我妹妹,名叫黎琴兒,今年已經十九歲了,她本該已經嫁人,甚至該是孩子的娘了,可就在五年前,她新婚的前一夜,她突然昏睡不醒,五年過去了。她就好似定格在了十四歲,這一睡就是五年,我們試過,根本喚不醒她,大夫也請過了,說她身體根本沒病。”
聽着黎弘治的描述,月雲妤看着牀榻上的黎琴兒,心中感嘆:“現實版的睡美人呀。”
“月姑娘,不知你能否有辦法?”黎弘治看着月雲妤,一片期待之色。
“琴兒。琴兒!”
屋外一片嘈雜之聲傳來,黎老夫人滿是淚水的衝進屋內,指着月雲妤:“你這妖孽,休要動我孩兒!”
月雲妤:“............”
這老太太。還真是不省心,居然跑到了這裡。
不過,下一刻,月雲妤便立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見老婦人身後,那白髮老道人此時正手舉弓箭。箭羽之上,還掛着一張黃色的符紙。
老道人見月雲妤看到自己,手中長弓立即拉滿,下一刻,長箭便直直向着月雲妤面門飛去。
呵呵,原來這老道人,也是個練家子。
月雲妤皺眉,周身靈氣瞬間浮動,那力道十足的長箭,在月雲妤數米開外便生生停在了空中。
看着那老道人,月雲妤神色已經極爲不耐:“黎老夫人,我不在你家做什麼,你卻三番五次爲難與我,是何意?”
說罷,月雲妤又看向黎弘治:“黎公子,你若真有心救你這妹妹,便將你母親管管,我答應了你不與家母一般見識,可也是有限度,一個時時刻刻想要要我命的人,本姑娘可沒那個心思在這裡耗着。”
“這...........”黎弘治皺眉,他母親性情向來霸道,若是他強行將其拉走,只怕府內又會許久都不得安寧。
見黎弘治皺眉,黎老夫人眉色立即帶上了怒氣:”你這妖女,快快離開我黎宅,若不然,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先前還是有進無出,此時卻便成了吃不了兜着走,這樣子,好像不是因爲那老道人說自己是妖孽的緣故了吧,這是..........
有意趕她走?
沉思了片刻,月雲妤似想到了什麼,心中一片瞭然,笑道:“黎公子,是不是隻要有陌生人來看你妹妹,你家母親便會如此激動?”
黎弘治愣了愣,相似在想着什麼,不過片刻,臉色便難堪了起來。
月雲妤不說,他還沒有發現,黎老夫人,好似是對來看黎琴兒的陌生人都尤爲不友好。
像將月雲妤認定爲妖物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多年前根叔請回來的一名醫師,好像也是被認爲妖孽,由黎宅之人處死了,黎弘治記得,後來那醫師的家屬還來鬧過,被他用錢上下打點,纔算了了此事。
月雲妤此次被黎母認定爲妖物,黎弘治沒有多疑的原因便是,他的確知道月雲妤出現的古怪,可那醫師..........
想到此,黎弘治心中浮起了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
“何人在此喧譁!”一道略帶威嚴的聲音響起。
屋外,一個身着長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輕掩着脣,時不時傳出兩聲咳嗽之聲。
看着那中年男人的第一眼,月雲妤便忍不住皺起了眉。
這個男人,他根本就沒病,他的咳嗽,是裝的!
烏蘭島赫赫有名的大商家黎家,看來水也是很深的啊!
中年男人看了看月雲妤,又看了看那還被定在空中的長箭,眼底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再次輕咳了幾聲,中年男人出聲道:“弘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弘治聞言,恭敬的彎腰向着中年男人行了一禮:“父親,這位月姑娘是孩兒請來看看妹妹的病的。”
“哦?”中年男人挑眉,斜了一眼還在哭泣的黎老夫人道:“那,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