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青年突然再次攔住了正堯與袁海雲二人的去,站在了二人面前,看樣子確實有點來者不善的味道。
既然事已至此,正堯也不想多做逃避,於是擡頭看向那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白衣青年道:“不知閣下意yù何爲,若是想要文韜哥說法,那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正堯不卑不亢,面對任何任何事,他都從來沒有懼怕過。眼前這個身份不明的白衣青年看起來應該算是有權有勢的富二代,但是正堯自問自己沒有做錯什麼,所以沒有必要忌憚什麼。
袁海雲也擺出一副我不怕你的,隨你便的樣子,兩眼露出陣陣銳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尖刀,隨時準備出鞘。
那白衣青年見二人流露出這麼一副表情,不想臉sè突然一變,嘴角微微泛起一絲笑意,隨即看向正堯,道:“兩位兄臺,在下認爲我們之間或許是有些誤會。在下攔住兩位並無惡意,兩位勿需緊張。”
沒有惡意?這或許是正堯與袁海雲二人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倒是讓正堯覺得有些意。而袁海雲則是狐疑的看着那白衣青年,似乎他死活不信眼前這個白衣青年。
正堯定了定神,道:“那未知閣下叫住我等作甚呢?”
白衣青年道:“兄臺切勿誤會!在下姓馬名文韜,乃是華縣縣令馬常在馬大人之子,華縣一捕快。方纔之事。在下深知有錯。故而想要親自向幾位道歉。”
“道歉?”
正堯也不由地一陣訝異,對方竟然是爲了道歉,這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只見,那馬文韜說完,立即從衣袖之中取出一錠銀子,足足有五兩之多,然後走向那一對爺孫面前,把銀子遞了過去,道:“兩位,方纔多有驚擾。還望兩位勿怪。這裡有五兩銀子,歲不多,但是去讓大夫爲你們看看有無閃了腰也足夠了。”
馬文韜這一舉卻是讓那一對爺孫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平白無故給自己五兩銀子。這也太沒道理了,似乎自己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好事。不過畢竟是五兩銀子,一看那爺孫二人就知道是是窮苦人,甚至還可能是從地震之中逃生出來的,五兩銀子對他們來說,起碼要用半年。
所謂無功不受祿,這個時候看着馬文韜將五兩銀子遞過來,他們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當如何了。
馬文韜見狀,以爲那一對爺孫嫌錢少纔沒有手下於是又將手伸入懷中,準備再取出銀子亂來。正堯雖然站在一旁。但是他卻明白那爺孫的意,於是立即走上前去,一把止住了馬文韜。
馬文韜不明正堯所謂何以,想要問正堯之時,卻見正堯率先開口。
“馬兄是吧。不必了,我想對於他們來說,並非嫌棄你給的錢少,而是他們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爲何你會給他們五兩銀子,你要知道,對於窮人來說。一兩銀子都可以過上一個月的。一下子給他們五兩銀子,他們確實有些受寵若驚了。”說着,正堯笑了笑,一把將馬文韜手中的銀子拿了過來,然後又看向那一對爺孫道:“這位大爺。這五兩銀子是這位公子給你們的,你們就收下吧。若是你們不收的話,他可不高興了。他爹可是縣老爺,到時候惹惱了他,你們都要挨板子的。”
正堯說着便把臉黑起來,語氣也顯得有些生硬,微微夾雜着逼迫的味道,大有威嚇之意。
那馬文韜不明正堯這是何意,本想上前解釋,卻見正堯一把將其攔住,隨即又道:“好了大爺,你若再是不接受的話,我可就幫不了你了!”
說完,正堯一把將拉住馬文韜的左手給鬆了開來,然後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看着那衣衫襤褸的老頭。那老頭一聽,見馬文韜又想上前,這不禁令他下意識的往後一退,與此同時,還不忘接過正堯手中的銀子,隨即拉着他的孫子,一搖一搖的往人羣中走去。
待那一對爺孫走後,正堯才拱手對着馬文韜道:“方纔未曾講明緣由,冒然有得罪之處,還望馬公子見諒!”
“哈哈,原來公子也是想要讓一對爺孫收下銀子,在下還以爲……實在汗顏吶!”馬文韜臉一紅尷尬的說道。
正堯搖搖頭,道:“彼此彼此啦,方纔在下也以爲馬公子想要找我等算賬呢!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眼見二人笑聲不止,瞬間一笑泯恩仇的樣子,周圍旁觀的人均是一陣搖頭無語,原本以爲會上演一副痞子打紈絝的鬧劇,結果卻並非如此,當真是敗興而歸。
眼見沒戲可看,所有圍觀的人也都逐漸散去,各自忙各自的,不再李禮輝正堯與那馬文韜。
袁海雲在一旁看的倒是懵懂不知,到現在他都還在疑惑這個馬文韜到底是什麼來,他當真是所謂的官二代?不過見二人笑的燦爛,他也不好去打攪,只是走過去,想聽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看來在下與公子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在下見公子武功不賴,想必出自名家吧,敢問公子姓甚名誰,師承何處?”
“蜀中李大,這位是我的兄弟袁二。我們兄弟二人聽聞華縣大地震,便決定來此以盡綿薄之力。至於師承何處,實在汗顏,在下全都是機緣巧合才學的一身武藝的。”
正堯並沒有把自己的真正身份說出來,也沒有說自己在藍田縣用過的身份。畢竟自己的身份無論哪一個都足以驚動整個華縣,於是隨便給自己安了一個名字,同時不忘給袁海雲也改了名字。出門在外的,還是不要完全暴露自己的好。對於自己武功,正堯也沒有提及,花振虎的《飛雲八式》一旦傳了出去,說不定會引來許多武林人士,屆時全都去飛雲山,那不是給花清月憑空添麻煩是什麼。
馬文韜點點頭,隨即面顯難sè的說道:“哦!原來如此!李兄袁兄!本來今rì乃是元宵佳節,理應好好感受一下這節rì的氣息,然而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李兄答應。”
聞聽馬文韜把話鋒一轉,直入正題,正堯頓時也嚴肅了起來。
正堯不認爲方纔馬文韜叫住自己只是爲了道歉一事,一來,沒有必要那麼隆重,二來,在馬車進來之時,顯然速度很快,那馬文韜肯定是很緊張的,當時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而當自己拽住馬車,讓馬車停下來馬文韜走出來之後,馬文韜第一眼看的是自己,而且眼神之中還露出幾許期待的眼光,這點正堯全數看在眼中,直覺告訴他,這個馬文韜肯定是有別的事情找自己。
對此,正堯也不打馬虎眼,立即道:“不知馬兄有何不情之請,且說來聽聽,若是李某力所能及的,定當幫忙!”
而且正堯也覺得這個馬文韜不像是個壞人,爲人倒是顯得正直,雖然人長得有些太過娘們兒,但是隱隱還是有一股浩然之氣從眉宇間散發出來,這是騙不了正堯的。
袁海雲也點頭道:“對,我們二人一走來都好打抱不平,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們都會盡己所能,給予幫助的。”
爲了應證正堯之前臨時捏造的兩個專程來此贈濟災民的身份,袁海雲也補充的說了一句,似乎這樣說過之後,二人的身份就不會再有什麼疑點了。
“嗯,有二位這句話,在下就放心了!這裡說話不大方便,二位且先隨我來。”說着,馬文韜立即伸手示意往前走。
見馬文韜禮遇有加,正堯與袁海雲二人也不做多想,毅然邁出步子,往前走去。
馬文韜嘴角微揚,馬車都不要了,讓身後的下人給牽走,然後自己便跟了過去。
不多時,在馬文韜的帶領之下,正堯袁海雲二人便來到了華縣縣衙門口,於此,二人都不由地一怔。不過見馬文韜只是笑笑,示意繼續走,正堯不信馬文韜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要抓自己,於是不作任何猶豫,徑直往縣衙裡面走去。
至於袁海雲,本來還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不過見正堯都義無反顧,他也只好硬着頭皮,如同上斷頭臺一樣,吃力的邁進了縣衙大門。
五十步不到的距離,三人便出現在了大廳門口,卻見此刻的大廳之中,正端坐着幾個女人還有幾個青年公子。而這些青年公子裡面,竟然還有張誠與樑玉二人!
看的這一幕,正堯與袁海雲更是驚呆了,這到底又是唱哪一齣?
現在張誠的身份應該是一方富豪,來華縣不過是爲了做生意的,怎麼會出現在衙門裡面呢?難道他的身份暴露了?可是身份敗露也不會是如上賓這樣對待纔對!還有,這衙門大廳裡面怎麼大多數都是女子,卻不見縣令馬常在呢?按道理,既然有上賓前來,那馬常在在忙也不可能只要自己的夫人招待吧?
想到這裡,正堯的腦中則是一片空白,心中的疑惑已然開始焚燒起來,直覺告訴他,眼下將會有一件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