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這天晚上睡得出乎意料的好。
而陸母卻睡不着了。
她隱約能夠從安月的話中感覺到什麼,但是又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因此,她心裡一直藏着這件事情,這天晚上自然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起牀後,直接打電話。
“喂,我要你去調查一下,最近慎言在做什麼。”
對方說了些什麼,她異常憤怒。
“呵呵,我不管,我只要最後的結果,越快越好。”
隨着電話掛斷,陸母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安月吃早飯的時間見到陸母,發現她的臉色並不好,好像昨天壓根沒睡着一樣。
她笑着問,“您昨天沒睡好?”
“哼。”
陸母冷哼一聲,根本不搭理她。
安月雖然沒有得到回答,卻能夠看出來其中有什麼不一樣。
心情還算是比較高興。
“我吃好了,先走了。”
安月喝了杯牛奶站起來準備離開,陸母張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安月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說:“對了,您在家好好休息,年紀大了之後,一熬夜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就不好了。”
說完後不管陸母到底是什麼反應,直接離開。
陸母被氣的渾身顫抖,咬着牙想要上去打死她。
到了下午,陸慎言接到了陸母的電話。
“慎言,我們兩個很長時間沒有一起吃飯了,要不你今天晚上回來?”
她的聲音依舊溫柔。
陸慎言看了一眼自己的行程,答應下來。
隨後,安月接到了陸慎言的消息,讓她晚上一起回去。
安月一想到自己今天出門之前陸母的表情,就不想看見她。
再加上自己晚上有應酬,直接回消息拒絕了。
於是,晚上吃飯時,只有母子倆人。
陸慎言一直秉持着食不言寢不語的做法,根本不說話。
陸母小心翼翼的在旁邊陪着,卻能夠讓人感覺出來她的猶豫以及難受。
吃完之後,陸慎言一邊喝茶一邊問,“您怎麼了?”
陸母放下茶杯問,“我問你,你是不是找人調查我了?”
對此,陸慎言輕輕擡了擡眼皮,“嗯。”
“爲什麼?我可是你媽。”
陸母難以置信的問。
下午那人給自己打電話說這件事的時候,陸母是完全不相信的。
而且,心裡想的是,他絕對在說謊。
或者是調查錯了。
沒想到陸慎言自己卻承認了這個說法。
“我知道。”陸慎言淡淡的回答。
他彷彿沒有意識到陸母的撕心裂肺。
“那你爲什麼還要調查我?”
陸母滿臉的不可思議,她不自覺的伸手拉着陸慎言,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陸慎言也不在乎這個。
“您爲什麼這麼擔心我調查?難道有什麼事情隱瞞我?”
他靜靜的盯着陸母,眼中帶着質問。
陸母慌亂的搖頭,“當然沒有了,莫非我還會說謊不成。”
說着她站起身來,背對着陸慎言。
陸慎言不再開口。
他沒有去問陸母爲何背地裡做這麼多事情,她到底在爲誰工作?
陸母自己卻有些心虛,她總認爲,安月陸慎言的能力,早就有辦法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了。
但是,還是會有些僥倖。
或許,他現在還不知道,那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害怕了。
她眼睛一轉,質問的說:“我從來沒想到,你身爲我的兒子,竟然會來調查我。”
陸慎言不爲所動。
“難道你一點心虛的意思都沒有?”
陸慎言同樣不說話。
“陸慎言,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這個時候,他才慢悠悠的點頭,“知道。”
“那你爲什麼懷疑我?還是說,有人在你面前說什麼了?”
陸母嚴重懷疑是有人在他面前誹謗自己,才讓她他調查自己的。
“沒有。”陸慎言否認。
“呵呵,沒有?你敢肯定奧運什麼都沒說過?”
隨後根本不聽陸慎言解釋,自顧自的說。
“我是你媽,難道我還能害你不成,在這個世界上,我纔是你最親近的人,你怎麼能夠不信任我呢?”
陸慎言淡定的坐在沙發上,靜靜的聽着她說。
“我是怎麼對你的,你應該能夠感覺出來,那些外面的人誹謗我的時候,你爲什麼就不知道阻攔一下呢?”
她說着,伸手在陸慎言的肩膀上拍了拍。
有些埋怨的意思,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
而陸慎言也從來沒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這孩子,難道我身爲你媽媽還能騙你不成?”
陸母認爲陸慎言不說話就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
“聽我的,以後就乾脆別打理那些人,就安月說的話有幾句是真的?你還能相信?”
聽着陸母一直往安月身上扯,陸慎言覺得自己有必要幫着安月解釋一下。
“安月從沒說過這種事。”
“那就是你身邊的助理說的?他的話也同樣不能相信,他肯定是爲了挑撥我們母子兩個的關係,你乾脆直接把他解僱了吧。”
陸母一揮手,認爲自己找到了最根本的原因。
陸慎言靜靜的看着她,完全沒辦法去理解,她爲什麼會這麼想。
“我是你媽,我能害了你嗎?只有我對你纔是真的,其他人都是別有用心,衝着我們家的錢來的,你千萬不能相信。”
到最後,陸慎言完全忍不住了。
他用力將自己的胳膊從她的手中掙脫,往旁邊坐了坐。
“你這是幹什麼?”
陸母略微有些不滿。
陸慎言開口,“你真的是我媽嗎?”
“這不是廢話?”陸母理所應當的說。
“那你爲什麼變成這副模樣了?”陸慎言說的有些一言難盡。
以前的陸母,是個非常溫婉的母親,愛自己,會溫柔的教自己應該怎麼做。
可是現在的她卻完全變了一個。
她變得冷漠,自私。
爲了自己着想?呵呵,陸慎言心裡冷笑。
她若是真的爲了自己着想,就不可能隱瞞自己給齊明鈺這麼多錢了。
而且從三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按照自己從安月那裡的消息,這些事情真的和她沒有關係?誰信呢?
“我怎麼了?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陸母不明白的問。
陸慎言突然苦笑。
是啊,她一直都是這樣,只是自己從來沒有認清過自己的媽媽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