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沒有回公司,想要守着俞雪。
病房內,病牀上正躺着昏迷的俞雪,此時一張美麗的臉上卻貼着一塊長長的紗布。
毫無疑問,紗布下必定是那被可惡的歹徒所偷襲的傷口。
可以預見,就算傷好之後,俞雪之前美麗的俏臉上也會留下一道恐怖的傷疤。
這無疑會讓看到她臉的人爲之扼腕嘆息。
此時的病房內,衆人全都圍攏在俞雪的病牀周圍,心情各不相同,有憤怒,也有傷心,不過所有人的臉上全都掛滿對俞雪的擔憂,既有對俞雪傷情的擔憂,也有對俞雪以後生活的擔憂。
在場的衆人都盼望着俞雪能夠早點醒來,可又怕她知道自己毀容,會受刺激,產生心結,甚至產生輕生的想法。
雖然俞雪平時表現得是一個女強人,可大家都知道容貌對一個女人的重要性,難保俞雪不會心靈受到很大的創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俞雪地醒來。
安月此時正坐在俞雪地病牀旁邊,看着昏迷不醒地俞雪,內心充滿了愧疚。
此時的她心裡想着都是因爲要幫自己追查事情的真相的緣故,俞雪纔會被敵人報復。
都是因爲自己,想到這裡,安月心裡有些糾結,自己追查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對是錯。
到目前爲止,安月調查到的事情根本含糊不清,這讓她對事情的真相感到一片茫然。
看到安月一臉的傷心難過,站在安月旁邊的劉心伸出手來,放在安月的肩膀上,出聲安慰道:“安月,你不必爲此自責,幫你追查真相是我們大家自願的,你千萬不要太過難過,以至於傷了自己的身子。你別擔心,俞雪不會有事的。而且,我相信,俞雪醒來之後,也一定不會怪你的。”
“欣欣,你不用擔心我,我知道,都是因爲我,都是爲了幫我追查真相,俞雪纔會被人報復,以至於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我真的很內疚,我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兇殘,我早該提醒她注意安全的。”安月十分悲傷的說道。
此時的她的心裡非常難過難過,眼淚已經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儘管自己跟俞雪關係匪淺,也算是“共患難過”,知道俞雪不會對自己有怨言,可自己心裡還是對俞雪充滿了愧疚。
劉心見安月不但沒有因爲自己的勸說而心情好受一點,反而更加悲傷,甚至流出了眼淚,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本意是想安慰安慰安月,讓她不必太過難受,可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讓安月更加難過
劉心有些急了,開口說道:“現在的醫術這麼發達先進,就算俞雪的臉上因此留下了傷疤,也一定有辦法能夠恢復俞雪的容貌。”
“楚南風是醫生,他肯定知道幫俞雪恢復容貌的辦法。” 劉心說。
不知過了多久,病牀上地俞雪發出了哼唧地聲音,似乎有了醒來地預兆。
這個聲音雖然很輕微,可在異常擔憂俞雪的衆人的耳中卻無異乎驚雷。
衆人看向俞雪,見她正緩緩地睜開眼睛,全都大喜過望,紛紛向病牀靠近,靜靜的盯着她,不敢說話。
俞雪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一睜眼就看到這麼多人圍着自己,着實嚇了一跳。
“怎麼了?”她嘟囔的說。
想要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臉,感覺很疼。
“不要碰。”
楚南風第一時間抓着她的手。
“現在還不能碰。”他認真的說。
一瞬間,在俞雪的腦海中出現了很多的場景,最後定格在自己的臉被劃傷。
她愣了愣,問,“我是不是毀容了?”
安月的淚順着臉頰留下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俞雪從衆人的反應上能夠明白,自己的臉,確實是毀容了。
她愣沉默了。
楚南風安慰的說:“你別擔心,好了之後找整容醫生能夠復原。”
他的話對俞雪並沒有什麼幫助。
“俞姐。”安月顫抖着聲音喊。
俞雪的眼神落在安月身上,安靜片刻說:“我有話和你說。”
其他人識相的出去,將空間留給這兩人。
隨後,安月就聽見她開始講述當時發生的事情。
“我沒有看見那些人是誰,但是隱約能夠感覺到都是男人。”
“我會查出來的。”安月咬着牙說。
“他們警告我,不要插手你的事情,讓我轉告你,不要再查了,不然下一次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安月聽完之後,更加後悔。
是自己連累了她。
“對不起。”
安月無助的低下頭,她有些後悔了。
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讓她們來幫助自己。
俞雪仰着頭,看着天花板。
“安月,我不後悔,你也不要絕對對不起我,如果再有一次,我還是這樣選擇。”
“可是,你的臉受傷了。”
安月恨不得受傷的人是自己,那樣自己還能稍微忍受一下。
反正只要能夠找到真相報仇,自己都無所謂。
可是,俞雪和這些事情從來都沒有關係,是自己牽連到她身上,都是自己的錯。
“我知道,我不在乎。”俞雪繼續說。
“你去查,那些人,其中一個右手的手腕上有一個蝴蝶樣子的刺身,藍色的。”
她努力的回憶當時的一切。
安月看到她眼神中的冰冷,更加痛苦。
“那個人很高,估計有一米九的樣子,身上一股魚腥味,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像是受過傷。”
等她把所有的線索都說完後,閉上了眼睛。
“我累了,你出去吧。”
安月猶豫了一下,轉身出去。
正好這個時候,警察走了過來。
他們聽說俞雪甦醒的消息,想要去錄口供。
安月站出來想要阻止,楚南風快一步走上前。
“病人剛纔醒了一下,受了刺激,找自己又昏迷了。”
因爲他身上穿着白大褂,所以警察非常相信他,並沒有懷疑。
“好,我們等會再來。”
他們又離開了。
楚南風轉身盯着安月,“你放心,我會找心理醫生來幫她梳理情緒的。”
安月輕輕搖頭,“不用,她自己可以。”
她相信俞雪足夠堅強,不需要心理醫生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