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斂行爲有度的給鬆海掌教行了禮,不明白爲何掌教大人會突然傳召自己,卻依舊恭敬的道,“參見師伯!”
“好,好!”鬆海似是因爲宗斂的到來心情好了不少,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扣了下,殿內意外的詭異。
宗斂有些摸不準這個師伯究竟想做什麼,確切來說,兩峰之間走的並不是很親近,尤其是師妹被驅逐之後。
說起衛清羽來,宗斂亦是感覺有些古怪,明明是老祖宗的嫡親血脈,爲何會落得如此下場,竟然連自己等人還不如。
要知道堂堂的天雲門庇護一個幼的弱女簡直是輕而易舉,想到這兒宗斂心中滑過絲絲不悅,在想到自己這個師伯平日的做法,心中更是冷笑,就是不知道,他這次突然的召喚究竟是什麼事。
宗斂打定主意,如若師伯太過分,便是無論如何也要拒絕的。
“他可好?”鬆海沉默了一陣終究還是問出了聲來。
宗斂微微一怔,心道能好嗎?您老就算是在不喜歡小師妹,也不能夠一天給師兄派一個侍女去當侍妾吧。
“師兄他……”
宗斂張了張嘴似是有些爲難,鬆海似乎早已經料到了這種情況,擡手按了按額角,“他如今已經有了心魔,怕是再不出去尋找機緣便是要毀了。我有意讓他出去闖蕩一下,只是必須帶着一個人。”
宗斂聞言心中一喜,掌教大人這是鬆口了,當初掌教大人就是怕師兄會去找師妹,才一直防範,以至於師兄心結慎重,只是這必須帶一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寒香是我新收的弟子,修爲不錯,爲人也比較細心,緋兒若是能夠將她收了房。倒是不錯的,此去歷練也正好夫妻兩人做個伴兒!”
鬆海掌教說的極其期盼,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宗斂,這些日子。也就只有這個小子能夠接近緋兒,有些話他來傳達是最好不過了。
宗斂是又怒又氣,原本還是羨慕着師兄與衛清羽,可突然之間,又覺得自己的師兄無比的苦悶,竟是做不得自己的主。
“此事,總是要問過師兄的意見!”宗斂忍着內心的苦楚道,“這事總得師兄自己拿主意,師伯可是問錯了人了。”
一邊兒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一邊兒是自己最崇拜的師兄。偏生自己夾在兩個人之間,宗斂覺得極其鬱悶。
鬆海掌教聽聞宗斂如此說,頓時沉下了臉來,“賢侄莫非是不願意幫嗎?緋兒也好歹是你的師兄。”
“晚輩不敢!”宗斂只得應承了,這些年他成長了不少。更是改了往日吊兒郎當的性子。
鬆海揮揮手,“你先先去吧,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那言外之意便是要宗斂監督冰緋了。
宗斂不由地皺了皺眉,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鬆海掌教揮了揮手,“你且先下去吧。”
雲峰之上,清風拂面,冰緋望着底下巨大的思過崖三個大字。眼目無波。
宗斂御劍而來,緩緩的停在了他的身後二十米處。
見冰緋一言不發,宗斂纔開口道,“師伯是記掛着你的,今日他已經准許你出去遊歷了,你知道天雲門如今不比從前。所以纔會限制弟子出遊。”
冰緋的身子微僵,“他還有什麼條件?”
宗斂苦笑,他素來是個吊兒郎當不正經的人,這番挫折,竟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自己身上。“要你帶着一個叫寒香的去,想是讓你收用的。”
在雲海看來,衛清羽採補了他的大弟子,那是極大的恥辱,便她是天雲門的弟子也不行,更何況現在那人被驅逐了。
冰緋的玉面依舊如冰,似乎早已料到,周身的寒氣更是懾人,連帶着宗斂也後退了幾步。
宗斂扯了扯笑臉,“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若是那女子修爲不濟,死在了半路上也是有可能的,師兄就算是喜歡師妹,可也沒有必要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要怪,要怪……”要怪誰呢?
宗斂說不出話來,整個天天雲門都是處於一種沉悶而孤寂的環境之中。就連蓮師叔和師父而已是紛紛閉關了。
若不是飄雪正在關鍵時刻,需要自己留守天雲門,自己纔不會呆在門派裡呢,這裡哪有外面有意思。
卻說寂寞城內,崔玉打開了密林秘境,卻也甚少有人進入,因着主城內的這一陣廝殺,所有的人都起了疑心。
可是崔玉已經顧不得那些了,她需要更快的殺掉這麼的人來祭祀自己的神劍。
衛清羽身在碎月劍之中,身子也隨着劍神漸漸的變大再變大,最後竟是完全掙脫了束縛,一下子刺向了天空,所有的人都不由得被這一切驚呆了。
寂寞城外經過的幾個修士也均是駐足不前,良久其中一個道,“這是發現了什麼寶物嗎?”
“那是寂寞城的主城,就算是有寶物,也是輪不到我們這些俗人拿到的,我們還是快快離開的好。”
兩個人的對話嘀嘀咕咕的便這麼完了。
衛清羽卻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大,自己可以頂天立地的立在這世間,那些修士和人類的房屋都是渺小的,那些站在地上的修士也成了站在自己腳底的螞蟻。
一些東西緩緩的從碎月劍之中流向了衛清羽,衛清羽不由得一愣,她的神識海之中驟然突然出了一個叫沈夜梟的女子的記憶。
但是衛清羽沒有時間去想去整理這些古怪的記憶,她此刻感覺自己好像是飛上了天空,正有一個少年揮舞着這把劍,威風凜凜。
可惜那不過是衛清羽的夢裡,現實之中卻是十分的不同,崔玉大盛的招呼着人,所有的人都開始圍繞着長劍不斷的施展自己的法術。
這讓原本想帶着劍身離開卻背叛停住的衛清羽或不有得打吃了一驚,也幸虧了這把傘,否則自己是活是死都不知道。
就在衛清羽胡思亂想的空蕩,天空之中突然有人“咦”了一聲,衛清羽不曉得是不是那些隱世高人,但是她那靈敏的耳朵,確確實實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