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公寓小區裡一輛很普通不過的黑色尼桑轎車上的三小姐剛掛斷了電話,心裡還品味着老爺子的話,恨不能把這些話都拆分成了筆畫進行分析,在這個龐然大物一般的家族裡,她自信只有自己能夠體會老爺子的心裡那份深沉。
只不過這份深沉也不是體會的十足十,在她想來,是沒有人可以真正的瞭解老爺子,據說只有敵人才最瞭解你,如果這說法真的成立,那老爺子的知己怕是都已經下了地獄。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看到夏建仁好整以暇的下了樓,上了那輛在夏建仁看來已經是高大上,卻很不入上層社會法眼的大衆帕薩特。
夏建仁還是最近買的車,這還是源於被寧小溪扔在半路之後的憤然行爲。
現在的夏建仁已經不缺錢了,琉璃酒吧,本來這個一個月只能收入三五十萬的酒吧,現在在馬國仁的打量下,可謂羣魔亂舞,一天下來,就差不多有了這些收入,夏建仁也不是一個吝嗇的人,對待自己的兄弟自然不會摳門,大方的出奇,就連經常來幫忙的唐龍和張心茗也收入不菲,足可以在校園裡高人一等了。
當然夏建仁的收入還不止一個琉璃酒吧,還有一些暗黑方面的收入,比如有個外來的商客,自以爲錢包鼓到了已經可以橫行天下的地步,對魚爺及其蔑視,第二天早上,就在身邊女人的尖叫聲中驚醒,牀頭櫃上赫然插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表情駭然,本想着找幾個人給魚爺來點好看,誰知道就接到了家裡的來的電話,同樣是一把匕首如同死神一般插在了家裡。
外商總算是知道了魚爺並不是自己這種認識幾個江湖黑道大哥的人所能惹得起,立刻安排酒席,和魚爺觥籌交錯,稱兄道弟,就差桃園結義。
在酒桌上,外商的保鏢,這個被外商年薪一百萬請來的泰拳高手,竟然被夏建仁一招制敵,在場之人誰都看得出,若非夏建仁手下留情,這保鏢肯定不光折了面子這麼簡單。
後來這個外商幾經打聽,才知道夏建仁竟然和曹市長的兒子合夥做生意,這纔算是徹底的折服,有道是,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就極力的拉攏。
如上的事情發生了也不是一件兩件,殺人放血的事情,夏建仁也是一回生兩回熟,魚爺也把一些場子讓他照顧,這些場子不大不小,自然夠了平時的開銷。
帕薩特的司機是唐龍這個大學生,他可沒有因爲帕薩特這種車而鄙視夏建仁,課本上不是都說了嘛,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別看這帕薩特在龍城市普通的沒有任何回頭率,可是裡面坐着的人,又有幾個比得上。
夏建仁坐在後座,旁邊是楚海,副駕駛上坐的是白鷺,他把薇薇要到京城學習的事情和想讓白鷺幫忙的事情一併說了出來。
白鷺竟然沒有一點反駁,這也讓唐龍在心裡又把夏建仁的身影拉高了幾分。
夏建仁匆匆出來
,也是因爲魚爺的電話,註定今天付不了文淵的邀請,臨走的時候只是讓薇薇自己決定,他現在要去赴另一個約。
約夏建仁出來的是一個叫張光的人,這傢伙做的是外貿生意,涉及到碼頭,自然會和碼頭一哥的鐵血門打交道,和夏建仁純屬是酒肉朋友,見過幾次面,如今魚爺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是垂簾聽政,前面的都是小弟們搏殺,張光原來跟刀龍走的比較近,後來刀龍死了,他馬上就準備上夏建仁這條船。
張光不是龍城市人,在號稱東方明珠的大都市裡有點勢力,轉頭來了龍城市,自然是有些趾高氣昂,不免和當地的地頭蛇產生了點誤會,本來只不過是芝麻綠豆點的事情,卻讓着兩個傢伙硬生生的扯上了過江龍和地頭蛇之間的較量,雙方就這樣槓上了,都沒有那種退一步海闊天空的覺悟和思想,結果竟然是兩敗俱傷,鬧的一發不可收拾。
這事本來雙方請的中間人是八虎,八虎一聽,自然不屑一顧,這點小事,懶得去理會,八虎沒打算出手,這才鬧到了夏建仁這裡。
夏建仁聽說和張光鬧事的人是光明五虎,早也聽說了這五個兄弟也是狠角色,打起架來不要命的主,對於夏建仁來說,現在的風光都是五彩的肥皂泡,要是能通過這次收服這五個兄弟,以後也算是自己的一支奇兵。
光明五虎,是五個結義兄弟,在光明街一帶混,纔有了這麼一個諢名,這次和張光槓上全憑着一腔豪氣,起初也有爲龍城市爭一口氣的想法,可是現在卻成了騎虎難下,他兄弟裡有人認識八虎的門徒,後來八虎不屑幹這種小兒科的事情,順手就推給了夏建仁。
坐車去赴約,夏建仁大體的說了前因後果,白鷺翻了一個白眼,說道:“這事很簡單,到時候,進來一人給一刀了事,這什麼屁事啊,還興師動衆?”
這話也就是白鷺敢說,放到唐龍身上,就是借他一個紀曉嵐的鐵齒銅牙,他也只有乖乖閉嘴的份,何況,這種大哥間的談判只有在電視上見過,今天也算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想想等會有可能出現的火爆場面,唐龍竟然有些興奮起來。
楚海不留痕跡的看了夏建仁一眼,說道:“這種事情雖然不能像白鷺說的那樣,可是的確也不是什麼大事,你是準備大吃他一頓嗎?”
夏建仁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其實我是聽說這光明五虎是狠人,這纔想去會會他們而已。”
楚海心念一動,夏建仁又繼續說道:“說真的,我準備收他們幾個入我門來,你們知道,我現在能用的人很少,到了非常時候,肯定會捉襟見肘,我可不希望上次跑路的事情再發生一次,這多少有損我仁哥的尊嚴。”
楚海終於還是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看着夏建仁那張年輕而堅毅的臉,心裡長嘆一聲。
白鷺轉過頭來說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打算了,你是不是準備招一批人專門保護你的女人們
?”
夏建仁一頭的黑線,說道:“你能把這個們字去掉嗎?”
白鷺撇撇嘴,說道:“去掉就還原不了事實的真相了。”
夏建仁望着這個絕美而清冷的女人,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要怎麼揍她,總不能當着楚海這個孃家人,和唐龍這個剛成年的孩子面前,大打白鷺的屁股吧?
於是夏建仁決定轉移話題,換個頻道,對楚海說道:“楚兄,你和阿蘭怎麼樣了?”
提到阿蘭這個女人,楚海的神情竟然有些扭捏,夏建仁覺得有趣,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竟然還會有這樣的表情,說道:“還不好意思,你可是她的救命恩人,所謂的英雄救美,美女不嫁給英雄,還有沒有天理?”
白鷺終於也八卦起來,說道:“師兄,你得加快步伐,總不會因爲她是一個離異的女人就歧視人家吧?”
夏建仁也跟着說道:“當初你把阿蘭藏到隱秘地方,是不是兩個人已經發生了……”
楚海的臉紅了又紅,實在是受不了這兩個傢伙說道:“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人傢什麼想法我還不知道呢。”
夏建仁怪聲怪氣的說道:“你看,都人家了,你這種腔調還對得起你這個大老爺們的特徵嗎?”
白鷺說道:“快點,我們要喝喜酒,怎麼?她還會瞧不上師兄,明天我就去問問好了。”
楚海此時只覺得一羣烏鴉從自己的頭上飛過,趕緊打住這兩個人繼續說下去,於是他說道:“好啦,好了,我的事情就不用賢伉儷關心了。”
這一聲賢伉儷說出口來,夏建仁還恬不知恥的問白鷺說道:“小白,這賢伉儷是什麼意思,我沒文化,你可不能騙我。”
白鷺狠狠的瞪了一眼裝腔作勢的夏建仁,啐了一口,說道:“我也沒有文化,不知道!”說完,轉過頭去,卻不知她羞紅的側臉已經盡落到了唐龍眼中。
唐龍強忍住點破的衝動,生怕這個女人把惱羞的怒氣一刀發泄到自己的身上,只好趕緊專注開車。
張光和光明五虎談判的茶館到了,這兩撥人也不知道是有意模仿香港黑社會電影,還是無意間的巧合,竟然把談判地點選在茶館,好像很專業的樣子,站在茶館門口,看着這個叫如意的地方,夏建仁不由一笑。
就連白鷺都撇撇嘴不屑的說道:“可笑至極!”也不知道她是在說張光和光明五虎找的地方,還是在說夏建仁,夏建仁自然也不理會,徑直的朝一個雅間走去。
推開雅間的門,裡面坐着四五個劍拔弩張的漢子,這裡面他就認識張光,張光看到了夏建仁進來,才面露喜色的說道:“仁哥,你快點來給評評理吧!”
夏建仁卻不着急,隨着他進來的人只有楚海和白鷺,白鷺自然不屑和這些人在一個桌上吃飯,就站在門口,而楚海隨着夏建仁坐下,只聽夏建仁說道:“你們就是光明五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