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鎮北知道朱飛經常找紀惜晴吃飯,那是二個多月以後的事了,還是他親自撞見的。
那天週末他回家,沒看到紀惜晴,她說在皇家會所吃飯,讓他也過去。
結果,他過去一看,紀惜晴竟然跟朱飛在吃飯,頓時把個顧鎮北給氣了個臉色發黑。
他直接瞪向朱飛,“我說你這小子最近怎麼安份了,原來是找我家媳婦要吃要喝的來了,我說臭小子,咱們的恩怨歸恩怨,你要是敢打我媳婦的主意,我今兒個就把話摞這了,我媳婦少一根寒毛,我直接廢了你!”
朱飛徑自吃他的,吃完了,才慢條斯理地抹了抹嘴說,“我說顧師長,我今兒個也把話摞這了,你若敢欺負我的晴晴姐,我也直接廢了你!當然,別人欺負也不行!我和你一樣,堅決守護紀惜晴!一生不變!”
朱飛這赤果果的宣言,把個顧鎮北給震了一下。
隨即,他一掌直接拍向朱飛的腦袋,“你這臭小子,你說什麼呢?我家媳婦用得着你來守護?滾!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你再敢靠近我媳婦一步,我打斷你的腿!”
朱飛一臉委屈地看向紀惜晴,“晴晴姐,你看你家老公這兇得,他平時就是這麼兇殘對我的,我又不是他的階級敵人,你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別再這麼摧殘國家幼苗……”
紀惜晴見這倆人一見面就對上了,趕緊扯了扯顧鎮北的手,“得了得了,這裡又不是你的軍營,來來來,吃菜吃菜,小飛找我也只是聊天,你也知道,他在這裡沒什麼朋友,難道跟我聊得來,只是聊聊,吃吃飯,我當他弟弟一樣照顧的,現在小飛也聽話了很多,你好歹也給我一點面子,行不?”
顧鎮北見老婆大人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只能狠狠地剜了那個一臉得瑟的小子一眼,開始吃着老婆夾的菜,見朱飛確實規規矩矩的,這吊着的心才慢慢地放了下去。
等回到家,顧鎮北一臉吃味地對紀惜晴說,“我說媳婦兒,你看看,四小狼,蒼淨,現在的朱飛,這些臭小子一個個對你都死心塌地的,你說你咋就這麼招人呢?害我整天緊張害怕的,生怕你被他們給拐走了……”
紀惜晴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他們對我的心思,就像是知心姐姐一樣的,你怕什麼啊?有你這尊大神在,誰還敢動我的心思?”
顧鎮北還是黑着張臉,哼哼地說,“他們就想接近你,這不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嗎?要是他們真敢對你動心思,看我怎麼收拾他們,哼!”
這男人對她的佔有慾,真不是一般的強!
紀惜晴只好勾住他的脖子哄着,“好啦好啦,他們現在也都規矩得很,你少在這裡吃乾醋了,再說,和他們相處,我也有分寸的,不會讓他們想歪,更不會給他們一丁點的幻想,對我來說,朋友就是朋友,愛人就是愛人,這兩者之間,沒有曖昧地帶,你的明白?”
其實這些話她說過不止一次,可顧鎮北就是要她反覆地說,反覆地跟他保證,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一樣。
男人有時候幼稚起來,真比女人還愛耍性子。
她家顧鎮北就是典型的在外面是老虎,在家是嬌寵貓的那種男人。
當然,他愛嬌的一面只有她纔有榮幸看得見,但凡有一個外人在場,他就會擺出那一副酷酷的面癱樣出來嚇人。
有時候,紀惜晴爲了讓他安心,也不得不總要說一些好話來安慰他。
她也對自己說,男人嘛,哄哄就好了。
只是,朱飛真的就完全變好了?
其實,紀惜晴對這個是打個問號的。
她心裡更願意相信,朱飛其實和顧鎮北是一個德性,他們都是對外人一個樣,在她的面前,那又是另一個樣。
而以後的事實證明,紀惜晴的想法是對的,朱飛對那些他看不順眼的人,照整不誤!
這一天,又到了星期五的週末。
紀惜晴約了朱飛到莊園吃飯,下了班,她便直接去停車場開車。
就在這時,花壇中迅速竄出一個人影,直接衝到了她的面前攔住了她,把紀惜晴給嚇了一大跳,連退了兩步,一臉戒備地看着這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厲聲喝道,“你想幹嘛?”
那個男人一臉激動地喊着她的名字,“晴晴,晴晴……。”
聽到這把熟悉的聲音,紀惜晴猛地一眯眼,有些不敢確定地看着眼前這個完全變了樣的男人,“你是……”
那男人激動地喊着,“我是你爸爸紀天佑啊,我是紀天佑啊!晴晴,你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嗎?”
一確實這個男人真的是紀天佑,紀惜晴的臉馬上冷了下去,“我沒有爸爸,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
說完,她馬上想要打開車門上車。
紀天佑卻一步上前,伸手壓住了車門,一臉獰笑着說,“紀惜晴,你不認我也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不過,如果你不跟我談的話,我就把你媽媽、那個人人以爲是女神一樣的慕容大小姐的醜事全給抖出去,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慕容大小姐偷了人,你紀惜晴……也不過是一個沒人要的、連爹都不知道是誰的賤種罷了!”
紀惜晴眸底越發地冷。
原來,紀天佑並不是她的親生父親,這就難怪了!
難怪紀天佑對前身紀惜晴會這麼冷漠,難怪他會任由那後媽和繼兄繼妹欺負她而不聞不問,原來,他們纔是一家人,而她,纔是真正的外人。
紀惜晴冷聲笑道,“紀天佑,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紀天佑的臉色緩了下來,他想要對她笑,可是,臉上那一道明顯的刀疤,卻顯得更是猙獰,“晴晴,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手裡有證據。”
紀惜晴見他不像是開玩笑,臉色一沉,“你有證據?好吧,你有證據又怎麼樣?你想要什麼,直說,我沒時間跟你在這磨嘰!”
紀天佑見她不耐煩了,當下也不兜圈了,直接對她說道,“當年你母親留下一個鐵盒子,那裡面有你親生父親的證據,你給我五百萬,還有,你以後不準再讓他們來找我麻煩,我馬上把東西給你!我拿了錢馬上走得遠遠的,咱們這輩子就算是兩清了。”
“五百萬?”
紀惜晴的脣角勾起一抹冷笑,“紀天佑,你還真是獅子開大口,我都不知道你說的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就敢跟我要五百萬?再說了,我現在過得很好,有沒有爸爸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區別,我爲什麼要付這麼多錢,去換一個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消息呢?”
紀天佑一見她又想要上車,一臉急切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晴晴,到了這個時候,我還騙你幹什麼?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跟你換一筆錢,然後,找個地方好好活下去。晴晴,你就當成全成全我,相信我一次,成嗎?”
紀惜晴定定地看着他,沒有說話,眼底一片冷漠,似是毫不所動。
紀天佑差一點想跪下去求她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停地哀求着,“晴晴,我知道以前是我壞,是我對不起你!可是,現在我們都受到了報應,你看看我的臉,你看看這道刀疤,我差一點就死在了越南,差一點就回不來了,我真的受到教訓了。晴晴,如果有辦法,我真的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我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纔不得不來找你的啊!晴晴,晴晴……你就給我一條生路吧!求你了,求你了……”
紀惜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明天十二點,你帶好東西在這裡等我。”
紀天佑連連點頭,“好好好,我一定準時到。”
紀惜晴再也不看他一眼,拉開車門上了車,開着她的新車阿斯頓馬丁,如一道銀光閃過,疾馳而去。
留下紀天佑站在原地,又嫉又恨地看着紀惜晴消失在他的眼前。
半晌,他才狠狠地呸了一聲,“小賤人,我詛咒你開車出車禍,走路摔死,喝水嗆死,一覺睡死!哼!”
被紀天佑以最惡毒的話詛咒的紀惜晴,開着車也感覺一股寒意上升。
她心裡很明白,這跟紀天佑的出現絕對有關。
紀天佑這個小人又出現了!
說實話,紀惜晴還真有些頭痛,他的出現,代表着她平靜的生活又要再起波瀾了。
回到莊園,顧鎮北和朱飛都已經回來了,和蒼淨一起,三個男人正坐在客廳裡,各坐一邊,在那看着電視,屏幕上播放的是經濟頻道的熱點新聞。
紀惜晴的臉色不太好,幾個關心她的男人馬上發現了。
顧鎮北一見她回來,就已經迎了上去,一如以往的霸道地將她攬入懷裡,輕聲問着,“怎麼了?誰惹你了?”
紀惜晴突然緊緊地抱住了顧鎮北,聲音有些惶然,“鎮北,紀天佑回來了!”
一聽到是紀天佑回來了,顧鎮北的眸底瞬間閃過一絲寒芒,隨即又安慰着懷裡的嬌妻,“別怕!別擔心!他翻不出什麼風浪的。”
“可是他說……”紀惜晴突然感覺有些委屈,哽咽着說不出來。
顧鎮北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直接抱上樓,抱回他們的主人房裡,將她放在牀上,他緊緊地抱着她,輕撫着她的背,“他說什麼了?別怕,告訴我!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上一回才被這個畜生給逃了,這一回,竟然還敢主動送上門來,真是找死!
紀惜晴穩了穩心神,輕聲說道,“他說,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他的手裡有我親生父親的證據,要我給五百萬給他,並且,不能讓你找他麻煩,他拿了錢就會走得遠遠的,跟我兩清了!”
“那個人渣的話你也相信?”
顧鎮北重重地冷哼一聲,“你就當他放屁,我明天就叫人把他給收拾了,看他還敢不敢出現!”
紀惜晴猛地抓住他的手,擡眸看向顧鎮北的眼,“不!鎮北,我覺得他說的是實話,你想想,當年我媽爲什麼突然嫁給他?而他在我媽死後,爲什麼會對我這麼冷漠?爲什麼任由後媽他們欺負我而袖手旁觀?如果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這些事,不就都好解釋了嗎?”
顧鎮北心疼地輕撫着她的頭髮,微不可聽地輕嘆了一聲,“那樣的人渣,確實是生不出像你這樣靈秀的人兒。”
隨即他馬上說,“晴晴,這事交給我處理……”
紀惜晴搖了搖頭,眸底重顯堅定,“不!這事我自己去處理,你不是有讓人在暗中保護我嗎?他傷不了我的!”
“可我不放心!萬一再有什麼意外,我就不要活了!”
見顧鎮北是一臉的堅持,紀惜晴折衷了一下,說道,“那這樣好了,我在明,你在暗,我先看看這個紀天佑到底是想騙我的錢,還是真想拿東西來換。”
她輕輕一嘆,“鎮北,如果紀天佑說的這事是真的,我也想知道,那個男人爲什麼在這二十多年來都沒有出現過?是不是他壓根就不知道有我的存在?當初他和我母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母親寧願選擇嫁給紀天佑這樣的人渣,也要把我生下來,是因爲她太愛那個男人嗎?鎮北,這些事我全部都想要知道。我也想看看,我的親生父親,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樓上,顧鎮北和紀惜晴細細商量着對策。
樓下,朱飛擔心地看了樓上一眼,看向眸底同樣有着擔心的蒼淨,問道,“紀天佑是什麼人?”
蒼淨沉聲說道,“是晴晴的父親,但是,關係不好,以前害過晴晴,消失了幾年,不知道怎麼的這會又出來興風作浪了。”
朱飛的狐狸眼閃過一道寒光,冷冷地說,“他若敢興風作浪,小爺便將他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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