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崢抱着青瓷的手一緊,眉眼一沉,緩緩地轉過身,冷笑着說,“樑夫人稱呼錯了,她不是林小姐,你應該稱呼她爲江夫人!”
這樑夫人久居高位,自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她見江崢對她不客氣,當即也拉下臉來,鄙夷冷笑着譏諷,“既然是江夫人,那我這話就更該說了,江先生是不是得管好自己的女人,別再去招惹其他未婚男子?如今甚至還危及到了別人的生命,這樣下去,豈不成了別人口中的禍害了?”
江崢雙眸一眯,氣極之下,不怒反笑,“這世道可真是好笑,明明是某個不要臉的未婚男人起了色心,覬覦着我妻子,又做出誘拐逃亡之事,我這頭還未追究責任呢,樑夫人倒是好啊,倒打一靶,你這是想跟我們算帳了是吧?那咱們就得好好算一算這帳,本來這事我是想看在我夫人和兩個孩子的面上,打算爲他們積德造福,把這事一筆勾銷的,既然樑夫人不願意看到這個結果,那咱們少不得要好好較真較真了,樑先生,你說是不是?”
一直沉默的樑先生見他們倆互不退讓,氣氛劍拔駑張,怕鬧僵了對兩家人都不好,如今被江崢指着這一點名,他終於出聲了,“江參謀,內人言語有失,我這裡替她向您道歉了!此事可否容我家小哲醒了以後,咱們再行計較?如今小哲還躺在這裡,以後這人是好是壞也還不知道,我們家人的心情難受,我想江參謀應該也可以理解吧?兩位可否先請,恕我們不送了,改日再另請江參謀和江夫人敘舊如何?”
江崢冷冷一哼,扭頭便走。
他可不是軟柿子,今天這對姓樑的夫婦可真的惹惱他了,他江崢若不爲自己和青瓷出這口氣,他就不叫江崢。
樑夫人看着江崢抱着林青瓷遠去,恨恨地甩開樑先生拽住她的手,怒視着他,“你爲什麼要攔着我?你看看那個狐狸精,小哲爲了她,差點把命都搭了進去,她倒好,還讓男人抱着她來看小哲,也不怕會污了小哲的心眼,真是賤賤賤!”
連說三聲賤,可見她此時有多恨青瓷。
樑先生瞪了她一眼,沉聲斥道,“你知道什麼?我知道你護着兒子,但人家那是正兒八經登記過的夫妻,再說人家這纔剛生了孩子,能在第一時間就過來看你兒子,那是人家對你兒子的情義。”
稍傾,他深呼吸一口氣,又說,“你也不動腦子想一想,是你的兒子把人家窩藏了八九個月。這半年多來,因爲這個活閻王倒下了多少人,你就不知道?人家沒來找我們算帳那已經是不錯的了,你倒好,還要自己引火燒身,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看到自家老公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樑夫人輕哼一聲,“我就看那小妖精不順眼,她憑什麼作賤我們家哲哲?你看她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也就你們這些男人喜歡這些不要臉的小狐狸精。哼~他江家不好惹,難道我樑陸兩家的人就是好欺負的嗎?這次要是哲哲沒事還好,要是哲哲有事,我陸韻文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讓這小妖精下去給哲哲陪葬!”
樑先生臉色一沉,斥喝道,“我警告你,你最好別給我惹出什麼事來,現在上頭風聲正緊,他們正愁找不到把柄刷人下來呢,現在哪一家不是在跟各家打好關係,你倒是好,在這當口還想跟江家交惡,陸韻文,你若是幫不了我,最好也給我安份點,別出去惹事,不然的話,你若真惹出什麼大事來,休怪我不保你。”
樑夫人驚駭地看着自己的老公,隨即便氣得雙眸赤紅,兩眼淌淚,“樑炳傑,你瘋了?你兒子都被人欺負到這份上了,你竟然還只顧着自己的名聲和前途?”
樑炳傑,現任中央某部部長,可謂位高權重,一手已能遮半邊天。
他聽到自家夫人的話,輕嗤一笑,“陸韻文,若沒有我現在的前途,你們連個屁都不是,我若倒了,你以爲你有好果子吃?”
樑炳傑冷哼一聲,又說,“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樑炳傑召上外邊守着的秘書,大步而去。
樑陸韻文氣得青筋畢露,心裡明明知道樑炳傑說的是這個理,但就是心裡頭的這口怨氣吞不下去,硬生生地堵在那裡,讓她怎麼想怎麼難受。
無處可泄之下,她把一切的過錯都歸咎到了林青瓷的頭上,一個勁地尋思着,總有一天,她要讓這個小狐狸精付出代價。
無辜的青瓷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好心探望,竟然惹到了一尊大佛,又爲日後埋下了一個不小的禍根。
這一頭,上演的是冷夫訓妻的戲。
那一頭,江崢上演的卻是寵妻的好戲。
被江崢抱了一路的青瓷,又抱回了她的病房,江崢對林青瓷的那股子寵膩勁,讓坐在病房客廳沙發上的紀惜晴也忍不住笑着打趣,“我說小瓷兒,你家老公對你還真是有夠好的。”
林青瓷眨巴着眼睛看着這個長得如天仙一般的美人兒,腦子裡卻浮現出無數個大問號,我認識她嗎?她是誰?也是我的好朋友嗎?
說實話,這種你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你的感覺真有些糟糕。
紀惜晴見林青瓷沒有反應,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瞧了半天,滿眼無辜和困惑的表情。
她將疑問的目光轉到江崢身上。
江崢輕嘆一聲,“她失憶了!”
顧鎮北眉頭一皺,紀惜晴也擔憂地看着林青瓷,“這是怎麼回事?”
江崢小心翼翼地將林青瓷放在柔軟的沙發上,又找來枕頭給她靠着,他則給她端來溫水,喂她喝了一杯,這才重新看向顧鎮北和紀惜晴。
“我找到她就是這個樣子,她現在只認得樑哲,而樑哲又在昏迷中,一時半會,也查不出什麼原因。”
顧鎮北沉聲說道,“失憶無外乎是幾個原因,一個是頭部受傷,傷着了神經區域;另外一個,便是被人使了催眠術,如果是深度催眠,完全有可能像青瓷現在這個樣子,誰都不認得。依我看,你現在最好找些專家來給青瓷看看,先查明她失憶的原因,再對症下藥比較好。”
江崢回道,“這事我已經在着手了,專家應該稍晚一點就到。”
他們的談話並沒有避着青瓷,江崢這麼做,也是想讓現在腦子裡只有樑哲他們的青瓷,能夠早一點接受他們,能早一點想起以前的事來。
而青瓷也一直在旁邊靜靜地聽着,並沒有發表意見。
從她失憶以來,她倒學會了隨遇而安。
她總覺得,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她的內心裡好像並不希望改變現在這樣的狀況,她感覺就這樣過也很好!
江崢看到林青瓷眼底一閃而逝的掙扎,心裡一緊張,問話便衝口而出,“媳婦,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們以前的事?”
林青瓷看了他們一眼,帶着一絲遲疑,幽幽地說,“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我好像……不想知道以前的事。”
江崢和顧鎮北他們對視一眼,沉默了。
他們當然知道她潛意識裡排斥的東西是什麼,可是,如果不讓她回憶起來,那她的感情不是深系在樑哲的身上,而他江崢呢?豈不是要淪爲備胎?又得重新再爭取她的感情?
可如果她真覺得這樣很好,那他如果強迫恢復她的記憶,她不會怪他?會不會恨他?
畢竟,有些不愉快的事,若真能忘記了,那也是好事!
紀惜晴的目光在江崢和青瓷之間來回轉了幾遍,突然淺淺一笑,“江崢,怎麼不見你把曉曉帶來呢?我想,曉曉看到他媽媽回來了,應該會很高興吧?”
江崢一愣,隨即便笑了,“你看我都傻了,這兩天我一直守着青瓷,這會青瓷醒了,又馬上帶着她去看倆寶貝兒和那樑哲,都忘了通知他們青瓷醒了,我這就馬上打電話。”
紀惜晴笑了笑,他果然把心思都全放在了青瓷的身上,看着一向精明的江崢竟然也難得有這樣糊塗的時候,她忍不住勾脣淺笑。
見自家媳婦對別的男人笑靨如花,顧鎮北不滿了,伸手暗暗捏了紀惜晴一把,待紀惜晴回頭,他才輕哼一聲。
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了,紀惜晴哪還能不知道顧鎮北這是吃味了,趕緊狗腿地向他笑了笑,安撫地摸了摸他的大掌,在他的掌中寫了幾個字。
看到顧鎮北瞬間舒展開來的眉眼,紀惜晴就知道,這男人暫時是安撫好了,至於回去嘛……她的這個悶騷老公,自然又是少不了要跟她膩歪討債的。
江崢挨個打完了電話,放下電話,一眼便看到顧鎮北和紀惜晴倆人身上那無形中透出來的默契和親密,他忍不住哀嘆一聲,“你們就好了,苦盡甘來,俺這苦日子可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啊?”
顧鎮北難得用輕鬆的語氣調侃他,“兄弟,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熬吧!熬熬就出頭了。”
紀惜晴看着垂眸,不安地扭着手指的林青瓷,她對江崢說,“江崢,讓青瓷回牀上躺着吧,你們哥倆聊聊,我陪青瓷說說話。”
江崢收到紀惜晴傳來的視線,點了點頭,“好!”
對於顧鎮北的妻子,他知道這個小嫂子有一些神秘的手段,雖然不知道她要跟青瓷聊什麼,但直覺卻告訴他,這個小嫂子肯定有好招。
江崢又伸手摸了摸青瓷的頭,溫柔地問,“媳婦,那咱回房歇歇?”
林青瓷點了點頭。
她也同樣不知道紀惜晴要和她聊什麼,但對這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女人感覺莫名地親切,好像心裡也很想跟她親近親近。
江崢將她抱回病房裡,把病牀搖起,讓她舒服地半躺着,又幫她掖好了被角,還體貼的溫了一杯牛奶讓她喝下,這才朝紀惜晴笑了笑,“嫂子,你們聊。”
他掩好房門,走出客廳,和顧鎮北聊了起來,那眼角,卻時不時地掃向那病房。
紀惜晴拿了張凳子坐在林青瓷的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滿眼憐惜地看着她,“青瓷,你真的不記得我們了嗎?”
林青瓷搖了搖頭。
紀惜晴又問她,“那你現在都記得誰?”
林青瓷想了想,回道,“我一醒來,便見到了樑哲,我認識的,也就是醒來後認識的那些人,有大黑、小黑……”
一說到這兩個人,林青瓷突然止住了聲音,眸底閃過一絲悲傷,喃喃地說,“也不知大黑和小黑現在怎麼樣了?”
畢竟是守護了她那麼久的保鏢,相處久了,多少也有點感情。
更何況,那天是他們在墊後,但最終出現在她和樑哲面前的,卻不是他們,而是一身染血的那個黑衣人,只要往深一想,那個結果……就算想得到,她卻依然感覺一陣心疼。
爲這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眨眼間逝去而心疼!
在青瓷愣神的這檔子時間,紀惜晴並沒有驚動她,而是默不作聲地扣住她的手腕,用靈力查探着她腦部的情況。
當看到林青瓷大腦內的記憶區域被一片黑霧籠罩時,紀惜晴心裡瞭然,果然是深度催眠!好高深的催眠法!
是誰對她下的手?她爲什麼要催眠青瓷呢?
紀惜晴輕輕捏了捏青瓷的手,將她飄遠的思緒給引了回來,直對上她的眼,“青瓷,江崢是你名正言順領了證的丈夫,你們還有一個五歲多的兒子曉曉,從你失蹤那麼久,江崢一直在找你,你真的不想恢復記憶嗎?”
面對紀惜晴清徹的眼神,林青瓷不由自主地對她說出心裡話,“我害怕!好像回憶裡有什麼不好的東西,我不想再想起。”
紀惜輕輕撫摸着她的手背,柔柔的聲音注入一絲靈力,直達林青瓷的心底,“青瓷,過去雖然有些是不好的回憶,可你擁有更多的美好記憶啊,比如:你有一直相依爲命的曉曉,有一直支持你的寧可可,還有愛你的江崢,還有我們這些朋友,難道……我們這些人都抵不過你那些不快樂的記憶?”
林青瓷有些無助地看着她,眼神有些茫然。
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纔好?
見她那像是迷失了回家路的可憐兮兮的模樣,紀惜晴心裡又暗暗憐惜,“青瓷,就算有些坎不好過,但有我們這些人在,我們是絕對不會看着你受苦受罪不管的,有江崢在,有我們在,不管有什麼事,有什麼困難,我們都會幫你一起面對,一起解決,你別想太多。如果你想恢復記憶,我可以幫你的!你想嗎?”
林青瓷穩了穩心神,回看着她,“你讓我想一想好麼?我現在心裡很亂,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感覺失去了記憶,連自己的心魂都沒了,整個人很飄很飄,可我又害怕改變,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紀惜晴笑着站了起身,又手掌輕輕摩挲着她的頭,“好,你慢慢想,別緊張!我們不會逼你的,你現在在坐月子,也得好好地趕緊養好身子纔是。”
紀惜晴悄悄用靈力將林青瓷腦海中那深度催眠的黑霧給驅散了些,這樣的話,青瓷只要受到一些外力的刺激,只要她想,憑着她的意志力,她就可以衝破那層黑霧,慢慢恢復她的記憶。
她又從包裡掏出一瓶保養液,那是她用空間產的靈果製作的身體修復液,喝了能讓青瓷迅速修復身體。
“來!把這個喝了,對你身體有好處的。”
青瓷看着紀惜晴臉上那溫暖的笑,伸手接過她送來的小瓶子,疑惑地問,“這是什麼?”
紀惜晴微笑,“是很好喝的……保養液!你喝喝看!”
林青瓷一打開瓶蓋,便聞到一種濃郁香甜的果香味飄了出來,讓人瞬間產生了一種迫切想要喝喝看的衝動。
她深深地聞了一下,這才湊到嘴邊,慢慢地喝了一口,頓時感覺舌津生香,甘甜滿腔,嚥下去後,便感覺有一股暖流順着喉間滑入腹腔,有一種渾身舒泰的感覺。
她又連喝了幾口,越喝越好喝,一口氣把那一百毫升的飲料給喝完,感覺生完孩子所損耗的那些元氣,一下回來了大半。
林青瓷驚訝地看着紀惜晴,“晴晴,這飲料真的好神奇,我現在感覺精神了很多!”
隨即又弱弱地看向紀惜晴,笑笑地問,“那個……晴晴,這飲料你還有嗎?對不起!我不是貪心,我是想多喝幾瓶,快點恢復身體,那倆孩子提前出生,擱那保溫箱,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想快點好了,我就可以照顧他們了。”
紀惜晴看着林青瓷臉上那很不好意思的笑容,遂也笑道,“別人我是不會給的,不過你嘛,是我的好姐妹,我就算不給誰,也得給你。喏,早準備好了,你明天和後天各喝一瓶,喝完這兩瓶,你的身體就應該恢復如初了。”
“真的?”
林青瓷驚喜地小心翼翼地接過她手中的那兩小瓶,一臉感激地看向紀惜晴,“晴晴,謝謝你!真的很謝謝!”
紀惜晴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傻妞,謝什麼,好了,沒事的話,你好好休息,我和鎮北先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想着她失了憶,紀惜晴又體貼地給她留下了家裡的電話和自己的手機號碼。
林青瓷拿着那小小的紙片,卻感覺到了紀惜晴那濃厚的情意,青瓷滿眼感激地看着紀惜晴,眼睛溼溼的,心裡卻想着,這大恩不言謝,以後尋着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她!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拜拜!”
看着紀惜晴溫暖的笑臉,林青瓷也朝她笑着揮了揮手,“那你們小心點,慢走哦!”
江崢送走了顧鎮北和紀惜晴,再走回病房的時候,發現林青瓷已經睡着了。
他靜靜地坐在牀頭看着她,伸手輕撫着她的臉,心裡百感交集。
那種失而復得的驚喜,那種親手將他們的孩子迎到世間的感動,至今還縈繞在江崢的心中,久久不散。
經歷過這一次的磨難,他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此生,他江崢一定會好好守護她,給她最好的,讓她開心,讓她幸福!
“小五,小五……”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動靜,聽聲音好像是三姐他們來了,江崢怕他們會吵醒青瓷,趕緊走了出來。
一看,竟然是三姐陪着老爺子來了,身後還跟着警衛員,還有呂媽,呂媽的手裡還拎着一個大大的食盒。
江崢趕緊迎了上去,“爸、三姐,爸,你怎麼也來了?”
江老爺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青瓷這丫頭現在可是咱們江家的大功臣啊,她一個人就爲咱們江家添了三個新丁,這是多大的喜事啊!哈哈哈,我老頭子這臉上可有光了,聽你三姐說這丫頭醒了,怎麼着也得過來瞧瞧啊。”
江崢無奈地笑了笑,“爸,你小聲點,青瓷醒了會,這會又睡過去了。她這身子還虛着呢,得好好養養。”
江川生將呂媽手裡的食盒拿了過來,“小五,這是我和呂媽做的燕窩湯,豬腳燉花生,還有魚片粥,呆會青瓷醒了,你給熱一熱,讓她多吃點,還有,問她想吃什麼,我們回頭給她做好送過來。”
江崢接過,笑眯眯地看着江川生,“三姐,勞你們費心了!”
江川生笑着白他一眼,“行了,瞧你這客氣的,我帶爸過去看看孩子去。”
他們還沒有出門,聞訊而來的院長、副院長、主任什麼的全都趕來了,滿頭大汗地抱歉說,“不知道首長駕臨,抱歉抱歉,我們來遲了!”
江老爺子大手一揮,“得了,我來看看就走,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他老人家雖這麼說,可人家哪敢隨便走啊!還是乖乖地領路,將他老人家帶到了隔壁專門爲倆寶貝整出來的育嬰室,老爺子看着那兩個肉團團的娃兒,笑得合不攏嘴。
江川生感嘆着說,“爸,你說咱媽要是醒着,看到這倆寶貝蛋,那得多高興啊!”
江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收了收,“你回頭在你媽跟前多嘮叨嘮叨,我想,她會樂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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