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丹尼爾掐着脖子、抵在了門框上的苟慶西又驚又怕,喉嚨裡發出着荷荷之聲,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
“撒手、撒手啊!你想掐死他啊……”
朱莉試圖掰開丹尼爾的指頭,可是她的力氣不夠大、根本就掰不動,只能是急的在一旁跺腳。
趕過來的餘生把朱莉拽到了一旁說。“掐!繼續掐!用力!用點力!掐死丫的頂多被判個一級謀殺!賭債無論多少都不用還了,權當是衝抵這狗東西的喪葬費!就是不知道你媽還能不能見着你了……”
也不曉得是因爲提到了一級謀殺、還是因爲餘生提到了他的母親,狀若癲狂的丹尼爾很快泄了勁兒,跌落在地的苟慶西劇烈的咳嗽着,目光之中全都是驚懼和惶恐!
制止了女發牌員去叫保安,趙友倫揪着丹尼爾的脖領質問這是怎麼回事兒?
“你問他!”
被丹尼爾指着的苟慶西不自覺的往後縮、一臉納悶的說。“我、我怎麼着你了?啊?”
“你以爲有錢就能侮辱人嗎?”
若不是中間隔着餘生和趙友倫,眼珠子泛紅的丹尼爾又想要撲過去,嚇的苟慶西嗷一嗓子連滾帶爬的躲到了牌桌的後面!
讓朱莉把丹尼爾給拽了出去,關了門、趙友倫把苟慶西揪起來開始盤問,等情況搞清楚了、趙友倫也就怒了,原來苟慶西這傢伙把欠條收回來之後、竟然想通過賭場裡的馬仔讓荷官朱莉陪他兩天……
“她不是已經來發過兩次牌了嗎?”
林一一沒搞明白狀況、懵懵懂懂的一句話讓趙友倫越發的暴怒,一腳把苟慶西連人帶椅給踹翻在地!
“老大!這兒的女荷官不全都是爲了賺錢?又不是沒有肯做的,洋妞一次才三五百、我開的價兒可是兩千刀啊!還沒談妥呢、丹尼爾就跟瘋了似的撲了過來,我怎麼了呀?這裡可是燈塔國!只要肯掏錢、啥買不到啊……”
爬起來的苟慶西猶不服氣,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餘生卻想到了一個可能,丹尼爾自殺的原因或許除了因爲被逼債挪用了公款、大輸特輸之外,搞不好還有這方面的因素,苟慶西想花錢包下丹尼爾所喜歡的女孩朱莉、但凡是個男人有點血性的就無法容忍,但問題是丹尼爾還扛着還不起的賭債、揹負着挪用公款的罪名,即便是當場把苟慶西給宰了那也解決不了問題的……
更何況,倘若朱莉經不住金錢的誘惑呢?
遭遇了triple kill 、自然也就萬念俱灰,選擇在苟慶西門外的走廊裡投繯自盡,似乎也沒什麼不可理解的。
趙友倫免除了丹尼爾當天的債務,被苟慶西抵給賭場的欠條也被餘生收了回來,生育的籌碼兌換成了現金,苟慶西自然是不肯繼續玩、繼續輸、繼續給餘生送錢的,所以餘生也就指着苟慶西道。“就你這德性,丹尼爾這次沒掐死你,早晚也有人會收了你的……”
“我怎麼了?這不是很尋常的事兒嗎?老大,你給評評理啊,我怎麼着了?一來就針對我,我欠的可都還上了,你還要咋的?”
“滾!”
苟慶西被趙友倫連打帶罵的攆了出去,林一一也終於琢磨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臊的小臉通紅、撂下一句男的全都是混蛋便跑了出去,這可把趙友倫給鬱悶壞了。“這都什麼破事兒啊?老子不就是想玩個牌?怎麼什麼齷齪事兒都能遇上啊?”
二十萬的支票,五萬七千多的現金,再加上丹尼爾的欠條,一晚上的豐碩成果、讓精神一直緊繃着的餘生也感覺到了睏倦,點了根菸默默的抽着,等趙友倫發泄完了,也就詢問他第二節課是現在上、還是緩一緩?
把抽了大半截的雪茄煙重新點上,趙友倫琢磨了片刻道。“有差別嗎?”
“想提高玩牌的技術,除了改掉你固有的那些個壞習慣之外、關鍵是要能多看、多琢磨,想要玩得好、關鍵是要有底氣和信心。1/2美金的牌局、其實怎麼玩都無所謂的,倘若是一底十萬乃至於一百萬的牌局,心理素質可能遠比技術還重要。”
“你說的我明白,可是我怎麼覺得從你進門那時候就對我抱有敵意啊?”
指着桌上丹尼爾的那幾張欠條,餘生沒好氣的說。“來之前我以爲你趙公子誘賭、故意坑丹尼爾這種人的錢!就憑這些欠條、滅了你的心都有了!”
“仗義!成!下週我還在這兒等着你來!贏多少、你就拿多少……”
趙友倫倒是也爽利,說完拔腿就想走,見他的揹包鼓鼓囊囊、露出來的像是根相機的揹帶,餘生也就把對方給叫住了。“趙公子,額外奉送你個秘密吧。那個平面模特佩朗莎,可能是克勒斯的女朋友……”
趙友倫愣住了。“啊?”
“要是已經拍過了、那就趕緊去找佩朗莎勾兌一下,要不然等克勒斯曉得了、你的名聲肯定會臭不可聞的……”
趙友倫的臉色陰晴變換着,片刻後扔下一句‘謝了哥們’拔腿就往外跑,見丹尼爾癱坐在走廊裡、失魂落魄般的耷拉着個腦袋,而朱莉蹲在他面前正束手無策,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去,提溜着丹尼爾的後脖領把人給拽了起來。“你朋友餘生爲了你那叫一個仗義!賭債幫你全都還了、欠條也都替你給收回去了,以後你不許再來了!要是再讓我曉得你進了賭場,老子一準兒的廢了你丫的!聽明白了嗎?”
“啊?”
“啊個屁呀!喜歡人家女孩子、那就拿出點擔當來!賭鬼早晚輸的傾家蕩產!你丫來的第一天老子就這麼警告過你了,可你倒好,玩的越來越大、欠的也是越來越多,你自己說,老子有哪次沒提醒過你?是男人就向前看,別婆婆媽媽的,廢物點心一樣,白瞎了一副好體格……”
趙友倫罵罵咧咧的走了,而被痛罵一頓的丹尼爾反倒是活了過來,見餘生站在門口笑嘻嘻的瞅着自己、趕忙跑了起來。
“挪用的貨款要趕緊還上,若是你能就此戒賭、這些欠條就可以作廢。否則可就別怪我去找你媽要這筆錢!我可比姓苟的狠的多,一準兒的還會把你給仍進監獄裡去……”
“這輩子我要是再敢賭、我自己先找根繩子把自己給吊死!”
丹尼爾紅了眼圈,鼻翼煽動着像是要哭的樣子,餘生心裡一動便道。“也行啊,不過我倒是建議你自殺的時候換上滿身的紅!先說好啊,真變成了厲鬼可別來找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直接去找苟慶西報仇算賬也就是了……”
丹尼爾的臉色驟變。
“怎麼?動心了?”
“穿着紅色衣物投繯而死會變成冤魂,只有那些心懷怨恨的纔會這樣做,並且無法獲得神靈的寬恕,只有那些一心只想着報仇的纔會這樣……”
朱莉震驚的解釋這,見丹尼爾的腦袋越垂越低,她怔了下也就猜到了,揪着丹尼爾的衣領愕然道。“你、你原來是這樣想的?你母親那麼的辛苦、好不容易熬到你快上大學了……”
“我、我……”
“你怎麼可以如此的不負責任?”
“我、我……對不起……”
餘生很清楚嚴格來說確實有冤枉到趙友倫,但這一整夜的辛苦還是值得的,等朱莉發泄完了才衝着她道。“對了,你有沒有興趣做丹尼爾戒賭的監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