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思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趙敬修再接再厲：“而且別的不說，他這些年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清楚。至少你和他在一起，他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顧相思回過神來，伸手捏了趙敬修的臉一把：“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這麼向着他！”
“疼！”趙敬修跳出幾步，向後躲了躲，低聲嘟囔着：“我還想說蘇瑾城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呢……”
……
顧相思打發走趙敬修後，回了病房。
鄭凌宇躺在病牀上睡的還算安穩，她只開了一盞小壁燈，坐在牀邊看着他。
原本帥氣的臉龐這會已經多了不少猙獰的傷口，還有一些用繃帶包紮起來。也不知道以後能恢復成什麼樣子。
原來他喜歡她，她說怎麼一見蘇瑾城便開口挑釁呢。
顧相思守在牀邊坐了許久，因着酒精的緣故，頭有些發暈。
本該輕易就能入睡，偏生沒有半點睡意，反而頭沉的發疼。
忍不住拿出手機翻了翻，微信、短信、電話，都沒有他的消息。
她將手機熄滅，扔在了一旁。
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縮在病房裡的沙發上試着睡上一會。
翌日，顧相思醒的早。
可她睜開眼睛後就看見鄭凌宇側着腦袋看着她，比他醒的還早。
“疼不疼？”顧相思坐起身，將頭髮胡亂紮起。
“死不了。”鄭凌宇不在意的開口。
顧相思白了他一眼沒說話，鄭凌宇看着她洗漱出來忍不住問：“昨晚你在這守了一夜？”
顧相思看了他一眼，緩緩道：“蘇瑾城動手是他不對，我替他表表誠意也是應該的。”
聞言，鄭凌宇沉默了幾秒，開口道：“沒了？”
“沒了。”顧相思答的乾脆利落。
鄭凌宇的眼底閃過一抹失落，擱置在被子上的手緩緩收緊，像是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
“相思，我……”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把你要說的憋回去。”顧相思開口打斷。
鄭凌宇愣了一瞬，看着她：“你知道？”
“嗯。”顧相思看了他一眼，應聲。
“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鄭凌宇嚴重懷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的是什麼。
他只是不想再這樣等下去了，他知道，哪怕是說了，她也未必會接受。
他更怕說了以後，他們連朋友都做不了。
所以這些年他才遲遲沒有做聲。
他總想着，也許時間久了，她就能把蘇瑾城給忘了，然後能看到他的好。
他這一等，便是數年。
等到他已經開始習慣了，等到他自己都堅信自己會等到她回頭的。
可沒想到，蘇瑾城又回來了。
他不僅回來了，還重新出現在她的生命裡。
他忍不住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早點表白，後悔自己自己一直這麼懦弱。
可這麼多年，看着她爲他哭、爲他笑，他真的沒有信心在她心裡，他能比得上那個男人。
可昨天，他被蘇瑾城摁在桌案上，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他忽然不想這樣一輩子都活在他的影子之下。
哪怕她會拒絕，哪怕他們會因此疏遠，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