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頭看她。
她微微嘟起脣瓣，似乎有些惱怒。
他擠出一抹笑容，緩緩道：“都好。”
蘇向晚歪着小腦袋想了想：“這樣啊…不過其實我想要個男孩子，然後長的像你，多好。”
看着她臉上的笑容，他眼眶發酸。
緊咬着後槽牙，起身離開。
不管他怎麼退讓，終究不想再看她欺騙自己的樣子。
蘇向晚愣住，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
這人好像從一個多禮拜前就有點不太正常，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直到睡前，他的話都很少。
蘇向晚窩在他懷裡，小手輕輕覆上他的大手，溫聲問：“你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呢。”
“沒有。”他睫毛輕顫，聲音低沉。
蘇向晚扁了扁小嘴，翻了個身面對着他問：“是不是你怕有了小寶寶以後，我就不疼你了。”
他喉結滾動，緩緩睜開眼睛，直視着她。
他眸色很沉，有一抹隱痛，像是有千言萬語。
蘇向晚愣住，一時忘了說話。
直到幾秒後，他的臉貼上她的脊背，在背後抱住她低聲道：“睡覺吧。”
蘇向晚擰了擰眉頭，總覺得他好像不是很開心。
手不由得輕輕覆上自己的肚子。
難道說，他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
不會的，明明之前他那麼高興。
蘇向晚這般想着，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
翌日。
她起了個大早，畢竟一連放縱了十天，總得提前找找狀態。
慕北霆替她盛起飯菜，溫聲道：“晚上我去接你。”
蘇向晚點了點頭：“好，到時我提前告訴你時間。”
他將盛好的雞絲蘑菇粥放到她面前，不放心的囑咐道：“覺得不舒服要和我說，不要逞強。”
“知道啦~不過你這麼關心你兒子，我都吃醋了。”蘇向晚扁了扁小嘴，瞪了他一眼。
慕北霆拿着筷子的手微頓，看着她。
幾秒後，收回視線沒做聲。
他心底有些苦澀，氣息深沉。
其實她不必這樣騙他。
他是怕她墮胎後還未修養好，身體不適。
不曾想她卻草木皆兵。
蘇向晚倒是沒察覺到他的異常，低頭打算喝粥。
其實粥挺清淡，不過才一入口，淡淡的雞絲和蘑菇味便說不出的噁心。
胃裡泛酸，一口才剛嚥下去。
蘇向晚的臉色便白了幾分，一把扔掉湯匙，捂着嘴巴跑向廁所，乾嘔起來。
他心頭一緊，匆匆跟上。
蘇向晚胃裡泛酸的厲害，可因爲肚子裡沒東西，又什麼也沒吐出來。
雙手撐着水池的邊緣，眼圈通紅。
緩了幾分鐘，才覺得舒服不少。
挺直身體，一擡頭，正對上他漆黑的視線。
眸子裡有涌動的火光，還有一抹說不出的痛和失望。
她有些恍惚：“怎…怎麼了？”
他譏笑一聲，聲音很冷：“你還打算裝到什麼時候！”
蘇向晚愣住，滿臉茫然。
“什麼？什麼裝？”
他眼眶通紅，大手緊緊落在她的肩頭，力道大的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蘇向晚，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
她皺着眉頭，試圖將他的手拿開：“你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