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頭上，像是裂開了個口子，血水流的很兇，溢滿了整個紗布，血水順着被染紅的紗布滴滴答答往下落，模糊了她的雙眼。
除此外，她的一隻眼睛裡也滲出了血跡，眼白部一片猩紅，眼眶青紫，看起來格外駭人。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李青青喃喃自語，縮在角落裡抱着雙臂，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顧相思進來後，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有些失神，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
他依舊清冷溫潤，神色一如既往的清淺淡漠，看不出有任何波動。
他抽出一張紙巾不急不緩的擦拭着那雙染了血跡的手，轉身看到她後，眸色不變，視線在她身上只停了一瞬，便落在了她身後跟進來的幾名警員身上。
溫聲道：“嫌疑人試圖自殺，先送急救室。”
有人反映過來，連忙應聲。
當即，有人將李青青架在推牀上，將她送往手術室。
蘇瑾城將紙巾丟進垃圾桶後，踩着一地的玻璃碎片離開病房，顧相思站在原地怔怔失神，有些回不過神來。
蘇瑾城離開後，顧相思便聽到有幾名警員低聲議論。
“這李青青真的是要自殺麼？”
“不該議論的別議論。”
“都說新來警署副總督手段狠辣，我還一直不信。”
“我聽說他爲了上位無所不用其極，手段殘忍。”
“我也聽說他搭上了上面某位的女兒，否則沒有背景又這麼年輕，怎麼可能空降到這個位置。”
“對，別忘了他當初可是被趕出海城的，如今…怕是雞犬升天了。”
“好了好了，都閉嘴幹活！李青青試圖自殺，搶救後要加強監管。”
……
議論聲就此中斷，顧相思沉默着沒有做聲。
回過神後，她快步朝着那個男人追去。
一路跑上樓，見他正同幾名警員交代着什麼，顧相思加快了步子：“蘇瑾城！”
他轉頭朝她看來，幾名警員散開。
顧相思快步跑到他面前，盯着他靜靜看了許久，卻只是沉默。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急着找他，可此刻站在他面前，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李青青……”顧相思張了張嘴，卻只吐出一個名字。
蘇瑾城沒有做聲，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顧相思心頭一緊，心頭莫名的在發顫。
幾秒後，他溫聲開口，聲音溫和卻沒什麼情愫：“顧小姐以爲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顧相思語塞，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她以爲？
她以爲他是什麼樣的人。
她的記憶大抵還停留在六年前，那個溫和清雅的少年身上。
她輕輕垂下眸子，眼角溼潤。
可她知道，那個少年被她毀了。
蘇瑾城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顧相思下意識伸手抓住他的大手，他的手指很涼，手比她大很多。
蘇瑾城的視線再度落在她身上，沒有開口。
顧相思凝視着他，幾秒後輕聲道：“你臉上有血漬。”
蘇瑾城沒有做聲，也沒有將她甩開。
他的臉上和手上有幾滴暗紅色的血跡，將那張素白的臉襯托的有幾分妖冶。
她伸出手，輕輕落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