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將飯盒丟盡垃圾桶後，慕北霆轉身折回車前。
沒上車，站在車門旁點了顆煙，抽了起來，有點煩躁。
蘇向晚坐在車內看着他失神。
她知道，他是在心疼她。
可人生，沒有一條路是好走的。
真的，這一生已經比前世好太多太多，她總是失去，所以當擁有的時候纔會拼了命的死死抓住。
*
慕北霆抽着煙給項弋打了個電話。
項弋回來時，手裡多了個藥箱，慕北霆將菸蒂掐滅後拎着藥箱上車。
回到車上時，才發現小東西已經歪着腦袋靠在車窗上睡着。
淺淺的呼吸聲很均勻，卻不難看出透着疲憊。
他將座椅旋轉過來後拼在一起，成了一張小牀。
讓她能平躺在上面。
他坐在一旁，將寬鬆的宮裝褲腿向上擼起幾分，直到膝蓋的地方。
雪白的皮膚上，兩個膝蓋又紅又青，顯然是跪的久了。
慕北霆伸出手手指輕輕撫了撫，她便不安的皺了皺眉頭：“唔……”
他動作輕了幾分，給她的膝蓋擦了點藥水。
蘇向晚睡得很熟，他便一直守在一旁看着她失神。
*
因爲有點悶熱，蘇向晚睡得不太舒服。
不多時，迷迷糊糊睜開了眼，便對上了他漆黑的眸子。
“渴……”
慕北霆把她扶了起來，拿了水杯給她。
蘇向晚靠坐在椅子上，清醒了幾分，抱住他的手臂貼在他身上：“慕北霆，你給我講故事吧。”
慕北霆不明所以，轉頭看她。
蘇向晚嘟起脣瓣：“童話故事。”
當即，慕北霆拿出手機，打開搜索頁面，搜索起童話故事。
搜了一會，點開了灰姑娘的故事。
“從前，有一個富人的妻子得了重病，在臨終前，她把自己的獨生女兒叫到身邊說：‘乖女兒，媽去了以後會在九泉之下守護你、保佑你的’……
說完，她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被葬在了花園裡，小姑娘是一個虔誠而又善良的女孩，她每天都到她母親的墳前去哭泣。冬天來了，大雪爲她母親的墳蓋上了白色的毛毯。春風吹來，太陽又卸去了墳上的銀裝素裹。冬去春來，人過境遷，他爸爸又娶了另外一個妻子。”
悶熱的下午，微風不燥，偶爾傳來幾聲蟬鳴。
車內沒開空調，只把車窗留出了一點縫隙。
蘇向晚挽着袖口和褲腿，靠在他身上聽他講着故事。
他聲音清淡，不急不緩，像是在陳述一份報告，沒有什麼多餘的情愫。
可莫名的，讓人覺得這個午後都寧靜下來。
蘇向晚靠在他身旁，輕輕垂下眸子。
慕北霆，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這個世界，我也會在九泉之下守護你、保佑你的。
*
蘇向晚聽的認真，十多分鐘後，肚子上忽然傳來一陣輕顫。
蘇向晚下意識撫上自己的肚子，整個人都有些發愣。
慕北霆轉頭看她，蘇向晚有點激動道：“寶寶…寶寶好像動了。”
慕北霆也微微失神，視線落在蘇向晚隆起的肚子上。
伸手摸了摸，沒察覺到什麼。
索性又彎腰把耳朵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