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夫人輕哼一聲，這次卻沒拒絕。
一場鬧劇結束，蘇向晚和慕北霆將人送到前院。
臨走前，慕老夫人看了蘇向晚一眼道：“你過來。”
話落，便轉身先朝角落走去。
慕北霆皺了皺眉頭，卻將她喊住：“奶奶有什麼話可以同我說。”
慕老夫人腳步一頓，氣的直錘柺杖：“我還能吃了她不成！”
慕北霆正想再說什麼，蘇向晚輕聲安撫道：“沒事，奶奶應該是有話要對我說，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吃不了虧。”
老夫人冷哼一聲，走到角落。
蘇向晚也跟了上去。
角落裡，慕老夫人皺着眉頭看了她一眼道：“既然懷了孩子，就好生在家養胎，娛樂圈裡的事先放一放，不要到處折騰。”
蘇向晚琢磨了一會，覺得老夫人這話裡應該是好意居多。
沉默片刻，她看向慕老夫人道：“奶奶，您覺得北霆和您親近麼？”
慕老夫人愣了一瞬，提及這個話題，眼底有一抹失落。
“那除了北霆您覺得邵白、邵染還有沉洲，他們和您親近麼？還有您的兩個兒子和兒媳，他們和您親近麼？”蘇向晚再度開口。
慕老夫人沉默下來，似乎有些難掩的傷懷。
沒錯，這些孫子孫女都和她不親，邵白小時不懂事，甚至還當着她的面罵過她老妖婆。
她知道他是孩子，童言無忌。
可童言卻也最真實的代表着他心底的想法。
察覺到老夫人臉上的落寞，蘇向晚輕聲道：“您知道這是爲什麼麼？因爲您總是打着爲他們好的大旗去操控他們的人生。”
慕老夫人微怔。
蘇向晚繼續道：“他們懂得您的好意，所以不會恨您。可沒有人甘願自己的人生被別人肆意干涉，何況您瞭解過他們喜歡什麼麼？愛什麼麼？慕北霆在您看來也許是您最值得驕傲的孫子，可您有沒有問過他是不是高興，是不是開心麼？”
慕老夫人的脣瓣輕顫，半晌後開口道：“我那麼做是爲了他好，是爲了慕家好。否則，他怎麼可能在爾虞我詐的商場活下來，怎麼可能支撐起慕家數百年的家業。”
“奶奶，錢沒了可以再賺，可家沒了，纔是真的沒了。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慕家沒落了又怎樣，慕家再厲害再風光，在我心裡也比不上慕北霆重要。”
慕老夫人眼眶微紅，渾濁的眼底有着抹霧光。
蘇向晚輕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可這些年，慕家幾乎所有人都在遷就您。爺爺、慕叔叔、陸阿姨甚至是慕北霆和邵白，難道您沒有發現麼，她們願意退讓其實是因爲在乎，可您不能因爲別人的在乎就肆無忌憚的去傷害她們。”
慕老夫人住着柺杖的手有些不穩，半晌後將一個盒子塞到她手裡，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了。
蘇向晚看了看手裡的盒子，又看了看慕老夫人的背影。
前兩天，慕北霆同她講過老夫人的家境。
老夫人的爺爺是清朝有名的將軍，自古將門出虎女，老夫人可以說是頗有幾分巾幗女將軍的風範。
老夫人家境殷實，從小跟着父親從商，見慣商場爾虞我詐的各種陰私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