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匕首給我!”癩蛤蟆見阿婉趴在地上不動,忍不住又噴出一團火焰威脅。
藍『色』的火焰落到地上,濺在阿婉的手面上,瞬間結出朵朵霜花。
“好,匕首給你!”阿婉忍着手指的疼痛僵硬,飛快把東西丟了出去。
癩蛤蟆感到一個黑影閃過頭頂,連忙伸出舌頭去接。
咦?這匕首怎麼還分岔了?不會是碰到什麼機括了吧?癩蛤蟆得手之後,心裡直犯泛嘀咕。待它把那東西捲到眼前,這才發覺那不過是一枝火生花。
“小東西找死……”
癩蛤蟆的話沒有說完,就腳下一軟墜向熔溶的岩漿裡。
原來,阿婉趁着拋出花枝的時機,順利轉移了癩蛤蟆的注意,她手上不停的劃碎癩蛤蟆腳下的七彩岩石。只留下它腳後巴掌大的一片岩層沒有切斷。
癩蛤蟆不知自己的危險境地,很快被阿婉惹惱。隨着它生氣帶動的身軀震顫,最後那一點岩層連接也斷裂了。它腳下的那巖片成了孤島,飛快的向下地下的岩漿深處墜去。
嘶嘶——灼熱的氣體無情的燻烤着它的皮膚,把那滿身的灰藍疙瘩『逼』作通紅。
眼看着就要被熔岩烤作灰燼,癩蛤蟆不慌不忙的彈出舌頭去抓頭頂的巖壁。
阿婉似乎早有預料會有此幕的出現,對着它胳膊粗細的分叉舌頭就是一刀。
呲——癩蛤蟆的長舌從分叉處整齊斷開,隨之噴濺出一股藍紫『色』的血『液』。
“啊呀!”阿婉躲閃不及,被那血『液』噴了滿臉。她連忙用手擦試,但臉頰已凍得失去知覺。
還好這蠢物噴濺的血『液』不多,要不然還不凍成冰棍兒啊!不過,以這點兒凍傷換那癩蛤蟆一條『性』命也值了!阿婉邊搓着臉頰邊在那兒慶幸,哪料咚的一聲巨響打破了她的美夢。
不知那癩蛤蟆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從岩漿裡蹦了出來。它的一雙後腿變作紫紅,暴凸的眼睛裡滿是毒怨。
“五(我)料(要)泥(你)去(求)神(生)不棱(能),去(求)撕(死)不的(得)!”
一句殺氣騰騰的話,因爲癩蛤蟆短的那截舌頭而變得面目全非。
“哈?”
阿婉瞪大眼睛卻難以領會它話裡真意,更惹的它暴跳如雷、七竅生煙。
它不再多說什麼,開始狠命的對着阿婉噴吐藍『色』火焰;而阿婉無計可施,只能重新被動的東躲西藏。
幾次交手過後,阿婉再次落了下風。她被癩蛤蟆『逼』至一個角落,再無脫身的可能。
“泥(你)抖(躲)啊!整(怎)木(麼)不抖(躲)嘍(了)?!”癩蛤蟆積攢的怨氣終於找到發泄的出口,它對着阿婉的雙腿就是一陣火苗噴『射』。
幾乎連疼痛的感覺都沒有一絲,阿婉的膝蓋以下瞬間變作麻木。
“整(怎)麼?不棱(能)頓(動)了?”癩蛤蟆艱難的傾斜身體,暴凸的眼睛因爲集中盯緊阿婉而變作對眼兒。
阿婉顧不得欣賞癩蛤蟆的滑稽模樣,拼命的捶着自己僵硬的腿腳。
“不……急,嗎(慢)嗎(慢)來!”此刻,癩蛤蟆看着阿婉就像是大貓在逗弄着小老鼠。它刻意噴着小朵的火焰,一點點堆向阿婉的膝蓋和大腿,只爲增加她感知的痛苦。
其實,毋需它這般剋制和算計,阿婉的腰部以下已經徹底失去知覺。
沒有仙體還能有這麼強烈的感知,真不知到自己的神魂被傷成了什麼樣子……遍體的寒冷叫阿婉心生畏懼,她真擔心她等不到白裔他們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如果真是那樣,與其被一隻癩蛤蟆戲弄了此殘生,還不如主動出擊,趁早了結呢!
她擡起頭握緊匕首,考慮着怎麼樣才能叫癩蛤蟆也付出慘重代價,無意間卻瞥見頭頂上方不知何時多出的兩個“紅燈籠”。
那是一隻橘『色』的長蛇,盤踞着探起長長的身子,盯緊了她和癩蛤蟆。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隻母雞在冷冷打量兩隻即將被吞入腹卻還在掐架的小蟲子。
這小丫頭怎麼不動了?莫不是被自己玩兒死了吧?
癩蛤蟆看阿婉突然僵直着身子一動不動,艱難的想要俯身查看。哪料它才挪動一下,它身後的橘『色』長蛇已後挺着脖子發動攻擊。
噗——同樣是火苗噴出,只是顏『色』又有變化。
紅『色』的火苗如暴雨澆淋在癩蛤蟆的身上,又有少量反彈散落在阿婉身上。
阿婉用胳膊護住頭顱,膽戰心驚的感受着火苗的落在身上的反應。
初時,她的腿腳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只有手肘、胳膊感到火急火燎的疼痛。
她急地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副神魂感受着兩種煎熬,逃也逃不了,躲也躲不掉……
孃的,早知如此,還不如神魂不離仙體,一道死在妄難世界的冰湖上,那樣還落得個痛快!
阿婉正感慨萬千,突然發覺腿腳有了知覺,酥酥麻麻的像有無數只螞蟻爬過。她彎一下腳趾,確定這不是她的妄想,片刻不敢繼續耽擱的抽腿蹬地翻身彈『射』出去,一把拽住幾丈高的花枝。
再說突然受到攻擊的癩蛤蟆,此刻它的背就像是開了個顏料鋪,鴨黃、杏紅、赫赤、絳紫、黛藍……那大小不一疙瘩不僅顏『色』不同,分泌出的粘『液』也不同。
阿婉在高處看得分明,這時纔算明白那七彩岩石的來歷。原來那癩蛤蟆背部分泌的彩『色』粘『液』淌在地上,全部噗嗒噗嗒凝作岩層。
橘蛇火焰越噴吐的厲害,癩蛤蟆背部的粘『液』淌得越多,就像是它是蠟捏的融化了一般。但如此持續了許久,癩蛤蟆依舊分毫無傷。
橘蛇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轉而想調整方向攻擊癩蛤蟆的正面。不過,這癩蛤蟆也不是吃素的。隨着橘蛇不停地調整身體,它也不斷地蹦噠着改換背對的方位。
如此再三,橘蛇愣是沒討到絲毫便宜。
阿婉擔心橘蛇一時泄氣,改了攻擊的對象,決計出手幫一幫它。她隨手摺下一段花枝,猛然發力『射』向癩蛤蟆的眼睛。
眼看着花枝如針『逼』近,癩蛤蟆終於偏着身子躲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