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初陽灑下一抹陽光,照耀在顧青玉的眼睛上。
他豁然驚醒,剛想起身。
“嘶……”
強烈的疼痛感,從渾身上下襲來。
此時的他,每一個動作好像都在摩梭着刀刃。
他趕忙停下了起身的動作。
“這是哪兒?”
顧青玉轉頭,避開打在他臉上的晨曦,然後開始打量着周圍陌生的環境。
這裡似乎是一處裂痕罅隙,周圍一片黑暗。
一縷陽光正好從頭頂的一道縫隙裡透了出來。
“小沫姑娘?”
忽然,他看到了在狹縫當中狹小的空間裡,還躺着另一個人。
只不過,此時的小沫姑娘情況好像並不是很好。
他先是喚了兩聲,但是小沫姑娘好似陷入了昏睡,並沒有作出迴應。
顧青玉能夠察覺得到,在他身旁的小沫姑娘似乎安靜的有些異常,他強忍着每一個動作帶來的疼痛,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
“小沫姑娘?”
顧青玉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到了此時陷入昏睡的小沫姑娘身旁,他伸出手試了試小沫姑娘的額頭,心中一驚。
小沫姑娘的身體,竟然有些發涼。
他趕忙將青元注入小沫姑娘的體內探查情況。
氣血大失,脈搏微弱,命懸一線!
“失血過多……”
顧青玉眉頭一皺,他看着此時的沈小沫,尤其是其胸膛上的傷口,此時還在往外滲透着點點血跡,胸口的衣物早已經被鮮血浸透。
他二話不說,趕忙催動青元的治癒能力開始幫助小沫姑娘恢復傷勢。
隨着青元的不斷注入,沈小沫身上的傷勢逐漸恢復,原本氣若游絲的命脈,也逐漸增添了一些氣力。
可是,不論他怎麼催動青元治癒小沫姑娘身上的傷勢,在其胸口的傷口,卻怎麼也不見癒合。
這是海蝕用鋒利的爪子留下的傷口。
顧青玉見狀,趕忙去探查。
只見,在沈小沫的胸膛之上,一片被海蝕爪子抓碎的衣物正卡在傷口當中。
正因爲如此,沈小沫胸前的傷口,此時也已經有了發炎的跡象。
“怪不得胸口的傷勢沒有辦法恢復,殘碎的衣服正卡在傷口當中……”顧青玉沉吟片刻,說道:“得想辦法將傷口裡的異物取出來,並且給傷口消毒。”
可問題是,將傷口裡的異物取出來倒是好取,消毒該怎麼消毒?
顧青玉沉思片刻,心中頓時便有了計策。
他先是從乾坤空間取出一些能夠用來燒火的木柴,在旁邊點了一堆篝火。
“得罪了。”
顧青玉看着此時陷入昏迷的沈小沫說道。
緊接着他對着掉落在一旁的開天刀招了招手,嗖的一下,開天刀瞬間便飛到他的手中。
只見其緩緩拿起開天刀,小心翼翼地將沈小沫胸前的衣服剖開,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叨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刺啦!
鋒利的刀刃劃開沈小沫胸前的衣服,顧青玉動手將其胸前的衣物全部撕掉,只是看了一眼胸前的場景,他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他忍不住說了一句:“媽的,那隻海妖是真的狠啊!”
此時在沈小沫的胸前,可沒有那種令人旖旎的美景,有的只是觸目驚心的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是常人一見便頭皮發麻的傷口。
顧青玉見狀,趕忙收束心神。
他舉起鋒利的開天刀,撥開沈小沫胸口的傷口,從傷口中挑出那根被塞在傷口之中的布條!
噗哧!
隨着布條被從傷口處取出,帶出一股墨黑的鮮血從傷口涌出。
顧青玉趕忙伸出手按壓住傷口,此時沈小沫的身上本就沒有了多少血,根本禁不住再流血了。
他一邊用手按壓傷口,一邊度入青元恢復阻止傷口流血。
另一邊,顧青玉右手拿着開天刀,將刀尖放在篝火裡烤了一會兒,緊接着,便見其鬆開按壓傷口的左手,將燒的滾燙的開天刀刀尖貼在傷口上!
滋滋滋……
就像是鐵鍋燙着熱油。
一道油煙和一股烤肉燒焦的味道傳來。
顧青玉沉着冷靜,嘴裡喃喃道:“還好小沫姑娘陷入了昏迷,感知不到身上的疼痛,不然這樣的消毒方式,不亞於酷刑炮烙……”
如法炮製,顧青玉將小沫姑娘胸前的三道傷口一一處理好,方纔開始瘋狂催動青元的治癒能力治癒小沫姑娘胸前的傷口。
傷口當中沒有了異物,恢復起來自然也就沒有了阻礙。
沒過多久,胸口那三道深深的傷口當中,便長出了新的肉芽。
那些幾乎燙熟了的血肉,也在不斷的向外生長,焦黑的老肉開始脫落,新肉也跟着長了出來。
顧青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知道外面的天黑了,自己的肚子很餓,直到自己體內的青元完全被消耗乾淨。
沈小沫胸前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原本深深的傷口已然消失不見,只有新長出的如凝脂般的肌膚。
經過長時間的催動青元爲沈小沫療傷。
顧青玉只覺得腦袋有些發昏,自身本就受了重傷,他不但沒有爲自己療傷,而是先是替沈小沫療起傷來。
此時的他,體內的青元消耗乾淨,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他都支撐不住了。
一陣睏意襲來,他合上雙眼,緩緩靠着罅隙裡的巖壁,昏睡了過去,只不過在昏睡之前,嘴裡還在喃喃的唸叨着:
“大,白……兔子……”
……
……
海門城。
牛恭看着此時的將軍一直在城牆上從早上站到了晚上,心中也跟着沉重了起來,他緩緩來到將軍身邊,開口說道:
“將軍,夜裡風大,我們回去吧。”
此時時值深秋,城門外遠處的樹林裡也飄落了不少黃葉。
夜裡的海門,夾雜着些許寒氣,颯颯的吹在城牆上,不知怎麼的,總覺得多了一些蕭瑟之意。
對夏將軍這般境界的人來說,自然是不怕寒風的,別說此時是深秋,哪怕就是深冬,他也不怕。
“還沒有找到他們兩個人嗎?”
“沒有。”
頓了頓,牛恭緊接着又說:“不過……將軍,外出尋找沈小沫和顧青玉二人的探子說,此時的妖族有些不安分,海妖族的族內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
“不安分?”
夏將軍目光深邃的看向遠方,海妖族不安分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可他知道,探子口中的不安分,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查到了什麼事?”
“那些海妖族在舉行什麼儀式,看起來似乎是……海妖族內死了什麼重要的人。”
聞言,夏將軍猛然轉頭看向牛恭:“你是說,那個海妖族的祭司死了?”
牛恭道:“應該是。”
“好,好啊!”夏將軍冷笑了兩聲,恨恨道:“一個人族天才,和一個人族妖孽,換海妖族一位祭司的命!”
“值嗎?”
夏山河自問自答道:“值,也不值!”
說完,他一下子攥緊了自己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