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支臨時小隊,臨行前杜明朗還特別吩咐:
“你們能組成這支救援隊,靠得就是忘憂妹妹師門的避毒丹,一旦遠離很容易出危險,所以此去希望大家都能收斂性格,完全守令。
此一去林忘憂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此去援救非同小可,容不得半點任性。但凡不聽令者,可由林忘憂、杜新蘭兩位代我將其就地逐出飛羽軒。”
杜明朗還特別當着衆人面再三交代林忘憂:“若是有人不聽號令,不要留任何情面,爲了大局,先殺之。”
林忘憂很爲難,卻依然凝重地點點頭。一向隨性的林忘憂,陰人到是喜歡,自己親手殺人,就有點不美好了,特別是與她無仇怨的人,只因爲不聽話就殺之,林忘憂雖然明白杜明朗不得以爲之的苦衷,卻還是覺得彆扭。
“師兄放心。但有人敢妄動的,不需要忘憂姑娘動手,我們自己都不饒他。”
人有的時候很奇怪,這種隨時會送命的兇險任務,反而讓挑出來的參與者有一種自豪感,而沒有被挑出來的,心中則是充滿不甘,暗恨自己不夠刻苦,如今修爲不夠,連救人的資格都沒有。
或許飛羽軒作爲一個新秀門派,門派內製度尚不完善,底蘊也不深厚,被人輕易就鑽了空子,但卻能躋身六大派之一,就是因爲門中的這股不怕死的凝聚力。
看着漫天的毒霧,林忘憂也覺得心情沉重。
這一支隊伍人雖然多,林忘憂看似又要領隊、又要給整個隊伍解毒,任重而道遠的樣子。
實則林忘憂要做的並不比任何人多多少,只是走路。僅此而已,不對,別人用雙腳走,林忘憂還騎着一隻大號銅皮龜代步呢。因爲林忘憂對毒素很敏感,又喜歡提煉毒液,所以她走到哪兒,會不由自主地吸了周圍的毒素。給人的感覺就像帶着一顆避毒丹。
至於領隊這點事。有盧勤這樣的高級管理人才在,林忘憂纔不會傻到自己指揮呢,人家只要做個安靜的沒少女就好。
盧勤天賦異稟。天生就是隊長的命。在得了陣法傳承後又拜入著名的陣法大師湯池韻仙尊門下,更是如虎添翼。如今盧勤在青石塔的隊伍帶出門,遇到修爲相近的隊伍,絕對能以零損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甚至全殲。
陣法一道高深莫測。人越多、材料越多所能做的選擇就越多。
平日裡盧勤隊伍始終保持六至十二人,今天一下子帶這麼幾十號人。盧勤心中也有些小激動。
之前不是他不樂意帶多人,而是人一多、尤其是散修之間,就往往出現不聽指揮不合作的情況。
之前青石塔小隊找人,也曾十隊合一。足有近百人,可大家各有心思,根本沒法貫徹他的思路。
如今不同了。飛羽軒本就是一個凝聚力高的門派,現在又是危機任務。盧勤也就忽略了林忘憂習慣性壓迫他那點事,忙着組織人員。
而盧勤做爲陣法師,或許是受了湯仙尊的保守派陣法師影響,認爲陣法之道不能被凡俗之人偷學,所以在安排的時候,愣是磨着嘴皮子三五個人吩咐一種不同的指令,最後統籌在一起,就形成陣法。
也虧得是盧勤親自指揮,他記性好,才記得住每個人都分配了什麼。還有盧勤原本小隊帶來的人,也是分散協調,相當於幫他充當小分管的任務。
至於蕭月和秦尋,任務只有一個——保護林忘憂。
雖然林忘憂根本不需要保護。
這樣一行人以一種悲壯又自豪的心情踏入原飛羽軒中,漫天的毒霧如有實質一般。
但奇怪的是,這些人身周真的一點毒霧都沒有。
“這次多虧了忘憂姑娘的避毒丹。”
“聽說她師傅是合體期修爲。估計還是煉丹師呢。”
海木仙尊,您老感覺到了嗎?您老最愛的黑鍋又來了呦~
這次可不是林忘憂扣得,而是黑鍋種子發芽了,人們已經習慣於把林忘憂身上的丹藥、寶貝歸結爲其師海木所賜。就連林忘憂的忘憂寶閣,也被傳出幕後老闆是她的師傅海木,林忘憂這個弟子因爲資質太差,所以就被派出來打理家業,聽上去很有道理的樣子。
救援小隊因爲所謂的避毒丹的庇護,順利進入毒霧之中,行動速度也越來越快。
可是苦了盧勤,能讓這麼多人保持同步調。
林忘憂望着身後的路,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心中默默吐槽:這真是萬毒陣?真是萬毒陣?白瞎了那麼可怕的名聲,毒霧似乎並不強。因爲他們走過的路,被林忘憂吸收了毒素的區域,居然遲遲沒有被新的毒霧補上。
也就是說,林忘憂等人竟然無形之中開了一條路。這條路上毒素極爲稀薄,至少不能像別的地方那樣無孔不入地從皮膚進入體內,只要是有些修爲支撐,屏住呼吸,就可以從這條路衝出去。
發現這一點之後,林忘憂心中也踏實了一些。
覺得異常的不止林忘憂,連盧勤也納悶了:
“杜姑娘,爲什麼我們走了這麼久,一個人都沒看到?”
“我也不知道。”杜新蘭搖搖頭,雖然這裡還是飛羽軒的外圍,但是按理說飛羽軒人只要出山都要經過這裡,爲什麼一個人都沒有?既沒有人逃出來,營救的人也沒有行動。
按理說依照杜如鐵、杜羽、杜寶山的等人可怕的修爲,一個來回已經夠了,正常營救不應該是他們裝一堆人進入通靈寶物之中,然後移出來嗎?或者以杜如鐵的修爲,應該可以生生將一做宮殿之間搬出去。
爲什麼這些人都如泥牛入海,沒了消息?
“忘憂,你計算好真氣,支撐不住提前告訴我。”盧勤又跟林忘憂強調了一遍,才指揮陣型繼續前進。
林忘憂正歪着頭思考,猛然驚覺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雙攬着她的手。林忘憂皺了一下鼻子,卻安靜地沒動。
秦尋不知何時也偷懶不肯自己御劍,而是坐在了她的獸魂坐騎銅皮龜之上,就坐在林忘憂身後,而林忘憂居然習慣性地沒有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