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李顯接到手裡,擡頭問她。
“打開看看你就知道了,”胡小滿故作神秘,催着他打開。
李顯打開一瞧,挑挑眉,忍俊不禁的探手去摸。
籠子裡的小東西被顛簸了好幾天,蔫頭蔫腦的懶得看他一眼。
“什麼時候孵化的?”那籠子裡是縮小版的蚯蚓,李顯還記得給那兩枚蛇蛋取過名字,驚喜的道,“這隻叫什麼名字?蚯蚓怎麼捨得把寶貝蛋讓出來?不會是你讓人偷拿的吧?”
蚯蚓對着倆小蛇可是珍惜的很,除了胡小滿之外根本就不讓人碰。
這還真是胡小滿讓人偷出來的,她一囧,騷騷麪皮道:“這只是母蛇,另一隻是公蛇,大概有三個月了,你說過要叫英英,就一直叫英英。”
手指粗細的小蛇連擡頭張望,還以爲在叫它,見沒人搭理就又蔫頭耷腦的縮回去,雖然有三個月了,但是盤起的身子還沒有一個成年人巴掌大。
李顯勾着脣角笑,伸手去逗弄英英。
他道:“你拿它過來幹什麼?”
“你幫我養唄,英英總是跟另一個打架”
胡小滿沒說的是英英出生之後她就一直在訓練它,別看現在的暈頭暈腦的狀似暈車,兇狠起來一點不比成年蛇差,況且蛇這種小東西適合隨身攜帶,冷不丁的偷襲一下最合適了。要是李顯不接受她,也要把英英送到他身邊,陪伴也好,保護也好,總之都能讓她稍微安心。
看他們旁似無人的說着話,胡有財就拉拉還想接着看八卦的蘇文,打算進客房歇歇腳。
“哎,告訴你們一件事,”胡小滿眼尖的把他們叫住,笑容怕滿臉。
她抓住李顯的手,默契的十指交叉,鄭重其事的宣佈道:“我跟公子在昨夜成婚了,雖然還在奶奶的喪期,但我想她會爲我們高興的。”
胡有財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空白,眼睛忽然一下就溼潤了,他側過臉,調整情緒,高興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奶奶當然高興,我也替你們高興,這就寫信回去,省得爺爺他們還爲你們揪心。”
“別,”李顯把英英放在一邊,出聲把胡有財攔住。
他緊緊掌心的手,看向有些着急的小滿,緩緩笑道:“這事兒先不着急告訴他們,畢竟還在奶奶的喪期,以免你被人說嘴,咱們幾個人知道就行了。”
經歷了這麼多,還能處處爲自己着想。胡小滿心下感動,恨不得當場就親他幾口,以表興奮。
“說得對,我偷偷告訴爺爺好了,以免他老人家掛心,別的人先不通知了。”胡有財比自己成親還高興,在他心裡,見到或者認識的男子,沒有一個人能配得上自家侄女,李顯十年如一日的對小滿好,經歷了這麼多還能不改初心,他不但替他們高興,還很心疼。
不明就裡的蘇文就抱着爪子連連恭喜,什麼天造地設,比翼雙飛,天生一對兒,好話不要錢的往外扔。
”得了,滾蛋吧,”胡小滿聽夠了才笑着讓人滾蛋。
蘇文,胡有財就進客房休息去了。
“其實有一件事,我很早之前就應該告訴你,但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胡小滿臉上的表情黯淡下來,抓着李顯的手晃,還沒開始說什麼事就求原諒。
不過話說回來,面對自己喜歡的人,面子這種東西該丟就得丟掉。
看她這樣子,李顯得心軟成一灘爛泥了,二話不說,抱着她的腰就提進屋兒。
胡小滿順勢抱着他的脖子,雙腿盤在他腰間,問道:“我沉不沉?”
李顯腳下頓了頓,微微低下頭蹭着她的臉:“我抱着我的全部呢,你說沉不沉?”
是呀,他就只有自己了。胡小滿埋頭在硬硬的肩膀上,鼻子酸了一下。
抱着人來到窗前,把她放在長榻上,李顯蹲在她前面,故作無奈道“說吧,有什麼事兒瞞我這麼久。最好一下吧所有瞞着我事兒說完。”
滿腹的草稿已經打好,但這會兒胡小滿猶豫了,或許,過個幾年在說也可以。
不想看她爲難,李顯摸摸她的頭道:“不想說就別說了”
“不,”胡小滿搖頭,把心裡的猶豫不決驅散。
她道:“很多人都在背後說我是妖女,皆是我身上的很多事情都說不起道不明。”
從小與她一起長大,數十年的陪伴,李顯又怎會不知?
他輕柔的看着她道:“我都知道的,你不用解釋,無論別人怎麼說,你就是你,這就夠了。”
“我要說的不是這些,”胡小滿的眼睛定定的,染上一層悲哀。
李顯只覺得心底一沉,不知怎的就想到前幾日她被自己氣吐血的事兒,他緊張起來,半跪着捧住她的臉,“店老闆說你哪天被我氣吐血了,你是不是病了?很嚴重的病、”
怎麼以前沒覺得這人能想這麼多呢?胡小滿抿抿脣角,感受了一下肺部緩慢的灼痛,覺得這點小傷應該不算什麼大毛病。
她急忙搖頭,想笑又笑不出來,爲了避免這人繼續瞎猜,她心一橫,把話說了:“我剛纔說那些是想告訴你,我身體異於常人,可能無法生育。”
把那句無法向外人吐露的心事說給他聽,胡小滿生怕錯過李顯任何一個表情,卻又不想給他壓力,定定的,不敢泄露心酸的看着他。
李顯是錯愕的,眨動着眼睛,道:“你的意思是不能生育後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