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府城大半的羣衆都目睹了大蛇神的風采,就等着驗算的日到來,也就是兩天後,開壇求雨。
姑娘們沒親眼目睹也聽了許多傳聞,立時被吸引,抓着問大蛇神,問霧裡看花。
一個兩個的都有敗家潛質,試探着問了價格就三五十盆的定了。
皮三激動的身都麻了,從將軍府出來的時候還暈暈乎乎的。
另外一車是往李家送的。皮三不敢在多耽擱,帶着人緊趕慢趕的去了。
街邊茶寮,胡滿帶二寶喝茶。
“姐,咱們不跟着了?”二寶望着從身邊走過牛車問道,他嗅了嗅鼻,似乎還能聞到沁人心脾的香氣。
街邊其他人都跟他一個動作。
胡滿:“不跟這了,咱們回去準備東西,爭取今天就把花樹處理完。”
二寶驚訝:“啊?還有那麼多呢,今天能弄完嗎?咱們不捉急的啊。”
胡滿蹙眉,面上露出一絲擔憂:“咱們都出來了,家裡我不放心,老宅那邊已經成了瘋狗,我怕他們整出什麼事情,現在是特殊時期,村裡的事兒也歸爺爺管,想搗亂太容易了。”
聞言二寶也憂心起來,揉着胸口心裡噗通直跳。
另一邊兒,皮三進李府就順利許多,不過沒見過李顯的面兒,把花樹放下,就返回來了。
城北的‘花滿樓’鋪裡,擠了許多人,看熱鬧的,瞭解情況的,購買的都有。弊端也很明顯,人手不夠,胡大姑跟朱修是頂樑柱,冰兒跟在朱修後面表現,被支使的團團轉。
大寶在後面管記賬,應付那些買東西讓便宜點兒的人歪纏。
胡滿剛走進來,肩膀就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
她沒回頭,警告道:“在有下次就不是警告你了,多少遍了,怎麼沒記性呢?”
“嘿嘿,你別這麼兇啊,”李顯歪頭繞到她前面,揚起二傻般的笑容:“看到爺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啊,意外。”胡滿推開人在後院走,問他怎麼跑來了。
“你今天開業,我怎麼能不來呢,刀山火海也的來啊。”李顯把她拉住,指着跟在後面的人,“那是我帶來幫忙的,讓他們搬搬擡擡送送貨,你這兒都忙成一鍋粥了。”
路過的朱修見到救星似的:“正好,正好,我這兒頭都忙大了,皮姑父帶回來一羣難纏的鬼兒。唉唉唉唉——”
他打了個招呼就帶着那些衣冠整齊訓練有速的李家家丁們走了。
胡滿在後院走走看看,李顯就跟在後邊,時不時扭頭看她的側顏,忍不住道,“你別老皺着眉頭,跟個老太太似的。”
他越,她的眉頭不鬆反緊,李顯就把人拉住,走到陰涼地兒。
胡滿的視線依舊沒有放到他身上,而是看着被一羣人圍着的大寶二寶,他們還都是少年對付這樣的事情心有餘而力不足,但這也是很好的鍛鍊機會。
“我帶來的人中應該有大掌櫃身邊做事的,我去找人過來。”李顯心領神會,這話就要走人。
遠遠站着的鳴鶴嘆氣,不情不願的挪挪腳步。
“回來,”胡滿搖頭,“不用了,讓他們鍛鍊一下也好,孩總要長大的。”
她看着熱汗直流的哥哥弟弟,十分欣慰的淺笑一下,回過頭看向李顯,“你昨夜沒睡好嗎?”
李顯下意識的摸摸臉,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夜裡跟我三哥多了幾句,睡的晚了。”
謊——鳴鶴撇嘴,自家主半夜回去了被訓斥了不,還死不悔改的連夜找了那些有經驗的人,要不然哪能來的這麼及時。還傻了吧唧的一夜沒閤眼。
要讓他猜的話,哼哼,自己主肯定是擔心住在這破地方的朱修與胡滿朝夕相處。
鳴鶴偷偷將胡滿從頭貶到腳,那叫個一文不值。
“你三哥回來了?無緣無故的,怎麼回來了?”胡滿腦海中閃過溫文爾雅,陌上人如玉般的完美男。
李賢在春闈的殿試上一舉成名,被皇帝欽點皇伴讀,一般不會回來。
李顯瞅着她笑:“過幾日是我祖母六十大壽,三哥是回來祝壽的。還是我爹特意打了招呼才能回來。滿——”
“嗯?”胡滿挑挑眉。
“那個,”李顯覷着她的神色,“正好你也在府城,我祖母過壽,你也來吧?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你都沒到我家來過。”見她沒有不高興的神色,就抱怨一下,“你都不想看看我生活過的地方嗎?”
溫柔的少年臉龐,期盼的誠摯目光,胡滿避開,看向遠方。
她的聲音很輕,很堅決:“李顯,你知道的,我不適合去那種地方,要是有別得事情需要幫忙我肯定不會推辭,祝壽還是算了。”
“我就知道你會拒絕,就不能來個驚喜嗎。”李顯還是有些失望,但這跟讓臭丫頭不痛快比起來,不算什麼。
了會兒閒話,李顯親自上陣幫忙。
“先把跟前的統計一下,看看有多少人,他們的弄走了就漲價,一株漲五兩銀。楚大將軍那個大老粗都好的東西,必須的漲價。”他這樣扯着嗓門喊,那華貴的打扮,眼高於頂,不耐煩的表情,他是讀書人,誰信?
“哎呀,李公,”大寶嫌棄他搗亂,推着他往一邊走。
“李公?府城姓李的太多了,他那家的?”有人敏銳的提出質疑。
“聽這家不起眼的鋪是由楚大將軍的嫡女,和李氏大房最的嫡孫各開的。”有人傳播道消息。
有人嗤笑反駁:“胡,那兩家啥樣的鋪生意沒有,會開這種鋪?”
“我是奉命來採買的,消息就是從將軍府知曉的,你們愛信不信,反正這家的店老闆是那個養大蛇神的人家。”
二寶趁機喊:“快來統計啊,完了漲價了——”
大蛇神的名頭響亮的很,衆人也不管真的假的,一窩蜂涌上去要趁沒漲價趕緊買。
“瞧瞧,不講價了吧?”李顯得意。
大寶豎着大拇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