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嚇的不行,金刀客本想制服那些發狂的人,可場面太亂了,他因爲顧忌賓客不敢放開了動手。
“你帶着你娘先走。”金刀客喘着粗氣,他剛纔被那些人咬了幾口,傷口已經沒有感覺了,他懷疑那些中了蠱毒的人能讓被咬的人中毒,“思思呢?你娘剛纔說思思不見了。”
“思思在側門。”金思洋扶着已經哭成淚人的金夫人,“爹,一起走吧!將這些發狂的人關在院子裡……”
“走!”金刀客大喝,“哪裡那麼多廢話。”
金思洋被吼的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什麼,眼眶泛紅。
“好好照顧你娘和妹妹,找出下蠱毒的人,重振金家。”金刀客捏着金思洋的後勁,沉聲的吩咐,“記住,你是我金刀客的兒子。”
說完,便將金思洋推了出去。
“爹!”
“老爺!”
逆行而上的金刀客往自己的大刀上潑了烈酒,然後染上烈火,衝那幾個還在撕咬賓客的狂人劈去。
“娘,走吧。”金思洋死死的咬着下脣,控制着想回去幫忙的衝動,扶着金夫人往外走。
“不行……”金夫人連連搖頭,“思洋,去救你爹呀,不能將你爹留下。”
金思洋抿着脣不答,見金夫人不肯走,只能強忍着淚將人打暈帶到了側門。
金思思還縮在原來的地方,見着金思洋帶着已經昏迷的金夫人出來,愣住,“哥……娘怎麼了?爹呢?”
金思洋不答,牽起她就往外走。
不少賓客都受了傷,狼狽的坐在街上,只有金府大門處隱隱有火光傳來。
金思洋愣愣的看着已經被火舌吞沒的大堂,無聲凝噎。
慕君繁和蕭棠奕等人因爲去後院尋找慕白白而躲過了前院的混亂,他們運氣不錯,找到了羅瀟瀟丟在草叢中的香囊。
“這是白白前些日子買給瀟瀟的。”慕君繁一眼就認出了香囊,“皇叔,白白和瀟瀟遇到危險了!”
蕭棠奕沒有說話,只蹲下身藉着月光細細的看着地面。
“這些腳印,全是成年男子的。”馭勝也跟着蹲身,他只掃了一眼,便有了決斷,“大致二三十個人。”
“腳印還很新,這些人應該才離開不久。”
“這麼荒涼的院子,卻同時聚集了二十多個人……”
“甲一!”慕君繁當即吩咐暗衛,“以金府爲中心,給我往外找。再派一隊人去城門處詢問,有沒有人帶着兩個孩子外出,若是沒有便將城門封了,任何人進出,都需要到官府領取許可。”
“是!”甲一領命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空曠的院子裡。
“味道……”一旁的子峰在院子裡轉了幾圈兒,“我能跟着公主的味道!”
慕君繁差異的看他一眼,“真的?”
他是知道慕白白收的這個手下有些特殊的能力,沒想到他竟然能尋着味道找人。
“真的!”子峰點頭,“可找不遠……”
雖然他的嗅覺和聽覺都遠要異於常人,可終究不如動物,受時間和距離的影響,他只能勉強的照出慕白白被帶走的方向。
“找。”蕭棠奕起身,沉聲打斷,“照出方向,再讓人快馬加鞭的追。”
“對。”慕君繁贊同點頭,“這樣總比毫無頭緒的找要快些。”
子峰咬咬牙,指了個方向,“他們應該是從這條路出去的……”
……
青陽鎮外。
慕白白是被顛醒的,她被人頭朝下的放在馬背上,那馬一路狂奔,馬鞍正好隔着她的肚子,讓她十分難受。
“呃……我要吐了……”慕白白掙扎着動了動。
騎着馬的人以爲她是要掙扎,沒有輕重的按了她一把,沉聲警告,“老實點兒,不然把你丟下馬背,讓馬踩死你!”
慕白白僵了僵,繼而又動了起來,她是真的受不了了。
她晚上吃的不少,又沒消化,此時馬顛的她感覺自己晚上吃的東西全都到了喉嚨。
“停一下!我說我要吐了!”慕白白受不了的大喊。
不待那人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馱着她的馬倒真的停了下來。
“唉,馬怎麼不走了?”那人愣了一下,揚起鞭子狠狠的抽了馬幾下,可不管他怎麼催促,馬就是紋絲不動,像中了邪一樣。
“獸主,你還好吧?”馬測了側頭,十分溫和的問,“需要我跪下,讓您下去嗎?”
“好好好。”慕白白顧不得會不會讓人覺得奇怪,連連點頭,“趕緊放我下去!”
她可不想在馬背上一吐千里。
聽了她的話,黑馬便曲起了前膝,緩緩蹲下。
騎在馬背上的人一個沒注意,兜頭就栽倒在了地上,倒是慕白白十分安全的找了地,跑到路邊便是一通吐。
“邪門兒了……這馬剛纔怎麼了?”
其他人也紛紛跟着停了下來,怪異的看着跪下的黑馬。
“怎麼回事?”帶着面具的人上前,拎起了地上那人,“我不是讓你好好看着這個小奶娃嗎?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首領……”摔在地上的人排行老四,所以大家都叫他老四,他膽子小,剛纔那一摔直接將他給摔蒙了,“不是,我覺得這小娃兒有點兒玄。”
“剛纔在馬上,她說了幾句什麼,這馬突然就不跑了。”
“不僅不跑,還突然跪在地上把我甩了出去。”
“首領,這孩子咱們還是別帶去南軒了吧,太邪門兒了……”
首領瞪了老四一眼,“蠢貨,膽子這麼小,怎麼和我幹一番事業?這馬這番異常要是真如你所說是因爲這個小娃兒,那我們就撿到寶了。”
“啊?”老四一臉茫然。
“你可知,這世上有種人是能通獸語,馭獸的。”首領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慕白白,“據傳,每隔幾十年,便有個這樣的人誕生於世,統帥羣獸。”
“這,這都是傳說吧。”老四哆嗦了一下,怎麼都不敢相信一旁還在狂吐的小奶娃能統帥羣獸。
“的確是傳說,可傳說都不是空穴來風。”首領算計一笑,“我寧可信其有。”
“至於這小娃娃能不能懂手語,只要試她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