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怕我?”江瑤面色依舊不悅,但卻沒有再走了,“你要是真怕我的話,就不會膽子這麼大的揹着我亂來了。”
“師父……”慕白白知道她這是軟化態度了,便得寸進尺起來,“嘿嘿,那不是情況危急嘛。”
“本來我也沒想用這招的,哪裡知道莊亦然那麼不中用,吹點兒冷風昨晚就成那副德行了。”
“都是無奈之舉……”
慕白白說的將要這些都知道,所以她完全沒有生慕白白的氣。
比起氣慕白白,她更多的是氣自己。
氣自己這個師父無能,沒能想出解流光的法子,反倒是讓慕白白去冒險。
想及此,江瑤的神情緩和了下來,“都是師父的錯……這次要不是神醫谷惹上了唐門,我被唐門的人囚禁,你也不會來救我……”
“更不會被牽扯到這些麻煩之中……”
“師父,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慕白白一聽江瑤的話就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連忙坐起身來,認真的開口,“師父,我想方設法救莊亦然不是因爲你。”
“而是我單純的想解了他身上的毒。”
“他身上的流光和之前師父你們中的都不一樣。”
“我在想,有沒有可能那是唐北宸在他身上用的藥有什麼不同,又或者是在拿他做試驗。”
“做試驗?”江瑤皺了皺眉,聯想到什麼,“你的意思是,唐北宸還在計劃着更大的陰謀?”
慕白白想也不想的點頭,“自從我們離開唐門的勢力範圍之後,江湖上關於楚玄和羅瀟瀟的追殺令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而且也再沒聽說過關於唐門老門主死的真相。”
“之前唐北宸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將髒水潑到神醫谷的身上。”
“可事情就這樣被我們擾亂了。”
“我不覺得他是個會這麼輕易放棄的人。”
“他必定還在蟄伏着,計劃着什麼。”
“而莊亦然身上的毒,很有可能便是他手中的大牌。”
江瑤細眉微蹙,也思索着慕白白的話。
這些事情她不是沒想過,但是她並沒有慕白白想的那麼深。
如今想來,唐北宸爲什麼要針對蕭棠奕。
“就算是這樣,你也太冒險了。”江瑤微微沉吟後開口,“萬一你的血不能解了莊亦然身上的毒要怎麼辦?”
“就算是能解,那之後呢?”
“你打算一直用自己的血給他解毒嗎?”
房間裡有瞬間的安靜,許久慕白才扯出一抹倔強的笑,“師父,我當時真沒想那麼多。”
“作爲一個大夫,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着一條生命就這樣在眼前流失。”
“我做不到。”
蕭棠棠在一旁,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轉着,一會兒看看江瑤,一會兒看看慕白白,“那什麼……師父,白白才醒,她一定餓了,要不我讓廚房先把早膳送進來。”
“有什麼事情,都等咱們吃完了早膳再說吧?”
房間內有些凝重的氣氛暫時因爲蕭棠棠的話打破。
江瑤掃了一眼慕白白還有些蒼白的臉色,無聲的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了蕭棠棠的提議。
蕭棠棠和慕白白同時鬆了口氣,兩人飛快的對了個眼神。
客棧的小二早就將早飯準備好了,一聽蕭棠棠吩咐,就將吃的送了進來。
羅瀟瀟等人知道慕白白醒了,紛紛前來探望。
“白白,好些了嗎?”慕君盛進來的時候提着一盒子不知道什麼東西,往她牀邊一放,“我聽瀟瀟說,昨晚你是過度疲勞纔會暈倒。”
“這是二哥讓人去找的野山參,補身體好,一會兒讓人給你燉了吃。”
“野山參?”慕白白打開盒子,看着滿滿一盒的大人蔘,差點將口中的早膳被噴出來,“二哥,這哪裡是什麼野山參啊!”
“這些人蔘少說都有百年了好嗎?”
“我要是拿它們當補藥,會爆體而亡的!”
就算不會爆體而亡,也會流鼻血。
“是嗎?”慕君盛撓撓頭,“我不懂這些,反正就是讓他們去找的,讓他們找越珍貴的越好。”
慕白白看着一盒子的百年人蔘,感覺自己在看白花花的銀子。
“算了,這東西我先收下了,之後肯定用得上。”慕白白打了個手勢讓羅瀟瀟將其收起來。
同時給了羅瀟瀟一個讚賞的眼神。
沒將她暈倒的真實原因說出來,很好。
羅瀟瀟苦笑着搖搖頭,將人蔘拿了下去。
“白白,你和莊少俠都病倒了,所以我想再在這兒多呆幾日。”慕君盛想起來了正事,“正好我們也可以在這兒和綰綰姑娘會合。”
五日之前,馭綰綰也被宮裡的人從神醫谷接了出來,前往皇宮一起參加太后的壽宴。
慕白白知道江瑤思念馭綰綰,所以就讓宮中的人將馭綰綰送過來和他們匯合。
依照計劃,他們本該是在下一個城鎮碰頭的。
現在她和莊亦然的情況都不太好,只能讓馭綰綰過來了。
“好。”慕白白覺得這樣也不錯,便點了頭。
慕君盛沒在房間裡呆太久,怕耽擱她修養,陪她說了會兒話就走了。
“師父,你守了我一夜,也趕緊回去休息吧。”慕白白將吃完的早膳放下,衝江瑤笑了笑,“不然,綰綰來了,見着師父臉色不好,該擔心了。”
聽到自己女兒的名字,江瑤的神情有瞬間的溫柔。
“也好,棠棠你和我走,這邊就交給羅瀟瀟吧。”江瑤衝一直打哈欠的蕭棠棠招手。
蕭棠棠確實也是困了,便什麼都沒說的衝慕白白擺手告辭,跟着江瑤走了。
不一會兒,房間就空了下來。
慕白白長輸出一口氣,躺在牀頭閉目養神。
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她知道是羅瀟瀟,便慢悠悠的開口,“昨晚莊亦然那邊情況怎麼樣?人醒了嗎?”
羅瀟瀟給她倒了一杯茶,“沒有。昨晚朔月一直守着莊少俠,但是沒聽到他說莊少爺有醒的跡象。”
“呵,朔月還真是稱職。”慕白白扯扯嘴角,表情卻有些凝重,莊亦然還沒醒,難道說就像小銀說的那樣,他無法承受她的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