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保護主子?”朔月怔愣的看着蕭棠奕身上的紅光,半響才若有所思的點頭,“這樣說來好像也是……”
從他發現蕭棠奕身邊亮起了這奇怪的紅光起,一直到現在,蕭棠奕都未出現任何的異樣。
“沒錯。”馭勝煞有其事的點頭,“你也知道六公主非常人,說不定她用了什麼特殊的法子救你主子,你家主子纔會這樣。”
“至於具體的原因嘛,恐怕不是我們這些凡人能問的。”
對於這些事情,馭勝一直很通透。
這也是爲什麼當年慕天穹十分放心將他留在身邊的原因。
“是我太過莽撞了。”朔月鬆了口氣。
馭勝擺了擺手示意無礙,轉身到一旁的桌邊坐下,“你守了他快一整夜了,還我來吧,你去休息休息。”
“不用。”朔月想也不想的拒絕,“我來便可。”
這樣的特殊時刻,除了自己人外,他誰也不放心。
即使那個人是馭勝。
看出他的擔心,馭勝也不惱,不知從哪裡摸出個酒壺仰頭喝了一口,“你要不放心,就去外間睡會兒。”
“外間離的近,有什麼動靜都能聽到。”
“你熬一夜受得了,明天怎麼辦?”
“六公主只說了你家主子暫時沒有危險,可沒說他什麼時候能醒來。”
“你難不成要一直在旁邊不眠不休的守着?”
朔月有些動搖。
“趕緊去吧。”馭勝不耐的擺手催促,“放心,我和你家主子沒什麼深仇大恨,有也不至於在這種節骨眼上對他動手。”
朔月是知道馭勝和蕭棠奕之間有多年交情的。
可礙於馭勝之前第一刺客的身份,他對其多少有些不放心。
可他也知道馭勝確實說的對。
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頭,“那就麻煩您暫時代爲照看主子,我就在外間,有事喊我一聲便可。”
說完,他才轉身到了外間,躺倒榻上閉目養神。
朔月一走,馭勝便更不客氣了,肆無忌憚的圍着蕭棠奕打量,“奇觀呀……簡直是奇觀……”
“嘖,這六公主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不僅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還給你整了一圈兒這種東西。”
蕭棠奕自然是聽不到馭勝的話了,此時他的意識像是被拉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他隱約覺得自己身上的毒在褪去,有什麼變得不太一樣了。
可要讓他細想,卻又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同一時間,不遠處的另一件房內。
江瑤看着慕白白手臂上還滲着血的紗布沉下了臉。
一旁的蕭棠棠也傻了,“這,這是怎麼弄的?白白什麼時候受的傷,怎麼沒告訴我們?”
羅瀟瀟細細的蹙着眉,“方纔在院子裡的時候,我看見過公主的手臂,上面明明是好好的……”
“這短短的一夜……”
說到這裡,她突然卡住。
“怎麼了?”蕭棠棠見她露出恍然的神情,連忙湊過去,“瀟瀟,你是想起來白白是在什麼時候弄的這些傷了嗎?”
羅瀟瀟複雜的看了一眼江瑤,沒有說話。
見羅瀟瀟不答,蕭棠棠有些着急,還要追問,就被江瑤給打斷了,“安靜些,白白現在虛弱,需要靜養。”
蕭棠棠連忙閉了嘴,想了想後,又壓着聲音開口,“師父,所以剛纔白白在莊亦然的房間裡出來的時候臉色發白,是因爲失血過多?”
江瑤點了點頭算作回答。
“等等……莊亦然……”蕭棠棠腦子轉的再慢也意識到了什麼,“白白的傷是莊亦然那混蛋弄的?”
“不是說那混蛋已經昏迷了嗎?怎麼昏迷了還能劃傷白白!”
“大混蛋,我這就去幫白白討回來!”
說着,她便氣呼呼的要往蕭棠奕的房間去。
“棠棠,不是的。”羅瀟瀟害怕她衝動,連忙將人攔下,“公主這傷應該是自己劃的。”
“自己劃的?”蕭棠棠停下腳步,怔愣的看着羅瀟瀟,“瀟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白白爲什麼要劃傷自己啊?”
“她又不是腦子有問題,你別騙我了。”
“我沒有騙你。”羅瀟瀟嘆氣,指着慕白白的手說,“你看,公主的傷都是在左手。”
“若真是莊少俠襲擊了公主,那麼傷不可能只擊中在一隻手。”
“而且,從方纔公主的反應來看,這些傷爲莊少俠解毒有關係。”
話說到這一步,蕭棠棠是徹底的反應過來了。
“所以,白白剛纔說的法子,就是用她的血……”蕭棠棠有些哽咽了,她咬着脣,紅了眼眶,“爲什麼呀,白白爲什麼要做的這一步。”
“那個莊亦然也就是和她萍水相逢罷了,而且之前他還不要白白給他把脈。”
“就算最後白白沒有救活他,也不能怪白白呀。”
“白白根本沒道理做到這一步……”
“好了!別說了。”江瑤低呵一聲打斷蕭棠棠的唸叨,論起心疼,她的心疼不比別人少。
甚至,看着慕白白這樣,她還有些自責。
慕白白不是常人,她是北龍的皇室公主。
或許,這些年她就不該死板的按照神醫谷的規矩教導白白。
如果白白沒有將神醫谷那些規矩放在心上,也就不可能爲了救人傷害自己。
想及此,江瑤深深的嘆了口氣。
“你們先出去吧,一會兒我去給白白熬點兒藥,等她服下就沒事了。”江瑤低聲的開口,“棠棠,你再去我房間裡拿點兒上藥過來,重新爲白白包紮。”
蕭棠棠連連點頭,一句廢話都沒說便出去了。
“谷主,公主受傷的事要告訴二皇子嗎?”羅瀟瀟要細心許多,想到慕君盛還在門外等着,便輕聲的請示江瑤。
江瑤看着昏睡中的慕白白沒有答話,許久纔開口,“若是白白的話,你覺得她會怎麼辦?”
羅瀟瀟想了想,回答,“若是六公主還醒着,她定然是不願意告訴二皇子的,因爲她不想讓二皇子爲她擔心。”
“六公主總是這樣,什麼事都想着別人。”
羅瀟瀟勾了脣,眼底卻有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