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慌忙將手拽回來,藏在袖子裡,身體瑟瑟發抖,“回……回稟公主,罪婦只……只是腸胃不好,並沒有懷孕。”
慕白白收回手,冷冷的盯着柳氏:“柳氏,你可知本公主除了是公主,還是醫者嗎?”
柳氏身子一僵,整個人癱在地上,她本想……本想公主心善,還是未婚女子,應當不知道纔對。
閉上眼,全是那人溫和的眼神,她怎麼忍心……,罷了,左右不過一條命,只是可惜了這未出世的孩子,是娘對你不住,下輩子找個好人家投胎吧。
柳氏臉上閃過掙扎、痛苦,最後決絕睜眼,跪伏在地上,“公主,小佛堂一事,罪婦……,全是罪婦所爲,罪婦認罪!”
慕白白呆了,上次是羅瀟瀟寧願跳崖陪着楚玄共赴黃泉,這次是柳氏願意爲了情郎斷送命運。
不過……
慕白白笑了:“柳氏,我聽肖嬤嬤說,你以前也是太后身邊的老人,應當十分清楚禍亂宮闈的下場!”
柳氏肩膀抖了一下,咬牙硬撐:“公主,全是罪婦一人一人所爲,與其他人無關。”
“好一個鐵骨錚錚!”慕白白蹲下來,捧着臉看着柳氏:“本公主猜測,你應該不知道,謀害太后按律當斬,並且還要株連九族嗎?”
柳氏趴伏的身子一晃,又強行撐住,依舊是剛纔的話:“罪婦願意一力承擔!”
慕白白起身,盯着柳氏的顫抖不已的後背,慢悠悠的聲音更是讓柳氏汗水直流。
“好,那你可知,除了九族,這個孩子……”
慕白白說着指向睡的正香的孩子,“他會跟你一起上斷頭臺嗎?”
“嘭”的一聲,柳氏再也支撐不住,臉色蒼白,眼睛無神,嘴裡喃喃自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纔不滿一歲,按律……”
慕白白突然擡高聲音,質問:“謀害太后是什麼罪名?若本公主沒有看錯,這紫色的花應當是來自西域。你說是大總管讓你種植,可大總管事務繁忙,怎麼會管這種小事?”
“柳氏,”慕白白彎腰,在柳氏耳邊問:“你知道這花來自西域是什麼概念嗎?這樣,你還要爲那個人隱瞞嗎?甚至不惜犧牲你兩個孩子的性命?”
“不,不是的,這花不可能是來自西域,明明就是普通的花,太后也只是喜歡平淡的香味而已,他也只是從小花壇那裡取走……”
柳氏突然閉嘴不言,眼淚卻從未停止,一個勁兒的給慕白白磕頭:“公主,罪婦知道您心最好,最善良,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他還不滿一歲,他……”
慕白白嘆了一口氣,低頭問:“柳氏,那你肚子裡的孩子呢,他還沒出生,你準備讓他連看一眼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嗎?”
“罪婦……”
柳氏痛苦的閉上眼睛,嘴角滲出絲絲血跡,“公主,罪婦……”
“來人!”慕白白不再聽柳氏說什麼,讓侍衛將柳氏關入天牢之中,並且嚴加看守。
柳氏被拖走,孩子也被宮人帶了下去,慕白白嗅着空氣中淡淡的檀香味,若有所思。
“白白?”蕭棠棠已經知道事情始末,也知道慕白白想要救那對母子,只是未曾想這對母子居然與太后被下毒一事有關。
聽到蕭棠棠的聲音,慕白白轉過頭問:“棠棠,你說這個柳氏爲何寧願犧牲兩個孩子,都不願意說出那人究竟是誰?”
蕭棠棠也嘆息:“大概是因爲愛吧!”
“愛嗎?”慕白白想起羅瀟瀟與楚玄,又想起她跟蕭棠奕,如果是她遇到這種情況……
呸呸呸!
“那你呢?”蕭棠棠好奇問:“你爲什麼想放過那個柳氏?只是因爲他們可憐嗎?”
“當然不是了!”慕白白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棠棠,謀害太后奶奶可是死罪,太后奶奶最是心疼我,我怎麼可能會放過傷害太后奶奶的人?”
說着,慕白白看向門口,蕭棠奕正在那裡站着。
看到蕭棠奕,慕白白想到自己剛剛的想法,突然就笑了。她怎麼會那麼想,蕭棠奕根本不會讓她遇到那種選擇題?
“小皇叔!”慕白白飛奔向蕭棠奕,離他還有兩步的距離便停下來,亮晶晶的雙眼盯着蕭棠奕,神采飛舞:“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我的?”
正等着慕白白深入剖析的蕭棠棠聞言,忍不住翻白眼,好好的審案變成了撒狗糧,真是夠了!
蕭棠奕也是愣了下,冷峻的臉上浮起一絲笑容,“我是來看你的,要不要一起用中飯?審了這麼久,也累了吧,我讓人替你審問,可好?”
慕白白趕緊點頭,“走,我請你吃御膳廚房!”
蕭棠棠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模樣,跳腳道:“喂,我呢?”
蕭棠奕頭也沒回就說:“蕭雲庭在王府等你。”
蕭棠棠瞪眼:“蕭雲庭是誰?”
“笨蛋棠棠!”慕白白回頭:“蕭雲庭自然是那個猶如天神,救你於水火之中,讓你朝思暮想的那個侍衛了!”
他的名字是蕭雲庭?
蕭棠棠不由紅了臉,跺跺腳看着兩人的背影,扭頭跑了。
“不管管嗎?”慕白白看了眼消失的蕭棠棠,打趣道:“你這可是親手將嫡親的妹妹交給別人的!”
蕭棠奕寵溺的摸了摸慕白白的頭髮,“孩子大了,總要離巢,蕭雲庭不錯。”
慕白白挑眉,能得到蕭棠奕稱讚的人自然是不錯的,看來蕭棠棠的春天也來了。
不過柳氏那裡倒是有些棘手,本以爲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柳氏可能會鬆口,沒想居然對那人如此死心塌地!
“喵!”
大橘一爪子將試圖逃跑的小麻雀拍在地上,看着暈頭轉腦的小鳥,再逗下去就沒命了,大橘直接放飛了。
白白不在,大橘好無聊,擡起爪子,準備出門自己遛貓。
“喵!生活真是艱難,本貓居然還要自己遛自己!喵!”大橘恨恨的想着,等白白回來,一定要讓她買城南的燒雞,想死它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