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
短短三個字,猶如三聲重炮在衆人的耳邊放響,驚醒了沉醉的衆人。
衆人紛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白男子立於大殿中心,仰首毅力,直視最高座上的花若。
時言大皺眉頭,這廝這抽的是什麼風呢,敢在衆目睽睽之下這麼鬧事!
“想不到,大典剛開始,就有這等好戲出演。”戚柳智笑着對姬紫宸林代說道。
湯淅不待其他人說話,猛的一拍茶几,起身厲喝道:“於欣霞,你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容得了你胡鬧麼!”
噗嗤一聲輕響,周圍人聽聞一個大男兒卻取了如此女性化的名字,紛紛嗤笑。
於欣霞暗自瞪了那些人一眼,詫異的看着湯淅,眼神中滿是不解。
首位上的花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湯淅,笑容漸漸斂去,“於欣霞?華金府的於欣霞?”
“正是在下!”聽聞掌門叫喚自己,他連忙應道。
“你說你不服,何來不服?”花若問道。
於欣霞還沒有開口,卻發現湯淅站了出來,對花若道:“掌門,現在拜師之禮還未成,爲何不先將這狂徒收押下去......”
花若看了一眼湯淅,“我花澗派不是一言堂,既然他有不服,爲何不聽他說說?”
湯淅臉上一尷尬,只得訕訕退下,但是誰也沒有看見,她轉過身時那一抹神秘的微笑。
於欣霞不解的看了看湯淅,不知道對方爲什麼要出來阻攔自己,“當初不是說好的麼......”
這時,花若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索,“於欣霞,你爲何不服,說來一聽。”
於欣霞深呼一口氣,指向時言,大聲說道:“他才區區化脈三重天,有什麼資格坐上掌門之徒的稱號?”
聲音如鐘響傳遍大殿內外,衆人先是一呆,最終喧譁開了,“化脈三重天,不會吧!”
“收一個化脈三重天的廢物作爲弟子,是花掌門瘋了還是我聽錯了?”
湯淅看了看坐在首位的花若,暗自偷笑,“花若啊花若,你不是很能幹嗎?我看你怎麼收拾!”
一邊,戚柳智笑的喘不過起來,“化脈三重天,還真有意思,這人最起碼有二十歲了吧,看起來挺正常的,卻想不到是個廢物!”
姬紫宸笑了笑,沒有答話,眼神中卻盡是不屑。
“姬兄林兄,你說這花若是不是眼睛瞎了,收個廢物當弟子,還是說他有某一方面的才能?”
戚柳智露出一絲男人的笑容,道。
“或許吧!”姬紫宸笑道,這種小人物如同沙漠上的沙子,看過一眼也不會記住他,姬紫宸早已忘卻了在空海千浮見到過他,而他當時的眼神於現在如出一撤,卻被時言記在了腦海裡。
大殿內外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的甚至對時言指指點點。
“我倒是誰不給掌門看上了眼,取消了比賽,原來是個化脈三重天的廢物!”人羣中有人高聲喊道。
時言冷眼旁觀,屹立在大殿之上,受盡千夫所指而不動搖,他看遍下方每一個人,將每一個瞧不起他的人的面孔深深的記在腦海裡。
“今日,我時言現在還是一介化脈修士,任由你們指指點點,但明日,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仰望我!”時言聲音不大,卻如驚雷鐘響傳遍殿內殿外,一股氣勢油然而生!
頓時,大殿內鬨鬧的吵聲如琴音斷線,戛然而止,每個人都意外的看着他,被他的氣勢給鎮住了。
花若欣賞的看了時言一眼,心中微笑。
戚柳智與姬紫宸林代兩人對望一眼,哈哈大聲笑道:“時兄有志氣,有志氣!”但是馬上,話鋒一轉,“雖然你志比天高,但是除了志氣,我卻看不出花掌門收你爲徒的原因。”
大殿衆人皆覺得戚柳智說的有道理,志氣,夢想,這裡每個人都不缺,爲什麼獨獨你時言能當上掌門的弟子?
“掌門所作的決定自有她的道理,難道掌門收徒還需要經過你們的同意才行嗎?”銘香爲外門弟子,雖然只能站在大殿之外,雖然她知道她沒有資格在這裡出聲講話,但是她看到時言被這麼一些人圍攻,依舊出聲支援。
“沒錯,難道掌門還做不了自己的主?”花澗派的一些外門弟子也出聲道。
時言感激的看着銘香和外門諸師姐妹們,“平常真沒有白對你們好!”
“是啊!”衆人這纔想起,是花間派掌門要收徒,收徒的標準自然由她自己定,不管有沒有資格,只要他自己認爲可以就成了,哪有自己插嘴的份?
“放肆,大殿之上,有你們說話的地方嗎?”湯淅見情勢不對,臉色一凝,出聲對着殿外外門弟子喝道。
“此話非也,大家都是花澗子弟,她們自然有說話的資格!”二師叔出聲道,湯淅恨恨的看了一眼二師叔,銘香雖然是外門弟子,但好歹是她的弟子,她自然會對她進行袒護。
戚柳智眯着眼看着大殿內的場景,心中暗忖,“原來花澗派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啊。”他瞧了一眼站在殿上的於欣霞,微微一笑,覺得應該找些事情做。於是走出列站在於欣霞身邊,打開一把摺扇慢悠悠的扇着,笑道:“花掌門、各位前輩好,雖然我戚柳智不是花澗派門下,但是事關我身邊這位兄弟的前程,我一定要出來討個公道。”
湯淅看見戚柳智出列爲於欣霞說話,頓時眼睛一亮,連忙道,“你要討何公道?說出來大家聽一聽,評一評,我花澗派也不是不講理的地方。”
戚柳智見於欣霞呆愣當場,推了他一把,在他耳邊低聲道:“於兄,有何不服現在都可以說出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啦!”
於欣霞感激的看了戚柳智一眼,雙手抱拳,道:“在場諸位修爲比他高的比比皆是,潛能悟性極佳的也能夠找出一兩個來,爲什麼獨獨挑中了他,而非我們其中任何一人。”
戚柳智補充道,“我身爲東湖宮的首席弟子,雖然不能參加花掌門的擇徒比試,但是對擇徒的要求還是頗爲好奇,我也想聽聽花掌門是如何挑選徒弟的。”
當戚柳智一走出來,時言便時不時的觀察着他,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很可能是代表着他身後的東湖宮,或者就是東湖宮所發出的聲音。東湖宮在紫沐流花域比之雲霄派中通劍門等大門大派略色一籌,但是比起中等偏下的花澗派而言,卻也是強上不少,所以他東湖宮想要對花澗派做什麼,還真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
時言暗中一算,除了少數和花澗派擁有悠久友好歷史的門派以外,其餘的多多少少的對花澗派都抱有一絲貪念,像是看着盤中餐,砧上肉一般。在今天之前,他從未擔憂過花澗派未來的事情,但是今天站在大殿之上的那一刻起,他突然發現,自己對花澗派的未來,竟然產生了某種興趣,但是以眼前的這等情況而言,說是擔憂更爲的恰當。
花若雖然自剛纔開始一直沒有說話,打量着大殿上的衆人,但並不代表她無話可說,她只是不屑說罷了。
門派的老祖宗都站在自己這邊,大理大義自然是都站在她的身邊。她之所以不說話,任他們在場中蹦躂,只是以小觀大,她要看看,到底有多少勢力對自己一方是報以非友好的眼光。
“我花澗派有花澗派的標準,就似你東湖宮有東湖宮的標準,這讓我花澗派如何向你東湖宮交代?”
戚柳智眉頭一挑,大聲道,“花掌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打開門來廣收門徒,我們人雖然來了,但是你們卻不給大家一些理由便想趕走大家,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大家說是不是啊?”
大衆連忙一起起鬨道:“是,戚兄說的對!”
湯淅似笑非笑的看着花若,眼神中盡是玩味。
“那你們說怎麼辦!”時言向前一跨,平靜的環視衆人。
“很簡單!”戚柳智摺扇啪的一聲一收,“於兄,你請!”
於欣霞朝他點點頭,看着時言,“你若是能展現出能讓我們折服的實力,我們自然服輸!”
“...”時言剛想說話,卻被突然從大殿外頭傳來的一聲大笑打斷,“哈哈哈哈!”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時兄弟打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