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可惡可惡!”李修斯狠狠的一拳打向牆壁,“恥辱,真是恥辱!”
身後的跟班們不敢作聲。
“這份恥辱我一定會百倍千倍的奉還給他!”李修斯低聲咆哮。
“老大,或許天道盟會是個機會!”
“機會?怎麼說?”李修斯問。
“我們演武館是可以參加天道盟會的,老大您忘了嗎?如果公羊中羽回到演武館,自然也是要一起前往天道盟會的,到時候只要藉助時家的力量,哪裡不能好好的羞辱一番?”那人道:“或許,更可以趁此機會將其除去。”
李修斯眼中寒光一閃,嘿嘿冷笑道:“有理,天道盟會等於說是我的主場,那些鄉巴佬們就等着被我慢慢的羞辱,然後再將其折磨致死!”
“還有那個膽敢諷刺老大您的鄉巴佬,一定要讓他清楚,即使有公羊中羽,也是無法跟老大您抗衡的,讓他後悔去吧!”
“那個人嗎?嘿嘿,要讓他明白今日的決定是多麼的愚蠢!”
李修斯冷冷的瞥了一眼酒樓,率衆離開了這裡。
相較於他們這麼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而另一邊卻是絲毫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對於他們來說,舊友重逢纔是值得上心的大事,而李修斯一羣人,只能算是蒼蠅,你會對趕走一羣蒼蠅而留心嗎?顯然不會。
“哈哈,這下我們紫沐流花域天驕五人衆終於聚齊了,來來來,必須要幹上三大碗酒慶祝一下!”胡定三一進隔間便大聲嚷道。
“天驕五人衆?”公羊中羽摸不清頭腦,很顯然這稱號當初公羊中羽在演武館的時候並沒有。
衛東有一些臉紅,畢竟誰也沒像胡定三那般臉皮厚的跟城牆一般,臉皮厚成這樣也是要一定的功力的,很顯然衛東沒有。蠻也是尷尬的用喝水來掩飾。
時言聳聳肩,“喏,這傢伙給我們當初選拔上來的五人取得外號。”
公羊中羽看向胡定三,“你什麼時候也喜歡上這些虛名了?”要知道當初的胡定三猥瑣是猥瑣了一些,好色是好色了一些,但是對刀的執着,對戰力的執着卻是跟公羊中羽有的一拼。
胡定三尷尬一笑,“這不是熱鬧熱鬧嘛。”他連忙轉移話題,“反正我們五人好不容易聚齊,肯定是要慶祝慶祝的,小二,上酒!”
“上好酒!”
不多時,幾名大漢便搬上來五十多罈子的酒,將整個隔間都擺放的滿滿的。衛東面色發苦,這麼多酒,是打算醉死在這裡麼?雖然說靈力能夠排除酒氣,但是誰都不願意那樣做,那樣做了喝酒跟喝水有什麼區別,要的就是一個盡興,但是這也太多了吧。
蠻面色如常,蠻可以說是這些人裡面酒量最好的一人,要知道他可是從小就泡在酒罈子里長大的,他們部落別的不得多,就是酒從來不缺,果子酒、燒刀子、猴兒釀應有盡有。
公羊中羽也還行,有句話叫酒劍不分,就是說習劍的人多有飲酒的喜好,他自然酒量不錯了。酒與劍的相遇,更是產生了一種修派,酒劍仙!酒劍仙飄逸瀟灑,一手長劍一壺酒,月下、花雨中,都是他們練劍的好地方。吟上一首詩,喝上一壺酒,舞上一斷劍,如神仙一般逍遙自得,在天門域各大域都有許多酒劍仙的美聞。
時言......好吧,其實時言酒量也不怎麼行,一直以來他的體質就是不宜飲酒,所以喝酒的次數也不多,雖然體質改善,但是酒量卻依舊不行,看着這麼多壇酒,臉色也是跟着發苦。
“事先說明啊,你們一個個都別用靈力御酒啊,兄弟之間喝酒就要來真的,玩那套虛的沒意思,是吧公羊。”胡定三笑道。
公羊中羽點點頭,“的確,不會可以,但是卻不能做廢物。”
蠻早已打破了一罈子酒在那裡往嘴裡灌了,咕噥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得,豁出去了,時言與衛東對視一眼,下狠心。
這一日幾人喝的昏天暗地,酒罈子換了一批又一批,待到傍晚時分,已經換了不下十批,五個人大概喝了五百多罈子酒。
胡定三這個嘴巴上叫的最響的傢伙結果第二個就醉倒,酒量比時言都不如,看來只是一個喜歡喝酒但是喝不多的傢伙。當然衛東是第一個倒地,不省人事,公羊中羽和蠻面不改色,喝酒如喝水,這幾百罈子基本上都是兩人喝光的。時言暗自發苦,酒灌的嘴巴苦,雖然喝了不少一直沒有頭暈的感覺,但是不會喝酒的人對那股酒味實在是不敢恭維,喝的臉色發綠。到最後基本上就是公羊中羽和蠻兩個人你來我往,蠻這傢伙平常話不多,但是一沾酒卻像是變了一個人,拼起酒來十分瘋狂,一罈接一罈的往下灌。公羊中羽也不甘示弱,兩人斗的不亦樂乎,早就忘記了時言的存在,時言也好鬆一口氣清一清身上的酒味。
一道清水訣,身上的酒氣一掃而光,衣服上的污穢也一併清除,時言整個人一下子清爽了起來。
公羊中羽和蠻二人斗酒斗的昏天暗地,最後蠻以一絲昏腦落敗,而公羊中羽依舊像個沒事人一般。
今夜,時言將他們全部都帶回了風靈仙境,畢竟他們是演武館弟子,演武館是嚴禁酗酒的,如果就這麼讓他們回去了,恐怕要關進後山半年了。況且他們明天也是要一起前往天道盟總部參加天道盟會,所幸一道去了。
來到風靈仙境,蠻吃驚不小,一直瞅着時言想要看個分明。
公羊中羽笑了笑,他第一次知道時言的身份也是這般,還更勝蠻的吃驚,要知道當初在時家祖陵中看見的可是時言的排位。
安排衆人睡下,時言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了爺爺戰神時連山的書房。
沒想到老祖宗時寒山也在,倒是讓時言吃了一驚,看他們表情嚴肅,時言的心咯噔一下,莫非出了什麼事情?
果然,爺爺開口了。
“我們在太玄仙門裡的探子,全部都死了,全軍覆沒。”時連山憤怒的捏緊拳頭,“並且是虐殺,更是將虐殺後的屍體送到了我們家門口!”
時寒山單手扶額,有一些悲切,“他們都是一些好孩子啊,有幾位甚至是經過我的指點,沒想到......哎......”
時言這才發現書房內放着一隻小箱子,小箱子散發着濃郁的空間波動。時言打開箱子,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哪裡堆滿了血肉模糊的......肉塊,分不清誰是誰的,分不清哪個是手哪個是腳。時言這才知道,方纔爺爺所說的虐殺,已經是說輕了的。
鮮血流淌,血肉模糊,骨頭碎成一顆顆小碎片,泡在鮮血中。
鮮血散發的濃濃腥味刺激着時言的鼻子,刺激着時言的眼睛。
“將這些人安葬在祖陵內吧。”時言道。
時連山點頭,“這是應當的。”
死後葬入時家祖陵,是給死後的時家弟子最大的榮耀,葬入其中的時家弟子無一不是爲時家做出過傑出貢獻的人物。
“他們應該死也瞑目了。”時寒山嘆道。
“還不行!”時言突然說道:“他們還不能瞑目。”
看着渾身散發着冰冷寒意的時言,時連山覺得他似乎回到了八歲的時候,被極寒之氣沾染上的時候的模樣。
只不過當初那是極寒之氣,如今這是濃濃的殺意!
“我向你們保證,我,時家家主,定會爲你們報仇的!”時言道:“我命令你們,要親眼看見將你們殺害的兇手斷氣,才能瞑目!”
時言彷彿見到無數幽魂漂浮在邊,激動的看着時言,然後半跪而下齊聲道遵命。
望着這些一個個爲時家而死的青年,時言眼睛一酸,盈滿淚水。
“把暗中盯梢的那幾個太玄仙門的探子給我抓起來,禮尚不往來,非君子!”時連山殺氣騰騰的喝道,戰神的脾氣火爆,整個天門域都是有名的。
“可能不是太玄仙門所爲。”時言忽然道。
“怎麼不是?”爺爺時連山忽然停嘴,他可不是莽夫,他立馬想到了時言所說的話裡的意思,“你是說......”
時寒山也點點頭,“上次我就奇怪消息的真實性,若那是真的,恐怕......敵人要強大的多啊......”
他們說的,正是上次探子報回來的太玄仙門之變中的那個強大無比的黑影,若那是真的,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恐怕這一次的天道盟會,會有所變故。”時連山沉吟片刻後道。
“沒錯,這一次一開始就顯得特別的奇怪,就算是爲了乾坤大世界,也不需要提前這麼多時間召開大會。”
“或許一切都是那個黑影在背後推動......”
“如果那敵人入主太玄仙門,這一切也就通了。”
時言雙手捏拳,道:“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那道黑影。”
“他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意義?需要什麼意義?無非是利益,權利,名聲!”
“敵人!”時言忽然說,“或許是爲了他的某個敵人,某個對手!”時言彷彿看穿了一切,“它做的一切,就是爲了告訴他的敵人,他的對手,他來了。”
“那他的對手敵人是誰?”
“一切明天就會分曉了!”時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