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這樣纔是真正意義上的玩親親。”
突然,韓諾語出驚人的對着幾乎紅了眼睛、快要哭出來的蕭然玩味的說道。
“韓諾,他只是一個傻子。”丁小魚怒不可遏的吼道,“老天已經對他不公平了,讓他天生殘疾,你怎麼能對一個傻子……”
“哇——”丁小魚的話未說完,此刻眼眶早已通紅的蕭然終於哭出了聲。
聞言,韓諾忍不住頭疼的捏額,“季四!”他吼道。
“主公。”季四立即上前應道,話說這傻子的哭聲實在是聒噪的很。
“拿些麻糖來。”
“是。”
季四迅速轉身離去之時,剛剛還對韓諾無比憤怒的丁小魚卻是心中突兀的“咯噔”了一下:她沒有想到,韓諾也會知道哄蕭然的絕招……
麻糖很快拿來,有了麻糖,蕭然很快止住了哭聲。
“謝謝你。”丁小魚低聲對韓諾謝道。
“你不用謝我。”誰料,韓諾卻是苦笑着繼續道,“你以爲你這樣對他呵護備至,就是爲他好嗎?”
丁小魚,“???”
她疑惑不解的望向了韓諾,她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你看他胖的,這就是吃甜食的下場。他這是病態的肥胖,你們這些看似對他好的人,看似對他無微不至的人遲早會害死他。”韓諾冷冷的說道。
聞言,丁小魚當即目瞪口呆,她一雙烏亮的眼睛隨之被滿滿的震撼所佔據。
卻聽耳邊已經再次傳來韓諾冷戾的聲音,“孤兒村的孩子看似身板單薄,但他們卻並不羸弱而且很健康。”說着,韓諾在停頓了有幾秒鐘後有些嫌棄的說道,“你再看看他,只會吃麻糖!”
丁小魚,“……”
她從未想過吃麻糖的後果,雖然她也認爲蕭然這種病態的肥胖會害了他,但她終歸是疏忽了。
“來人。”突然,韓諾再次喝道。
“世子爺。”有婢女迅速迎上前。
“帶他下去先玩會兒。”韓諾指着丁小魚身側的蕭然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要和小魚兒在一起。”誰料,蕭然卻是不依的道。說着,比丁小魚高出許多、胖出許多的蕭然愣是緊張的躲在了丁小魚的身後。
“你看看他成了什麼樣子。”見此,韓諾抽了抽嘴角喝道,“把他帶下去。”
“韓諾,他……”
丁小魚正欲袒護住蕭然,卻被韓諾冷冷的質問道,“丁小魚,你當真以爲你會照顧他一輩子?”
“我……”
“如果有一天蕭燦死了,你也有了意外,他該怎麼辦?恩?!”突然,韓諾戾聲喝道。
“我,他……”
“把他帶下去!”
在丁小魚一陣兒無語之中,韓諾已經派人將再次哭起來的蕭然給強行帶了下去。
蕭然的哭聲惹得丁小魚一陣兒心疼,她正欲再說些什麼,卻一把被韓諾禁錮上了皓腕,“來人,備馬車。”
“我們要去哪裡?”
“去了你就知道了。”
說完,韓諾拉着丁小魚便向落幽居外快步走去。
身下的馬車駛了很久,直到暮色蒼茫時,纔在一處偏僻的山澗停下。韓諾從馬車上跳下來,便徑直向山澗的遠處走去。
丁小魚快步跟上,直到跟着韓諾穿過一個隱秘的山洞,進入一處周圍都被高聳的岩石圍着的巨大天坑內之時,她的眼前頓時被一片火光照亮。
在無數火把的照耀下,馬匹的嘶吼聲震天。
丁小魚放眼望去,卻見在天坑的一角,無數健碩的馬匹正被共同圈養在馬廄裡。而在一側單獨的馬廄中,都是一些萎靡不震的老馬、甚至是一些身上留着無數刀疤以及傷口的殘缺老馬。
原來這裡是朝廷的養馬場。
“你知道爲什麼這些殘馬卻能享受到單獨馬廄的待遇嗎?”韓諾突然目光凜然的指着那些單獨的馬廄,對丁小魚問道。
“它們都是上過戰場、立下汗馬功勞的馬匹。”丁小魚說道。
“這只是其一……”
“其二,這些殘廢的老馬在戰場上比那些健碩的新馬更驍勇善戰。”不料,韓諾的話尚未說出,卻已經被丁小魚當際打斷。
“啪啪啪——”
聞言,韓諾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雙掌合十,給丁小魚鼓起了掌。卻聽他笑道,“你的身上果真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
“什麼意思?”
丁小魚蹙眉狐疑的問道。
“沒有什麼意思,本世子只是想提醒你,替姐代嫁雖然不是你的初衷,但蕭然卻並非是這些身殘志堅的老馬。所以,在他沒有受到傷害之前,還請你離開他。”韓諾抿脣極具深意的笑道。
他的話使得丁小魚禁不住眉頭直蹙,直過了好一會兒,在韓諾即將遠去的背影中,她突然問道,“韓諾,你曾經在類似的事情上面受過傷害,是嗎?”
韓諾聞言,向前的腳步猛然一頓。
卻見他仰起頭,朝着頭頂黝黑的天空凝望了有片刻,直到他眸底的苦澀情緒完全褪下去以後,他終是面無表情的回頭說道,“丁小魚,有時候女人太過聰明並不是一件好事。”
丁小魚,“!!!”
雖然他眸光冷戾幽寒,令人不敢直視,但她卻知道:她果然猜中了他的心事。
丁小魚接下來跟着韓諾來到了那些健碩威武的馬圈前,望着眼前這些龍虎生威、給人以希冀的馬兒,丁小魚突然覺得韓國雖小,但君王卻並不是什麼昏庸之輩,萬不會讓他的子民被人魚肉。
說來也怪,丁小魚天生對馬兒有鑑別的功能。
當被她指過的馬匹一匹匹從馬圈中牽出來準備用於次日送到戰場以後,由於尚有些懷疑丁小魚的相馬本領,韓諾特暗中命極具相馬經驗的相馬師又對這些馬重新進行了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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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定的結果完全出乎韓諾的意料:她所挑選出來的馬匹全是良種。
就在韓諾聽從屬下人的彙報之時,丁小魚突然凝目盯上了另外一個被淘汰的馬廄中、一匹看似羸弱不堪的馬。
“若是你喜歡它,本世子可以送你。”韓諾尋着丁小魚的目光望去,當他看到那匹皮毛粗糙、身材羸弱的馬匹之時,逐對她調笑道。
孰料,丁小魚卻是笑問,“世子爺此話當真?”
“當真。”
“好,既然如此,丁小魚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丁小魚便向韓諾行了一個大禮。她的意思很明顯:受了她的大禮,韓諾說過的話則不能再反悔。
無奈之下,韓諾雖然心中疑惑,卻依舊命人將那匹瘦弱的馬拉到了丁小魚的面前。
迎着韓諾狐疑的眸光,卻聽丁小魚笑道,“世子爺,這是一匹上等的良種,如今被你們淘汰掉,丁小魚再收入囊中,也不算爲過吧。”
韓諾,“!!!”
聞言,他原本揶揄的眸光瞬間透出了無比的震撼,而他一雙好看的劍眉也在瞬間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