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擔心?
蕭炎與王莽對視一眼,彼此心中,皆是沒有個譜。
他們對於龐涓這似乎出於安慰的話,並沒有感覺任何輕鬆。
他們忽然之間對於這個生活了數十年的星辰學院,感覺到一股陌生的感覺。
陰陽峰上,郭老夫人目光凝望着書峰的峰頂,那耀眼的光華,已經散發出來一股塵封的歲月痕跡,讓郭老夫人的雙目微微輕顫,星辰學院的大陣,再度被引動,屏蔽着星辰學院內部的特殊之處。
光華閃爍,星辰學院的上空,彷彿被蒙上一層濃霧,那人無法窺測到這裡面的真實情況。
每當傳承出現,這大陣就會自動啓動,避免了外界發現了星辰學院內部的情況,這種事情,星辰學院裡面的人,自然也是清楚。
雖然這都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也不會有人擅自進入這星辰學院,但是每一次大陣開啓,也沒有有絲毫的疑義,這是星辰學院一直以來定下來的規矩。
郭老夫人的目光凝望着天空上的所呈現出來的陣法光華,目光之中,閃爍着一抹沉重。
“母親得到消息了,是草堂的十三先生得到了傳承。”趙叔麟來到郭老夫人的身邊。
郭老夫人聞言,點了點頭。“意料之中。”
“母親,你這麼在意十三先生,究竟是爲什麼?”趙叔麟遲疑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問道,語氣之中,倒是多了幾分無奈,“還讓我一直打探關於十三先生的消息。”
“變化,很可能就要展開了。”郭老夫人緩緩開口說道,語氣之中,帶着幾分鄭重。
“母親的占卜之術?”趙叔麟一臉驚訝。
“只是看到了一些,越發的明顯,亂將起。”郭老夫人的語氣之中,帶着一股蕭索之意,“隨着一切的開啓,血與火,也終將降臨。”
“母親,星辰學院,將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趙叔麟不由面色發寒,三宮一院之一的星辰學院,也有人敢來到這裡造次。
郭老夫人的眼中浮現出一股陰霾之色,“這件事情,並非人力可以阻攔的,我看到烏雲籠罩在星辰學院的上空,讓衆星晦暗,那股要擠壓而來的危險,已經波及了整個東方,這是整個東方都會參與的事情,可是偏偏落在我們星辰學院的頭上。”
“是否要稟告給星辰學院的老祖宗?”趙叔麟咬了咬牙,不管怎麼說,他都不願意讓自己生活了這麼久的家園,受到危難。
“他們……”郭老夫人的目光一冷,“早就做好了準備啊!”
“什麼……”趙叔麟聞言不由微微一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的臉色不由變得難看起來。
“老八,我們這是到了哪裡?”夜晚,一輛牛車緩緩的進入一座小鎮,青牛的蹄子踏在青石板的道路上,“噠噠噠”作響。
夜晚的小鎮,顯得格外安寧,偶爾傳來的犬吠聲,卻在這牛蹄聲下,化作了安靜。
趕車的人是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滿臉鬍渣的他,臉上浮現出和煦的笑容,“師傅,我們已經到了桃花鎮。”
“桃花鎮嗎?”牛車上,一個白髮凌亂,顯得無比懶散的老頭,揉了揉頭髮,他的目光忽然心有所感的望向天空。
天空晦暗,遮蓋了星光,老頭的目光閃過一道精芒,不過旋即斂去,“桃花鎮裡的桃花酒肆裡的桃花酒,還有桃花糕,桃花魚……我可是想念了很久了。”
“師傅……”大漢的臉上浮現出一臉無奈的神色。
“快去快去,這可是我們江南的最後一站,之後我們可是要一路向北,去那邙山走一趟。”老頭臉上浮現出一抹奇異的神色。
“邙山?周國嗎?”大漢聞言,不解的摸了摸頭,顯得無比憨厚。
“哼,一些老朋友,總喜歡不安分。”老頭咕噥的說道。
“師傅,六師兄還有十師弟,小師弟也在周國,前些日子,我們不是在路上聽聞有人說起嗎?”大漢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說起來,師傅,你還沒見過小師弟呢,我也沒有見過。”
“有什麼好見的?”老頭不滿的說道,“引出亂子,還要讓老頭子,千里迢迢的趕過去,不然老頭子真怕自己的一世英名要毀了,自己的徒弟被人砍了腦袋。”
“砍了腦袋?”大漢聞言,雙眼不由瞪着老大,“師傅有人要對小師弟不利?”
“嗯?”老頭繞了繞那凌亂的白髮,“這個,大概吧。”
“大概?”大漢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老師,先前對桃花酒肆裡的吃食記得那麼牢,怎麼到了小師弟的事情,就變成了大概了?
大漢不由開始爲這個還未蒙面的小師弟默哀。
“哎,總之去就對了,洛陽可是有好多好吃的吃食,可不能夠錯過了!”老頭嘀咕一句,搖了搖自己腰間的酒葫蘆,發現裡面絲毫沒有酒水痕跡,臉上浮現出苦惱的神色,“老八啊,你師父我感覺自己要死了。”
“什麼?”大漢聞言陡然一驚,詫異的看着自己的老師。
“師父,您、這、”大漢一臉震驚的看着老頭,一個九尺大漢,似乎要哭出來。
就見老頭拿出自己的酒葫蘆,一臉哭喪的臉,“沒有酒了,你老師我得了沒有酒就會死的絕症。”
大漢聞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這……”
“老八啊,老師我最後的願望就是喝上一口桃花酒,你能夠滿足你老師我最後的願望嗎?”老頭一臉神色悲愴。
“老師,你還真是…….”大漢無奈的嘆了口氣,“桃花酒肆就要到了。”
“那還不趕快的!”老頭大聲嚷嚷。
“是,老師。”大漢連忙趕着牛車,在青牛不滿的吼叫聲中,快速的向着桃花酒肆趕去,整個牛車彷彿飛了起來,在小鎮的路上,瘋狂奔跑着,那吵鬧的聲響,引得小鎮上,不少被吵醒的人怒罵。
那倒在牛車上的老頭,倒是絲毫不以爲忤,反而笑了起來,只不過若是仔細看,他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笑意,反而是帶着一臉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