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生閬中先獻醜了!”很快便有一名做過定縣詩詞的文士起身唸到:“春色濃郁直醉人……”
此人居然來了個開門紅,一下便是定縣之作,差一點便達到至府級別了。
旁人紛紛叫好,這還是第一次首詩定縣的,畢竟寫春的詩詞已經氾濫成災了,數不勝數。想要推陳出新,自然是很難得的事情。
“想要寫出傲州級別的相關詩詞,實在是太難了!爹爹這個題出的太巧!”林思琴這時候也在蹙眉思索着。
在京城的時候,那種逼格較高的文會她參加了無數場,今日的文會形同嚼蠟,一點味道也沒有了。若不是杜子安與王四維的水準還不錯,她早就走了。
至於莊弈辰與謝明秀兩人,早就被她當做墨水平平之人,不甚注意了。
杜子安與王四維都端坐不動,而杜子安在聽到林慠出題之時更是閃過一絲喜色。
“今日我必勝無疑,看來要穩壓四維兄一頭了!”他暗自竊喜,毫無疑問今日最出色之人將會進了大將軍的法眼,成爲佳婿的人選之一。
兩人現在都是高坐釣魚臺,享受着壓軸的榮耀。能在文會中壓軸,對於身份和名聲的提高很有好處。
“我有一首!”王四維今夜與杜子安拼的難分軒輊,這時候昂首而起,朗聲吟詩。
文會書童馬上全神貫注的同步書寫,才兩句便已經是才氣滾滾,直接到了兩尺!
而後面兩句雖然才氣增加的速度變慢,但是也增加了九寸九!
“兩尺九寸九!至府詩詞巔峰,只差一點便能傲州!而且要不了兩天,就會隨着傳唱而成爲傲州詩詞!
“很不錯!”林慠開口讚道,特意加了一個很字!而杜子安也是暗自心驚,還好是寫春的詩詞,若是換別的今日自己就要敗給王四維了。
“多謝大將軍誇獎!”王四維心中暗自高興,這一次定然要拔了文會的頭籌,成爲思琴小姐的佳婿人選了。
“還有點意思!”這下連林思琴都美眸一亮。
“四維兄不愧是南寧府第一才子,小弟欽佩之至!”杜子安很有風度的起身祝賀,不過就在王四維以爲他要認輸之時,卻又話鋒一轉道:“不過小弟方纔靈光一閃,也有一詩!”
說完便吟道:“楊柳陰陰細雨晴,殘花落盡見流鶯.春風一夜吹鄉夢,又逐春風到南寧。”
“好詩!”府學大宗師眯着眼睛,忍不住拍案叫絕!而林慠也是在心中讚賞,的確是意境不俗的好詩詞啊。
“砰!”文會書童筆下,那才氣簡直如同漲潮,啪啪瘋狂的上漲,輕而易舉便破了三尺,一直到三尺五方纔停下。
按照虛境中的詩詞標準,這基本只有到了文師境界纔有可能做出來的詩詞。
而杜子安只是區區文舉人便能做出此等詩詞,可謂是天才中的天才。
幾大世家的家主眼中都露出了嫉妒之色,而杜家家主的一張臉上簡直是百花盛開,笑的都要裂開了。
“天哪,居然是傲州詩詞!”
“是啊,而且只差五寸便是鎮國詩詞了!”
“子安兄不愧是本州解元,此等詩才便是狀元也有望爭一爭!”驚歎聲此起彼伏,文士們也顧不上有林慠和府學大宗師們在前,有些失態。
“啊,這杜子安竟然有些詩才!”林思琴在內室震驚無比,這樣的詩詞就算是在京城那些最出色的文士們都難以如此。
要知道詩詞一道,到了傲州的層次,才氣想要增加一寸都是十分艱難的。
“可惜了!”林思琴莫名的嘆了一口氣,這杜子安雖然看起來不錯,但是她卻沒什麼感覺。
而有些好感的莊弈辰與謝明秀卻沒什麼文采!莊弈辰也就罷了,乃是武者,但謝明秀卻是正兒八經的文舉人出身啊。
“好詩詞!”林慠微微一笑,眼光卻是落到了莊弈辰身上。以他得到的情報,如今南寧府那另外十一縣,真正說話有分量的卻是這個安縣將軍。
杜子安見林慠的目光落在莊弈辰身上,本來志滿意得的心情頓時好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他心中暗叫這不公平啊,明明我做出了傲州詩詞,爲何大將軍卻是關注到了莊弈辰那兒。
“莊將軍,你看南寧府中文風如何!”林慠問道。
“不俗!”莊弈辰恰好一杯酒下肚,隨口答道。
南寧府的文士們一愣,繼而卻是忍不住怒火沖天!今夜他們的水準可謂是超水平發揮,更勝以往。
你區區一個武者,居然只以不俗兩個字評價,有些託大了吧。難道不是應該以誠惶誠恐的心態,無比虔誠的跪舔了嗎?
杜子安一肚子失落,此時卻好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立刻便正色責問道:“看來莊將軍是胸懷錦繡,吾等南寧府文壇精英在將軍眼中也只是可堪一看而已!”
其餘之人被他這話這麼一說,也都是滿面怒容,望着莊弈辰都想出口責罵。
“咳咳,本將失言了!”莊弈辰挑眉望着杜子安,淡淡的說道。
一拳彷彿擊在了棉花上,杜子安忽然有點抓狂的感覺!你丫的不是應該被挑起怒火,起來吟詩一首,然後被我們吊打羞辱的體無完膚嗎?
就這麼縮了腦袋回去,你好意思說你是一縣將軍嗎?簡直是個無賴行徑好不好。
“噗嗤!”林思琴忽然覺得莊弈辰此時的樣子倒是很有意思,忍不住發出了笑聲。
比黃鸝更動聽的聲音從內室傳來,猶如天籟動人,不少人都生出想衝入內室一望國色的感覺。
杜子安更是怒火中燒,自己一晚上連做幾首佳作,思琴小姐都沒有什麼動靜,倒是現在被此人惹得發笑了。
不管是因爲什麼緣故,杜子安此時心裡都嫉妒得發狂!此時他已經把林思琴當做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一旦娶了她成爲大將軍的乘龍快婿,總有一日他就是南寧府的一府之主。
“莊將軍,你可知本府今日請你二人前來所爲何事!”林慠眯起了眼睛,對於莊弈辰的興趣越發濃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