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鋸片的飛快轉動,衆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過去,彷彿那隨着鋸片飛出來的不是石屑,而是金沫子。
但是,他們註定要失望了,因爲那個夥計最先切割的是那兩塊沒有任何靈氣的毛料,圍觀的人在看了第一塊的結果之後,就已經不抱什麼希望。
“慕容,算了吧,就算切下去也沒什麼結果,還不如切你自己買的這塊。”嚴浩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旁邊的何氏兄妹臉上也是一臉的不忍……說起來還是大家族的素養好,何紹雯臉上的揶揄神色早已經不見,倒是多了幾許同情,這讓慕容纖纖對她的觀感倒是好了幾分。
她淡淡一笑:“反正也不差這一塊,師傅,繼續!”
那個夥計切的也是有些乏味了,動作間有些漫不經心。
“師傅,小心一些!”
慕容纖纖不願意了,這一塊似乎就是有翡翠的,萬一你給切壞了,這找誰評理去?
“小王,仔細點兒!”
老黃瞪了那個夥計一眼,不管能不能解出毛料,顧客都是上帝,得罪了哪一個都是不好。
“是。”
夥計立即精神了起來……被嚇的。
已經切了兩塊同樣的毛料,夥計對此已經相當的純熟,一刀下去,乾淨利落,他正要移動鋸片,目光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頓時一怔:“咦?”
他連忙取過旁邊的清水向刀口潑下去,眼睛驀地瞪大:“出綠了!竟然出綠了!”
這時站在他身後的那些圍觀者也都看到了,有幾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立即從人羣中出來,湊到了跟前,仔細察看。
“不錯,是豆種,這位秀,我出四萬怎麼樣?”一名中年男子說道。
“袁老闆,你又不缺貨,別跟着亂了,我出六萬。”另外一名中年男子說道。
慕容纖纖一時有些暈……倒不是她沒見過錢,而是她不知道這個翡翠的行情是多少,哪裡知道這個價錢合不合適?
“慕容,這也是一種賭,現在只是露了一個窗口,裡面的翡翠有可能多,也有可能不多,具體要不要賣,你自己定。”嚴浩天低聲道。
自己定?
慕容纖纖倒是聽明白了,她側頭着想了一下,道:“我想再看一看。”
她向那個夥計做了個繼續切的手勢,那夥計點了點頭……這一次他就非常小心了。
這些人都是解石的行家,隨着表層石料的去除,裡面的翡翠漸漸露了出來,映入衆人眼中的是一抹明亮的色彩,圍觀的衆人都紛紛讚歎起來,看着慕容纖纖的目光中也充滿了各種羨慕嫉妒恨。
切出來的這塊翡翠大約有兩個成人的巴掌大小,厚約兩指多一些,估計制兩對鐲子滿不錯的,要是用它來煉製巫符的話,還能更多一些。
“我出四十萬。”袁老闆大聲說道。
“五十萬。”旁邊的另一名中年男子看來也是搞珠寶的。
“齊老闆,我那店裡中、低檔的翡翠毛料要斷檔了,你就不要再爭了,六十萬。”那位袁老闆大聲道。
“八十萬。”一個聲音突然插了起來。
衆人的目光都看向這個突然插子一槓子的人……卻是站在慕容纖纖身旁的何紹雯。
慕容纖纖有些不解地看向這個女人。
都說女人善變,這位變得也忒頻繁了吧?
“紹雯家也是做珠寶生意的,這塊翡翠原料對何家一樣重要。”嚴浩天在一旁輕聲提醒了一下,她這才恍然。
“何秀既然開口,那就算了吧。”袁老闆無奈地搖搖頭,他琢磨着自己爭不過何紹雯,還不如結一份香火情。
“慕容秀,賣不賣?”老黃見慕容纖纖還在怔,連忙提醒了一下。
“賣,當然賣!”
慕容纖纖連忙出去。基本上做這種交易的沒有人會提着一箱子現金跑來買翡翠的,她將自己的銀行帳號告訴了何紹聰,不一會兒工夫,手機便傳來一個短信……是銀行的帳單。
“慕容,這塊毛料還解不解?”嚴浩天問道。
“當然要解,剛纔那個不過是運氣,這纔是我自己挑的第一塊毛料。”慕容纖纖道。
等那個夥計將毛料固定好之後,慕容纖纖如同幾何作圖似的在上面比劃了一下,然後畫出了一道線。
在這塊毛料上,如果仔細感應的話,就會現靈氣的分佈還是有所不同的,她劃的這條線正處在有靈氣的部分和無靈氣的部分之間的交集線上,這也是她胡亂揣測的,是不是準確她也沒譜,反正無論如何她都賺到了。
鋸片‘咔咔’的響,夥計這一次認真多了,雖然剛纔那翡翠不是他的,可親手將它解出來也是同樣的高興。
不多時,一刀到底,旁觀的人立即躁動起來
“漲了!”
“出綠了!”
一片泌人的綠意出現在刀口處。
夥計拿過清水來將表面清理了一下,立即露出一大片瑩瑩的綠意,衆人都讚歎起來,尤其是剛纔那幾個人,又跑上去圍觀了。
“嚴律師,這塊料怎麼樣?”慕容纖纖雖然不懂翡翠,卻也看得出來,這塊料的顏色純正深邃,有些像陽綠的那種,只是她不知道如何區分。
“呵呵,你應該像紹雯請教纔對,我也不是很懂。”嚴浩天笑道。
“何秀、何先生都去看料了,我當然只能問你。”慕容纖纖道。
“我也是一知半解。”
嚴浩天頓了頓,道:“這塊料比剛纔的要好,應該是冰種的,現在雖然只切出了一角,但從其分佈走勢來看,裡面的玉肉應該有不少,嘿,如果真的這樣,足夠你用一輩子的。”
一輩子?
慕容纖纖撇撇嘴,很是不以爲然……這些翡翠能值多少錢?你知道姐花錢的度嗎?呃,不是花錢,是燒錢。
“這位是慕容秀是吧?”那個袁老闆大概是從老黃那裡知道慕容纖纖的姓名,來到她面前遞上一張名片:“我是榮泰珠寶行的老闆袁承祥,這塊翡翠原料我出價六十萬,你看怎麼樣?”
慕容纖纖接過名片看了一眼,然後放入兜裡,她剛要說話,旁邊又過來一人遞上了名片:“慕容秀,敝人是珀玉軒珠寶行的老闆齊文成。你這塊翡翠原料我出價一百萬。”
慕容纖纖隨手收起名片,然後微笑着對二人道:“對不起二位,我看還是等這塊料完全解出來再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