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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無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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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了兩隻看家護院的大狗,紅塵就開了後院連通前院的小側門,狼狗和平安忠心耿耿地護在她左右。

大貓還在前面走,走幾步回頭看看,等紅塵跟上去再繼續。

“難道是想讓我做什麼?”

大白貓主動找她交流,就算是想拜託些事兒,紅塵覺得也是完全可以滿足人家的。

前院不像後院,燈火通明,好些客人們聚在一塊兒談天說地,順便吃茶。

還有人唱歌彈琴,也幸虧知道這是半夜,不敢擾民,聲音小了點兒,要不然後院估計也安生不了。

雖然人有七八個,月色正濃,燈光也明媚,如此熱鬧,可她第一眼還是隻看見一個人。

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端端莊莊地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地品茶,三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圍在她身邊獻殷勤,那殷勤勁兒乍一看,真和癩蛤蟆情不自禁流口水一樣。

美人年紀不算很小了,起碼也有二十六七歲,在大周朝這樣的年紀說一句年老色衰也不算過分,可即便是最鮮活的二八芳華美少女站在她身邊,恐怕也只有黯然失色。

她穿着京城流行的綠羅裙,頭上戴了一顆白色的大珍珠,五官分開來看很尋常,鳳眼,眉毛不粗不細,下巴略微圓潤,一點兒都不算豔麗,整體看來,卻每一根頭髮絲都充滿了魅惑,連紅塵見到,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紅塵小姐?”

小貓一見她,連忙過來迎接,臉上也有幾分意外,“怎麼沒休息,可是他們太吵了?”

自家小姐還要去讀書。這邊客人們鬧得有點兒瘋,他特意提醒過小聲點兒,沒成想還是驚動到內院。

他就說,自家小姐太好脾氣,一開始就很放縱茶館的那幾個熟客,除了幾個必須保持安靜的書房,到晚上園子好幾處亭子專門爲他們點燈。一亮就是一夜。

甚至有兩個蔣家莊的貧寒讀書人。爲了借光徹夜不歸,也有杞縣那些嫌棄晚上不熱鬧,青樓楚館那等地方又會讓自家媳婦抓破臉。無處消遣,都漸漸聚到茶館,聊天喝茶講講故事,也是逍遙自在。

當然。一般只有熟客才能留宿。

人氣多,家裡也比較安全。尤其是蔣家莊裡出來的,和紅塵是舊識,爲人淳樸,關係也好。

“沒事兒。醒了有點兒悶,透透氣而已。”

紅塵目光微凝,看着那隻大貓如入無人之境。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看得見,伸了伸腰。很優雅地走到大美人的身前,一跳,就跳到她的肩膀上去。

大白貓有點兒大,團起來像個披肩圍脖,一個勁兒舔舐大美人的臉,還衝着紅塵喵喵叫,等它扭頭看那三個大男人時,卻充滿警惕憤怒。

笑着過去,彼此寒暄了幾句,她才知道這個大美人還有三個年輕男子都是今晚來借宿的客人。

剩下的幾個是茶館常客。

正在前面坐在琴臺旁邊,素手調絃的那個年輕男子,正是輕易不肯給人彈琴,說是知音難覓的盧先生,在書院教書,不過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他是一首接一首的彈,只要美人展顏而笑,那就更來勁兒,連琴藝都彷彿變得高超不少。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紅塵輕輕過去,和美人打了聲招呼,坐在旁邊,這一問才知道,美人姓徐,江南來的,跟丈夫盛宣回老家乾州,路過杞縣,正好碰上盛宣的兩個同窗好友,盛情相邀,就留下來多住了幾日,昨日遊蒼青山,結果迷了路,錯過宿頭,這纔在紅塵這兒落腳。

盛宣的身份來歷到清楚,他是讀書人,乾州人氏,去歲入永安求學,可惜沒考上京城的書院,呆了一年,這才認識了現在的妻子,驚爲天人,立時求娶,費了好大一番苦功,這才討了美人歡心,帶回家去。

這邊說得不清不楚,以爲自己藏得很好,可紅塵一聽就明白,其他人心裡怕也有數,這美人出身來歷恐是不怎麼好說。

紅塵猜有幾種可能,一種是妓、女從良,再不然就是大家小姐私奔。

要是她是行首名妓,那必然名動天下,只是不知是哪一位了?柳小曼,還是王安娘?這兩個年歲上差不多,趙燕兒也豔冠羣芳,但她年輕,正是雙十年華,也是最出名的,不比另外兩個成名多年,年紀已經很大,至於姓氏,想必從事那個行當的女孩子,也不會用真實名姓。

紅塵親自動手給徐娘子倒了杯茶:“夫人嘗一嘗,這是我們自制的野茶,不說比得上天下名茶,卻也別有風味。”

徐娘子很冷淡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目光略略變得溫柔:“是不錯。”

入口微苦,卻回味悠長。

“泡茶用的泉水很特別,清冷甘甜。”

“是啊,我們茶館的茶,春夏秋冬用的都不同,水更不同,甚至早晨和晚上用的也不同。”

紅塵一伸手,把臥在她腳邊的平安抱起來,擱在膝蓋上,輕輕抓了抓它的長毛,平安就一個翻身,露出肚皮,讓她給它撓了撓肚子,嘴裡還一直小聲哼哼,聲音柔軟的不行。

玩了一會兒,這小傢伙就撲上去,扒着她的脖子,將自己僞裝成一條狗皮的小圍脖,一動不動的。

徐娘子顯然也很喜歡小動物,讓逗得直笑,抿着嘴脣,臉頰飄紅,剛纔那股子冷意漸漸消散了些許,眼角眉梢間的倦怠感隱了去:“好好疼愛這些小傢伙們,它們比人可靠,我以前也養過一隻貓,不過家裡不方便,只能偷偷喂,飢一頓飽一頓的,可它特別聽話,給它洗澡從來不亂鬧。”

紅塵目光在白貓身上溜了一圈,嘆道:“哎,那夫人離家。怕是那貓要很傷心了,我出門兩天,我家平安都不高興,回來要膩乎半日呢。”

徐娘子只是笑了笑,沒回話,扭過頭去又和幾個年輕人說笑,還鬧着要喝酒。

“行。喝酒。我這就去買!”其中一個年輕人站起身大笑道,“剛纔來的時候,路邊就有人賣家裡釀的酒。別管什麼樣的,如此良辰美景,總要有酒纔好,哪怕劣質的也湊合。”

一羣人都說好。

“可惜茶館裡沒酒。”盛宣攤攤手。“只能麻煩咱們小孟跑一趟了。”

小貓連忙過去替他們收拾桌子,一邊笑道:“晚上喝喝也就罷了。白日裡可不行,咱這兒是茶館,還是書屋,好些讀書人在呢。喝得滿身酒氣不好看,得啦,小的給諸位去弄幾個下酒菜。小的還記得廚娘留了兩隻燉雞,熱一熱正好。大家別嫌棄。”

“嫌棄什麼,誰不知道你們茶館菜品第一!”剛收了七絃琴的盧先生走過來笑道。

紅塵失笑:“真不知該不該說謝謝先生的恭維。”一個茶館,讓人家說菜好,到也夠新鮮的。

她坐在一邊觀察,也沒察覺出什麼不妥,大不了就是幾個年輕人對美女有傾慕之情,可這很正常,雖然徐家娘子嫁了人,但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愛慕一個女子,這種感情壓抑不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雖然不太道德,可人家正主兒都沒找事,別人更不會說什麼。

難道大白貓是覺得自家主人被搶走,這纔不高興,讓她替主子趕走狂蜂亂蝶兒?

紅塵低下頭去,託着下巴,她這會兒沒了睏意,茶水一喝更解乏,一時不樂意回去睡覺,乾脆就耗在這兒了,看看貓究竟想幹什麼!她其實對動物也比對人更體貼更有耐性,要是現在換個別的什麼男鬼女鬼,她早懶得理會,最多找個藉口把所有人打發出去了事,省得招惹麻煩。

不多時,順順利利買回了酒水,一點兒意外沒出,一行人就湊在一處,喝酒談天,連紅塵也起了談性,不用酒水只喝茶,也與盧先生她們聊了些風土人情諸般故事,她見多識廣,博學多才,琴藝雖不算佳,卻能品得出好壞,有些地方雖沒有去過,但當地的特產人文,也能,信手拈來說起話來更令人如沐吹風,一點兒也不像一十四五歲的少女。

半晌,盧先生也稱讚不絕,對她另眼相看。

這到沒什麼難的,紅塵上輩子好歹當了多年的大家夫人,又是夏家的小姐,少不了交際,漸漸地到學會在各種場合,和各種人都能說得出話,有東西交流。

徐娘子掃了她一眼,頗爲意外,莞爾一笑,低聲道:“小姐若是蝶樓的,怕是姐妹們都沒了出頭的機會。”聲音細弱得很,若不是紅塵貼得夠近,耳力又是一流,絕對聽不見。

這次她聽見了也沒介意,蝶樓這等地處,良家女子提起來就要皺眉,不屑一顧,可天底下哪個男人不覺得那裡的女孩兒才知情識趣,是知心人。

當年夏蟬被蝶樓主人溫夫人讚了一句,自此讓她在京城貴公子的圈子裡名聲遠揚,她也是因此掛上厲王,後來一步步爬上皇妃的位置,力壓羣芳。

人人都說什麼正經的好女子不該在外揚名,合該緊守本分,可大周朝的貴公子不吃那一套,人家就愛那些著名的才女美人,所以要是想攀富貴,你家裡的條件又沒有到第一流,那就盡情地展現自己好了,只要有纔有貌,指不定就能逮住個金龜婿。

徐娘子很喜歡喝酒,酒量也大,來者不拒,她一邊喝,那隻貓就在她脖子上蹭啊蹭,一邊蹭一邊低聲嗚嗚。

紅塵當沒看見,她一看徐娘子這人,就知道根本勸不了。

那兩個年輕男子還起鬨,捧着酒杯過來灌她,盛宣坐在一邊只是笑,笑得溫文爾雅,竟是半點兒都不介意的模樣。

“來,來,夫人好酒量,我可是你們兩口子的媒人,今天你得陪我喝這一杯!”

徐娘子表情很冷淡,到是酒到杯乾,喝得不少,隨手把自己身前的酒壺拎起來,也給公子哥兒倒了一杯。

粉面公子哥兒顯然也酒氣上頭,整個身體都貼過去。虛虛地扶着徐娘子的手臂,目光黏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吞了口口水,略微大着舌頭笑道:“夫人親自斟酒,就是喝死了,我也還是要喝的。”

“喵嗚!”

大白貓毛髮直立,鋒利的爪子在月光下越發嚇人。紅塵向後縮了縮。閉了閉眼。

“哎喲!”

那年輕公子哥兒捂住眼睛倒退一步,鮮血糊了一臉,“什麼抓我?”

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兒?”

“什麼玩意兒!”

等他把手放下。所有人面面相覷,這人的臉上居然冒出來幾道血淋淋的爪子印兒。

“莫不是狐狸抓的?”說着,另外一個年輕人打了個哆嗦,盛宣聞言臉色也有些難看。拉了拉他妻子的手,道。“快去上點兒藥!”

其他人都扭頭四處找,可空蕩蕩的園子,除了鳥叫聲之外,哪裡還有別的動物!

紅塵也被拉着找了半天。小貓還很擔心,生怕有什麼速度很快,看不見的小東西傷了自家小姐。整個人緊張的不行。

那隻惹事的大貓卻懶洋洋地伸了伸懶腰,又躥到徐娘子的肩膀上趴好。

找了半天。誰也沒找到什麼異常動物,這般一折騰,興致都散了,一行人說了幾句話便和主人家告辭,自顧自地回客房休息。

那隻大白貓喵嗚好幾聲,在徐娘子的肩膀上,後背上滾來滾去,爬來爬去,十分焦慮的模樣,紅塵目光微凝,神色略有些沉悶,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放心。”

她這麼一說,那隻貓果然安靜了些許。

徐娘子他們走了許久,紅塵目送背影消失,才慢慢轉身回房間去,別人沒察覺到,她卻是知道的。

雖然酒水是別人買回家,但徐娘子卻往裡面加了種奇怪的藥。

剛纔老人蔘和小茉莉,還有院子裡兩棵十年齡的金桂都說,酒水裡的藥很厲害,喝了之後兩個時辰之內就會死亡,當然,想解嘛,也不是很難。

老人蔘得意洋洋:“嘿嘿,當年我還沒被你點化的時候,在山上就碰到個老頭子,特別喜歡制亂七八糟的藥,還自己品嚐,酒裡面下的藥粉,我就在他那兒見過。”

紅塵挑眉:“你還是根土生土長的老人蔘的時候就能聽得懂別人說話?”

“當然能,我又不傻!”老參翻了個白眼,“也就你們這些人聽不懂我們講話,你們的語言有什麼難學的,容易死了好麼!”

紅塵忽然對自家屋子裡擺放的那幾盆蘭花都不敢直視,雖說她還沒點化過它們,這幾盆全是特別乖巧的,普普通通,只負責展示美貌讓人看的小花。

“算了,早點兒去睡。”

她自己去廚房,煮了一大鍋醒酒湯,吩咐小貓給那幾個喝酒喝大了的男人送去,務必盯着他們喝完,這纔回了屋子,一進門洗了把臉就躺下睡覺。

天還沒亮,只剛朦朧有些紅光,外面忽然喧鬧起來,一片混亂。

紅塵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睜開眼,先是恍惚了下,羅娘就衝進門,手忙腳亂地往她身上套衣服,手腳都有點兒發抖,身體也微微顫動。

“怎麼了?”

啞着嗓子問了句,紅塵隨即恍然,不過面上到沒多少改變,“出了什麼事兒?”

羅娘替她把釦子繫好,才小聲道:“衙門來了人,咱們茶館出了人命案,昨天晚上留宿的客人有三人死去。”

她其實見慣了死人,各種恐怖的,腐爛的屍體都不稀奇,這一次只是知道家裡死了人,根本沒有看到,本不必如此憂慮的,可並不一樣,對她來說腳下之地已經是家了,她也不是過客,而是要長長久久,在漫長的時光中久住的地方。

紅塵顯然沒想到羅娘會這麼緊張,伸手攏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別急,我們去看看。”

羅娘扶住她的胳膊,皺眉:“衙役抓了嫌犯,說是他們三個的同伴,就是那個盛宣的妻子。哎,那個徐娘子馬上要被帶走,真是的,那麼漂亮的女人,幹嘛想不開殺人玩!”

紅塵臉上似笑非笑。很是平和,並無一點兒慌亂,羅娘怔了下:“阿塵,你怎麼一點兒都不意外?”

“誰說的,我很意外來着。”紅塵託着臉,很嚴肅地看着羅娘,“走。身爲主人這種時候絕不能隨便躲着。”

她速度很快。拉着羅孃的胳膊就去了前院,前院亂得很,好多客人一臉迷糊。站在院子裡指指點點。

一些穿着官府的衙役戳在周圍。

紅塵如今是杞縣的大名人,雖然自己沒與縣衙的縣官們有交集,可身邊能人輩出,本地的父母官對她至少有三分忌憚。衙門裡的衙役小吏都是消息靈通之輩,待她更可氣。一看她過來,誰也沒有阻攔,還有個姓李的捕快幾步走上前,小聲道:“小姐別進去了。有死人在,晦氣的很,您放心。我們這就給您清理乾淨,保證不會有亂七八糟的消息亂傳。”

開店做生意。店裡出了人命案可不是好事兒,大部分店主都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準兒不願意變成小道消息在街頭巷尾瘋狂流傳。

這時,徐娘子已經被兩個衙役押出門,她還是那般風姿綽約,臉上的妝容更比昨晚精緻得多,香粉細膩,身上也換了身天藍色的羅裙,很美,只是出門時身子一軟,踉蹌了下。

紅塵立時便看見那些衙役們的表情也跟着扭曲,顯然費了好大的力氣纔沒把手伸出去。

美麗的女人殺傷力太大了。

周圍幾個客人大譁,盧先生大聲呵斥:“你們這是幹什麼!快把她放開。”

幾個衙役讓抓着衣領晃來晃去,晃得頭暈目眩。

偏偏一院子多是讀書人。

他們在衙門是威風,但也不能隨便把這威風使喚到老百姓的頭上,面對讀書人就更矮一頭,這會兒不得不苦笑:“先生莫要如此,徐娘子有重大嫌疑,還是讓我們帶回衙門,交給縣令大人親自審訊爲宜。”

盧先生一臉不信,怒道:“真是胡說八道!徐娘子爲什麼要殺人,更別說還是殺死自己的新婚丈夫,誰不知道他們兩個感情好,蜜裡調油似的?”

捕快也皺眉,勉強讓自己去看徐娘子那張過分豔麗的臉,嘆了口氣:“您擡頭看看,這位像是剛失去丈夫的未亡人嗎?何況盛宣就是死在她的房間裡,她的牀上,結果她和一具屍體呆了大半宿,醒來不趕緊報官,還只顧着塗脂抹粉,梳妝打扮,要不是你們茶館守夜的婆子給她送水,一下子發現不對鬧出來,還不知要耽誤多久!”

衆人看過去,那夫人的臉上,也的確無一絲哀傷恐懼,帶着一絲神秘的美麗。

盧先生半晌沒說話。

好幾個客人呢喃:“如此佳人,如此佳人……”怕是明知道她是個會殺人的魔鬼,也有無數男人會飛蛾撲火。

這時,衙役已經把屍體擡出來。

好些人都扭過頭去不敢看,徐娘子卻走過去,很隨意地掀開白布,盯着盛宣那張灰敗的臉,輕聲笑起來,掩着嘴脣,臉上的神色卻是端莊又正經,輕啓朱脣,笑道:“幾個畜生而已,死了就死了,難道還要我傷心?他們也配!”

周圍的人都是一愣。

捕快因着她這大約是要招供,便沒有阻攔,一行人就看着徐娘子立在晨曦之下,伸出纖纖玉指,拿她的長指甲有一下沒一下地劃屍體的臉。

“情濃時海誓山盟,一片真誠,想給我贖身,要讓我託付終生的男人數之不盡,他沒有金山銀山,不算位高權重,甚至才華也就那麼回事兒,性子也孤傲,可他正妻之位虛懸以待,我便應了,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像我這樣的女人,不過求一太平。”

徐娘子冷笑,“可他呢?他做了什麼,爲了一殘硯,爲了一香墨,就把我借給兩個所謂的同窗好友羞辱,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對我是真愛,無論如何都不會嫌棄,一定娶我回家,多好笑,以爲我稀罕他不成?”

那些衙役和捕快愣了愣,紅塵嘆氣:“恨郎眼無珠啊!”她替徐娘子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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