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北乾士兵到達射程範圍後,第一波牀子弩開始齊射。
牀子弩足足有一個小轎車大小,約有半人高度。每一架牀子弩旁都有兩個壯漢高高掄起大鐵錘,狠狠地向扳機處砸去。數百根三米長的鐵箭自數百架牀子弩內部發射出去,以極快的速度向敵軍密集處飛去,發出恐怖的破空聲,象徵着死神的召喚。
縱使是軍陣前方的無數盾牌也沒能擋住威力巨大的牀子弩。一片黑色的人潮中爆開了一團團絢麗的血花,牀子弩如同割麥機一般清掃,敵軍軍陣瞬間混亂開來。一根箭多的能連殺七八個,直接串起了糖葫蘆。
敵軍見狀,急忙分散開來,妄圖以此躲避巨大的守城武器。這牀子弩近幾年方纔研製出來,北乾士兵第一次見識到了它如同索命死神一般的恐怖威力。
可惜好不容易挺着牀子弩的攻擊,死了上千人方纔走了幾百米,又迎面裝上了投石機的巨大石塊。
一時間天空變成了黑色,猶如夜幕降臨,士兵驚恐地擡起頭,卻發現遮住太陽的,是無數的巨型石塊。
每一塊石塊砸下來,分散一點的砸死好幾個,集中一點的死十幾個甚至好幾十。空氣中緩緩升起一團團血霧,瀰漫在頭頂。
士兵們被石塊直接砸成一團血肉爛泥,自染血的石底下方緩緩流出鮮血,匯聚爲河流。而大地也被直接砸得塌陷下去。
站着遠方軍營中的萬夫長耶律一堂見還沒摸到城牆就死傷如此慘重,臉色便陰沉下來,但還是一邊心滴血一邊下達了繼續進攻的命令。
這是一次試探,看看敵軍的實力究竟如何。如果現在就退了,那剛纔那巨大的死傷不久白費了嗎?
前方正在進攻的北乾士兵收到了繼續進攻的命令,看了看身邊慘死的戰友,不由得渾身打顫。但回頭便望見了手持大刀的督戰隊,只得繼續前進,哪怕是一步步踏入地獄。
在一輪又一輪的牀子弩與投石機的攻擊後,來試探的一萬人已經死傷大半,但他們總算是到了城牆前方不足五百米的地方。
爲了鼓勵他們這種頑強的精神以及爲他們接風洗塵,大盛士兵早就爲他們精心準備好了禮物——神臂弓與連弩。
在一聲“放!”後,一陣恐怖的箭雨席捲而來,猶如海潮鋪面一般給予人死亡的直視以及同樣的遮天蔽日。
極快的箭直接貫穿了他們的身體,緊接着便插到了地上,入地三寸,爆開了一團團賞心悅目的血花。
在無數淒厲的慘叫中,一隻只渾身是血的刺蝟橫空出現,只不過都躺着了地上。
在這數波弓箭清掃後,場上只剩下了不足千人還能站着。他們絕望地望着似乎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的城牆,他們這一輩子,怕是隻能止步於此了。
在他們失去鬥志的目光中,那熟悉的破空聲再度響起,收割掉了他們的性命。
他們的弓箭手也曾射出過箭,可惜北乾普通弓箭的射程不夠,連城牆都碰不到,更別提殺傷敵人了。
幾分鐘後,北乾試探軍的最後一個士兵也倒在了飛箭中,宣告北乾這次試探的失敗。
駐守北門的將領張國拒絕了北乾使者收屍的請求,順便把進城來送信的使者扔到油鍋裡就給炸了。一個小時後順便把炸至金黃的使者從城頭上丟了下去,直接羞辱了北乾一頓。
耶律一堂臉色鐵青地看着城頭上丟下了的屍體,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這是狠狠地扇了北乾帝國一個耳光,也是扇了他耶律一堂一耳光。
至於城牆外的那些屍體,派人下去給他們身上澆上點油,然後直接一把火給點了。
也不必擔心北乾這時候偷襲,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比牀子弩射程更遠的武器。敵人只要敢進射程內,直接送他幾百根箭做禮物。
耶律一堂看着這些帝國英勇兒郎的屍體被燒燬,內心中暗自發狠。行,大盛,你給我等着。
這時進攻其他上京防線地區的軍隊派出使者來報,境況與他們一樣,根本連城牆都摸不到,更別提攻克了。
看來這幾十年的城牆沒白修,現在雙方的兵力比撐死也不過一比一,大盛佔據如此城牆,想硬攻下來是不可能的。
看來,只能用第二個方案了。
耶律一堂提起筆來,飛快地寫好了一封書信,交付使者送往異流帝國。
使者接過書信,翻身上馬,揚起馬鞭,絕塵而去。
八天之後,耶律一堂坐在軍營中,收到了異流帝國的回信,翻開書信一看,上面赫然寫着八個字:收信之日,便已進攻。
這八天他們駐紮休息,未動一兵一卒,等的就是這句話。
耶律一堂頓時喜笑顏開,立刻派出軍隊北上幫助異流帝國,同時對整個上京防線進行全面封鎖,切斷上京防線與北方的聯繫。
又是十天後,一個渾身泥污的人來到北城城牆遠處,在瘋狂擺手證明自己不是敵人後才被城中派出的人帶回城。
在出示自己的身份憑證之後並被一番檢查之後才被帶到孫長立面前,他一遠遠見孫長立便拿出了身上的書信交給孫長立的侍衛。侍衛在一番檢查後把書信遞給了孫長立。
孫長立看後瞬間一驚,瞪大眼睛盯着來者道:“你是怎麼穿過北乾層層封鎖來到這裡的?”
來者急忙道:“小的在路上沒遇到一個北乾士兵,但小的感覺到了有人跟蹤小的,但沒有被襲擊,就像是被故意放行的一般。”
孫長立盯着他看了一會,揮了揮手讓侍衛把來者帶了下去,思考這條消息的真實性。
這時又來了幾十個使者,但都是來自京都的,他們帶來了皇上得到的消息。
孫長立聽完他們的稟報,心情頓時變得無比沉重。最壞的結果,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