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前往青丘
“你還好吧?”傅玉兒看着額頭冒汗的玄羽,心裡一陣難受。他淡然一笑,卻又牽起了一陣猛咳。商兮垣憤憤地拽過玄羽,手指搭上了他的脈搏。
他的眉峰隆成了小山:“這種事我來就行了,你爲什麼非要揹她?”玄羽拍開他的手:“我沒那麼脆弱,咳咳……小玉兒也說過……我是她的……親人,咳咳……當然要由我來揹她出嫁……咳咳……”
傅玉兒一陣無語地看着玄羽,就算是做戲他也演的太真了吧?
痕天來到三人身邊,他看了一眼玄羽道:“小玉兒,本王看大司儀身體不適,不如就請他暫且到船艙內歇息如何?”玄羽瞥了他一眼,面色因爲他的那句“小玉兒”瞬間冷了下來。
傅玉兒當作沒看到他臉色的變化,轉頭朝痕天一笑:“那就有勞王爺安排了!”
“好,來人!帶大司儀下去歇息。”痕天剛出聲,兩個帶着面具的人立時出現在他的身側。她訝異地看着彷彿憑空出現的兩個面具人,好強!明明是一襲白衣,之前卻看不見半個影子。
商兮垣和焱鳶一左一右拽着玄羽跟在那兩人的背後走進了船艙,甲板上只剩下傅玉兒和一襲白衣的痕天。
衆人舉着火把排成長龍在沙灘上跳舞,他們的身後是熊熊燃燒的篝火。傅玉兒站在船上靜靜地看着那些火光越來越遠,心裡劃過悵然。就好像是,離家的感覺!
這裡是她的太華島,也是她的家。傅玉兒看着只剩下一個紅點的篝火暗暗在心裡下定決心,總有一天,她還會回到這裡,成爲這個大陸上第一個從皇朝全身而退的女子!
“小玉兒,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再見了。”痕天語氣柔和,暗沉的天幕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傅玉兒抿脣一笑,她也沒想到還會再見到這個自戀的王爺。“痕天,你不是天機公子的人嗎?怎麼有閒工夫跑來當迎親使者?”
忽地,一團團紫色的狐火忽忽冒起。傅玉兒驚訝地看着狐火冒出的地方,這些狐火竟然是掛在船身上的鈴鐺裡面冒出來的,一個鈴鐺對應一團狐火。
“呵……”痕天轉過身背靠在欄杆上。“爲什麼呢?就像你說的,本王閒啊。最重要的其實是本王想一睹那隻臭狐狸知道自己伴生血契的另一半被人帶走他會是什麼表情,只可惜沒看到他。唉!”
他伸出手在袖子裡掏了一陣,拿出了一張笑臉的面具,這張面具是銀質的,工藝也比之前那些白衣人戴的面具精緻無數倍。他把面具斜斜地掛在頭上,並沒有遮住半絲容顏。
“是嗎?”傅玉兒隨意地反問了一句,痕天的話她一句也不信。
她手中的羅剎隊伍其實是天機公子製陶偶的時候不小心促成的意外成品,其實她不得不懷疑出現在諸葛家的魔族還有圍困青丘的魔族和那個天機公子有關。
痕天既然是他的人,又怎麼可能對她說實話?難道,他發現了羅剎軍隊的痕跡所以刻意把痕天安排在她的身邊當迎親使者,再讓他伺機而動搶走羅剎軍隊?
“小玉兒你要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公子他現在行蹤不定,我自然就閒賦在家了。”痕天伸出手指抵了一下歪在一側的面具。
傅玉兒撇撇嘴巴朝船頭走去,其實她更想去看看玄羽。但是,看在他和商兮垣纔剛解開心結的份上就把時間留給他們兄弟倆吧。
痕天側臉看着她的身影,綠色的瞳子裡閃過深沉。自己的確不如末漓殤得天機公子的信任,但是那又如何?他們之間不過只是一個交易罷了。
與天相接的海面上破開一絲魚白,星空漸漸消失,天色亮了起來。這時候她纔看見船頭的桅杆上是一面繡着大團狐火的旗幟,船身上也懸掛着柚子大小的銀色鈴鐺。
整個船身奢華貴氣,破浪的船頭是一個齜牙咧嘴的狐狸頭。深寒的牙齒,兇狠的眸光,還有被雕刻成看似隨風而動的毛髮,都讓這艘船成了最特別的存在。
傅玉兒百無聊賴地趴在船頭,這艘船明明是娶親的船,但是船上看不出半點喜慶之氣。雖然現在的青丘是由狐族掌權,狐族辦喜事偏愛白色,但是這些人除了穿一身白衣服外一點開心的跡象都沒有。
硬要說來,他們還帶個面具連臉都看不見。唉!嘆了口氣,她開始盯着水面發呆。突然,一團人形的水影冒了一下,傅玉兒揉了一下眼睛。
船頭依然是一汪碧藍的海水,難道是自己眼花?
正要收回視線,又一團水影冒了出來!不對,她沒有眼花!這一次她真的看到了,那個水影是人形,依稀還可看見他身後的長髮!水影似乎在和船比賽,他一下游在船的前方,一下又和船平行。
“主人,你在看什麼?”幽凌揉着惺忪的睡眼飛到她的肩頭,自己這才睡了一覺,怎麼周圍的景物全都變了?
ωwш• ттkan• c o 傅玉兒正全神貫注地盯着水影,並沒有注意到從衣袖裡飛出來的幽凌。他見自家的主人沒反應,便又自己看了一圈周圍。“啊!這是哪裡?”他們怎麼會在船上?
“凌!你想嚇死我啊?”傅玉兒無語地揉揉耳朵,這個幽凌一覺醒來就在她的耳朵邊大吼大叫,再這樣下去她非聾了不可!
幽凌被她震回了神,他尷尬地飛到她面前的欄杆上:“主人對不起,這個……那個……我一覺醒來發現你的房間變了……所以,被嚇到了。”
“唉,不是我的房間變了。我們現在正在去青丘的船上,都怪你,壞了我的好事。”傅玉兒瞥了一眼重歸平靜的海面,她好不容易發現一個有趣的東西,就這樣被幽凌給嚇沒了。
幽凌上上下下飛了一圈,再圍着傅玉兒飛了幾圈,最後他才戰戰兢兢地落在她的肩上。“主人,你穿的是……嫁衣……”
“是啊,如你所見,我這就是正在嫁去皇朝的途中。”傅玉兒雙手一攤,繼續趴在欄杆上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