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殺人滅口
傍晚時分,楊涵倫尋到了臨海醫院,林海海正和李君越商討回現代之事,清風領着楊涵倫在內堂稍坐,楊涵倫心內百感交集,向皇兄承諾一個月的時間,只是一個月後,是否能心甘情願地放手呢?不放手又能如何?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一開始,是他不要她,是他執意要休了她,今日又豈能強求?上天給過他機會,是他硬生生把她往皇兄身邊推,所幸皇兄愛她極深,他也不至於太過愧疚!
林海海走進內堂,看到楊涵倫一副凝重的神情,她有些不忍,呆呆地站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楊涵倫見到她,立刻揚起一個笑容,“我來接你回家!”簡簡單單的一句,包含着無數的深情。
“我忙完了,走吧!”林海海看着他的笑容,有些心酸,想起平南王的威脅,心中頓時沉重不已。
剛步出門口,忘塵一臉狼狽地出現在門口,身後還跟着鄭封,忘塵慚愧地上前說:“師傅,對不起,我有負你所託!”
林海海深深地看了忘塵一眼,“回去再說吧!”楊涵倫不解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林海海看着人來人往的大街,“沒事,回去再說,走!”她纖手輕動,一股氣流直衝大街上鬼祟的那兩個人而去,兩人捂胸,一動不能動,眼睜睜地看着林海海他們離去。
回到王府,林海海連忙問:“忘塵,你有沒有受傷?”
忘塵見林海海一路沉默,以爲她在責怪自己辦事不力,心裡有些難受,此刻聽到林海海關切地問候,她心裡一暖,“沒事,他們並沒有爲難我!”
“鄭封,你怎麼遇到忘塵的?”林海海問一旁沉默的鄭封。
鄭封飛快地看了忘塵一眼,說:“我奉皇上的命令,去調查一些事情,在矮樹林裡遇到她的!”
“調查什麼事情?”林海海問。
鄭封支支吾吾,別過臉說:“此乃機密,不能說!”
林海海懷疑地看着他,機密?楊大哥讓他時刻呆着她身邊,怎麼會派他去做機密的調查工作呢?必定有一個人說謊!
楊涵倫看着三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林海海對鄭封說:“你陪忘塵進去吃點東西吧,順便梳洗一下,我有話同王爺說!”
鄭封點點頭,扶着忘塵進去了。
林海海坐在椅子上,說:“我命忘塵去跟蹤周君鵬,也就是珍妃的表哥,泰裕錢莊的少東家,他曾任職宮中侍衛長!”
“跟蹤他?”楊涵倫挑眉。
“他是平南王的人!”林海海緩緩道出。
楊涵倫看着她,面容冷靜,屬下曾經彙報,說她私下和平南王見過面,言談親密,似早已認識,“你認識平南王?”他試探地問。
林海海不想讓他知道她曾經見過平南王,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認識,但是他是何許人,我知道,現在你們日防夜防,不就是防他麼?”
楊涵倫心中一沉,她居然撒謊?他們分明見過!
“你不要管了,先回去沐浴吧,我想起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楊涵倫淡淡地說。
林海海點點頭,“那你去吧,小心點,等你回來吃飯!”楊涵倫微微頷首,眼底有壓抑的痛楚,她千萬不可是奸細,否則皇兄會崩潰的!
楊涵倫出門直衝城外的軍營,帳內的將領正在吃飯,見到楊涵倫,連忙起身行禮,“參見王爺!”
楊涵倫凝重地說:“免禮!本王有事情要問你們,這段時間跟蹤平南王可有什麼發現?”
一個將領上前回答:“暫時不見有任何動靜和可疑之處!”
楊涵倫沉默,神情嚴謹,環視了一下在場的人,發現少了兩個,“飛虎和飛鷹呢?”
“哦,今日是他們負責跟蹤,此刻還沒回來!”一個將領拱手說。
說話間,有兩個風塵僕僕地人進來了,見到楊涵倫,一愣,“原來王爺來了此處,卑職到王府找您,想不到您竟來了!”
楊涵倫神情一怔,“何事?”
“今日卑職兩人跟蹤平南王,發現他跟裕泰錢莊的少東家來往甚密,中午時分,他們一同在望江樓與六王妃見面,卑職看到六王妃在門口瞪了裕泰錢莊的少東家一眼,兩人似有不和。後來聽到平南王說,有林大夫幫忙,此事萬無一失了!”飛鷹謹慎地稟報,一字不漏!
楊涵倫心底漸漸冷了下去,果然她是奸細!皇兄如何受得了?他可是差點爲了她而放棄江山王位,想不到她竟是平南王的美人計!對,她先是讓自己娶了她,然後再勾引皇兄,目的就是要我們兄弟反目,好歹毒的心計啊!
楊涵倫心頭快速想過幾個可能,對將領們說:“此事先不要聲張,繼續跟着平南王!”此事必須馬上稟報皇兄,以免他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是!”衆將領領命!
裕泰錢莊裡!
平南王陰陰地看着周君鵬,“是否心疼了?”
周君鵬臉色一變,“屬下沒有!”
“你應該知道,只有讓他們互相猜忌,我們纔有機會!”楊涵倫的人豈能瞞得過他?縱然他們跟蹤的手法十分高明,終究逃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王爺這招實在是高明!製造這似真非真的虛局,林大夫怕楊涵倫猜疑,必定不敢把今日見過您之事說出來,再由跟蹤的人告訴楊涵倫,林大夫曾和您會面,那林大夫便有說謊之嫌疑,楊涵倫縱然精明,畢竟對林大夫有情愫,不能冷靜分析,所以第一時間會懷疑她!”周君鵬分析着,心底有晦澀難懂的苦楚。
“這幾天,跟林海海保持密切的接觸!”平南王笑了,“我要楊涵倫徹底把林海海趕走!”
“王爺這樣做,有何用意?”周君鵬有些疑惑。
平南王轉動着大拇指的翡翠板子,冷冷地說:“臨海醫院已經深得民心,在京城和各地都有活菩薩的稱號,誰敢與她爲敵,也就是與天下百姓爲敵。在我上京前,玄機子曾爲我卜卦,說我此次大事,有一個障礙!”
“什麼障礙?”周君鵬急問。
“他沒細說,只說我前進一步乃深淵,退一步山林!這句話,就是說林海海!”
“深淵乃水,海有水,山林,林海海,確實是指她!”周君鵬喃喃地說。
“此人必定要除,否則我大計難成!”平南王目光似電,擊破空氣,直衝那天空中閃耀的紫薇星斗!
中秋將近,秋涼已深,李君越於日前回了現代,可卿的身體有發作的前兆,一旦月圓,生不如死!
林海海胃口日漸差勁,有時一日到頭,粒米不進,楊涵倫時刻在她身旁,借陪伴爲名,實際監視,他還沒把此事稟報楊紹倫,只因證據未曾確鑿,不想貿貿然傷皇兄的心,故一直保守秘密!
中午的太陽還有幾分張狂,陳碧柔喬裝外出,一名路過的小乞丐見到她一身的粗布衣衫,連忙跟隨。
陳碧柔一路不停歇,一直趕到一家尼姑庵前,她停下腳步,回頭四處張望片刻,小乞丐連忙躲在一棵大樹後面。陳碧柔確定無人跟蹤,推門進去,這是一間荒廢的尼姑庵,早已沒有香火,雜草叢生,頹桓敗瓦,一派淒涼景象。
小乞丐連忙跟上,從門邊不遠處的狗洞鑽了進去,遠遠看見陳碧柔和一個女子見面,他漸漸步進,想知道她們講些什麼。
陳碧柔戒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品夫人約我相見,到底何事?”
女子冷冷一笑,“你我有共同的敵人,約你見面,自然是要對付她了!”
陳碧柔臉上頓生陰狠之意,讓遠處的小乞丐不禁一驚,退後幾步,匍匐在亂石堆上。
“我知道你已經偷偷下過幾次毒,她是大夫,你下的那些都是些尋常毒藥,豈能放倒她?”嚴麗蓉冷哼一聲說,“不過也好,至少摸清她的本性,你三番四次下毒,她仍然對你沒有戒心,證明她不想得罪你!”
“你有何良方?”陳碧柔急問。
嚴麗蓉冷笑着,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兩人臉上皆露出奸獰的笑容。小乞丐嘆息,這女人還是沒變,一樣的惡毒。他退後一步,誰料竟踩在一塊鐵皮上,發出好大一聲響,他暗叫不好,果然陳碧柔和嚴麗蓉對望一眼,連忙跑了過來。
小乞丐驚慌地退後,他雙手被廢,難聽點說連一隻螞蟻都無力殺死,此刻,他只有聽天由命。
“是你?”陳碧柔認出他!
“小姐饒命啊!”小乞丐跪下,驚慌地退後,“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小姐饒命啊!”
“解決他!”嚴麗蓉冷酷地說,“不能讓他泄了密!”她從袖子中拿出一把匕首,遞給陳碧柔。
陳碧柔毫不猶豫地接過匕首,目露兇光,他本來就該死了,讓他苟活至今,算他大命!
小乞丐看着那把在日光中閃閃發亮的匕首,驚慌失措地在地上爬了幾下,借一塊石頭起身,然後沒命地逃跑。
嚴麗蓉拍拍手,立刻有兩條人影往小乞丐逃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陳碧柔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着嚴麗蓉,“幸好有你!”
“你認識他?”嚴麗蓉神情微斂,帶着幾分威嚴。
“是我以前的一個小廝,只因得罪看了我,被我打斷雙手驅逐出府,想必心生不忿,跟蹤我欲報復!”陳碧柔咬牙恨道!
“以後注意些,此事不容有失!”嚴麗蓉眼裡閃過一絲陰魅,她沒找錯人,果然夠心狠手辣,她最討厭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