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又開始颳了,天色迅速的暗下來,一片片黑雲從四面八方靠攏。手術室是李君越臨時佈置的,窗戶關緊,點上了無數根蠟燭。每一個蠟燭後面放了一把銅鏡,手術牀上空也懸掛了一塊大大的銅鏡。李君越利用蠟燭後面的銅鏡把光聚集在手術牀是的大銅鏡上,然後大銅鏡再把光反射在病人身上,角度是計算過的,所以這種光是沒有影子,和無影燈的原理不一樣,但是效果相同。
大家蒙上口罩,口罩是李君越帶來的。麻醉師是李君越,主刀醫生林海海,御醫們則暫時扮演着護士的角色。
“你的眼睛確實能看到血管和神經的位置?”李君越再一次確定,這個問題不容有失,有時候是0.1毫米的偏差也足以致命!
“恩,我能看到!放心,麻醉開始吧!”林海海慎重地保證,對於生命,她同樣不會疏忽。
李君越把陳將軍的頭髮剃掉,然後開始進行麻醉,御醫肅立一旁,眼睛幾乎都不眨一下,怕錯過了這畢生難得一見的醫學奇觀!
而在門外守候的六王爺和鄭封一步也不敢走開,仔細地聆聽着房內的動靜!弟子們嚴陣以待,絲毫不敢鬆懈。
林海海畫出了一條線,然後拿起手術刀輕輕地劃下去,血立刻滲出來。御醫們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無法接受,林海海迅速找到了淤血的位置,淤血附近有許多神經,隨便碰斷一條都能出現不可想象的惡劣後果。
“紗布!”林海海果斷地指揮者,但是御醫 們呆立當場,一動不動,李君越馬上把紗布遞過去,林海海無暇理會御醫們的反應,神情嚴肅地做着手上的動作。
風起得很急,一堆黃葉迅速落下,每一片葉子像帶鋸的刀子一樣把弟子們的衣裳劃破,弟子們謹記林海海的話,全部退到內堂。一羣黑衣人御風而降,侍衛們飛撲而出,和黑衣人糾纏在一起。黑衣人統一使用一種短刀,而侍衛用長劍,在這種短兵相接的局面,長劍略顯笨拙,而短刀卻靈活無比。很快便高下立分,黑衣人步步逼近,侍衛卻落落敗退!有幾個侍衛已經掛彩了,剩下幾個也支撐不了幾招。
楊涵倫對鄭封使了一個眼色,鄭封會意,一個飛身上前,腰間軟劍出鞘,宛若游龍般在敵人身上纏繞,一瞬間便挑了幾個倒地!林海海聽到外面的打鬥聲,心裡有些着急,希望鄭封和楊涵倫能爲她爭取多一點時間。李君越看到林海海有點急進的動作,厲聲說:“冷靜!兩耳不聞窗外事!”林海海倏然驚醒,對,不能被影響到,否則很容易判斷錯誤!她向李君越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李君越握緊拳頭,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林海海收緊心神,把鑷子給李君越說:“我運功把他的血塊推動,你一看到血塊脫離了中樞神經的位置便立刻動手!”李君越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林海海把手放在陳將軍的額頭,內力源源不絕地流到陳將軍體內,血塊有移動的痕跡,但是移動的時候碰觸了神經,陳將軍發出了低低的聲音。
血塊慢慢地脫離出來,李君越果斷地引導它脫離中樞神經的部位,剩下的便是清理出來。林海海把手一收,幫着李君越清理血塊。現在剩下是縫合傷口了!
外面的打鬥越來越激烈,本來節節敗退的黑衣人忽然一聲龍吟虎嘯,攻勢逐漸凌厲起來,奇怪的招式夾雜着內力鋪天蓋地地向鄭封攻去,鄭封分身乏術,勉強抵擋了幾招,便略顯敗象了!楊涵倫也衝了上去,一招天女散花爲鄭封解了困。黑衣人似乎估計不到居然有這麼多高手守候,而且武功一個比一個高。到底還有多少人沒有出戰呢?楊涵倫趁着敵人分神之際,配合着鄭封打快攻,幾個沒受傷的侍衛左右夾攻。黑衣人一時招架不住,紛紛退後!
就在衆人只顧進攻之際,一個黑衣人飛身越過戰圈,一個燕子翻身破窗而入。正在縫針的林海海一驚,手下動作加快,一旁的陳御醫回過神來,隨手抄起一張凳子就往黑衣人身上砸去。黑衣人一個跳躍避開,隨後趕到的楊涵倫一掌拍來,黑衣人一飄,身子倏然出現在林海海身後,林海海停下手中的針線活,一個轉身,黑衣人的劍便架在她脖子上。“把劍拿開!”楊涵倫一聲怒吼!
所有人的打鬥都停下了,黑衣人挾持着林海海走出房門,李君越拿起針,繼續林海海未完成的工作,臉色平靜,彷彿一點都不擔心。
黑衣人看了一下局面,十二個兄弟有超過十個掛彩了,再糾纏下去也討不到好處,現在只好先脫身,捉住這個女人,就不怕他們不就範!
“你要是敢傷害她,我會讓你試試什麼是生不如死!”楊涵倫渾身散發出濃重的殺氣,臉色陰沉得像這黑壓壓的天空!
“你們不要跟來,否則我會先讓她試試什麼是生不如死!”黑衣人低低的嗓音如同刻意壓低過一樣,這句話明顯讓在場的人一震,其他黑衣人紛紛退到他身後,楊涵倫再一步逼近。黑衣人手上加重了力量,林海海的脖子開始滲出鮮血。楊涵倫立刻不敢再動,從未有過的驚慌讓他不知所措。
林海海看着他,心裡很是感動。但是必須讓黑衣人帶她離開這裡,她纔好制服這些人!於是,她裝作驚慌失措地喊:“救我,快救我!”楊涵倫心急如焚,但是奈何對方的刀架在她脖子上,讓他不敢前進半分!
黑衣人未免夜長夢多,立刻拖起她的手臂,腳下一蹬,便騰空起來。楊涵倫等人立刻追趕,一個黑衣人忽然一個揮手,地上立刻升起一陣黑煙,等到黑煙散去再看,哪裡還有黑衣人和林海海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