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蓋頭時紅倚緊張到要死, 當看到那張黝黑的臉,心又驚起意外的波瀾。她帶着不確定,有違中式婚禮反傳統地哽咽着問。“你真的...願意娶我嗎?”
他眼裡現出了獨一無二的誠心誠意, 那是世界上最動人的目光。“我願意。”
紅倚的心終於踏實了, 這個男人終於到手了!
她情緒激動高興地哭了, 哭的不能自己, 那是遭受命運幾次捉弄後, 終於迎來嶄新人生喜悅的淚。即使將來危機風暴仍在進行,不同的是,有人與她並肩同行, 一路相伴。
傳統的含蓄與紅倚的妖嬈,碰撞出奇妙味道, 演繹出獨特別樣的風情。令在場嘉賓連連驚歎!
敬酒環節, 嘉賓可近處一睹芳容。新郎官黑着臉, 自是不敢多在新娘身上停留。伴娘便成了矚目的對象,一件改良後的旗袍小禮服, 襯托出藍馨的玲瓏小巧,娃娃臉化着淡妝,純真中帶着小性感。
幾個不懷好意的色狼,端着酒杯與藍馨碰杯。“今天是新人的好日子不能灌酒,沒法入洞房了。”四周響起笑聲。“熱熱鬧鬧才叫婚禮, 我們不爲難小倆口, 讓伴娘陪我們喝喜酒, 怎麼樣?”起鬨、鼓掌, 空前高漲。
“好啊, 不過小杯沒意思,換大杯, 連喝三杯。”藍馨如梁山好漢一樣豪爽。
從敬酒開始,藍馨像個小丫環端着酒瓶,隨着新娘流轉於各個酒桌之間。聽着沒有溫度的祝福話語,她頭頂上空像是盤旋着無數只蒼蠅,讓人心煩。
色狼嗚嗚喳喳,擺好酒杯。“伴娘爽快,我奉陪到底。”
藍馨喝光三杯,一滴不剩。而色狼在第二杯時便到了上限,旁邊的喝彩聲不斷,顧及面子勉強幹了三杯後直接滑到桌子底。
‘王/八蛋,喝死你!’
紅倚早料到有人會起刺兒,不會老實觀禮。所以在敬酒時,換成了飲料。
婚禮在有驚無險下圓滿結束,藍馨累的要死,全場穿着高跟鞋,腳像遊走在刀刃上。一回到公寓將鞋子踢出老高。喝了滿肚子的敬酒飲料,頭痛的她連牛奶都喝不下。
折騰一天下來的總結,結婚絕對是件累死人不償命的事!
自打婚禮後,信和藍馨之間零交流。看她的樣子,是要把無聲的對抗僵持到底。
“馨,我們私奔。”信別具深意的調侃,打破公寓中慣有的常態——沉默。
藍馨窩在沙發裡,轉了身,完全沒有開口搭理他的意思。
信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我們來打個賭,如果在24小時之內,你能拿回我手上的指環,就算你贏。我答應你任何條件。”
藍馨扭頭面向他。“任何條件?”
“任何條件。”他肯定地回答。
信知道她想讓他離開,從她眼中綻放出的光彩,就能輕易看出。他們心照不宣,知道這次打賭代表着什麼,又意味着什麼。
“如果我輸了呢?”她知道他的本事,有必要做好全面準備。
“輸了,我還是你的影子。”
“就這樣?”藍馨難以置信,他開出的條件。
“對。無論輸贏對你都很划算。”他爲了打開沉默的僵局,只能退而求其次。
“好。”藍馨來了精神,自信滿滿。一天以後,她就會把他踢出她的世界。
桌上的計時器閃着23:59分,倒計時開始。
藍馨像一隻狸貓,蹲坐在沙發扶手上,觀察着目標信,伺機發起第一輪進攻。
換下牀單一直沒時間洗,信拿去洗手間扔到洗衣機裡。
洗手間空間小,容易下手。藍馨光着腳,杜絕發出一點聲響,慢慢靠近他。
信看着洗衣液的具體用量,彎腰看向轉動的洗衣機窗口,感嘆似乎放少了。
藍馨的縱身反撲,恰巧就在這個時間點上,天衣無縫地...一頭扎進了浴缸。
水淹了她個沒脖兒,信貼心地遞過毛巾,雅緻的淡笑。“馨,洗澡要先記得脫衣服。”
藍馨一抹臉上的水珠,不領情地‘哼’了聲。一扭頭,甩了他一臉,渾身溼漉漉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信牽脣生笑,溫潤的面容現出違和的狡詐。
“馨,不幫我涼牀單嗎?”信在陽臺叫她。
藍馨打了幾個噴嚏,懶得理他。但看到晾衣架上抻着牀單的手,露出的指環時,她又不可能做到視若無睹。
有了牀單做掩護,成功機率會大大提高。她跑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起,對着指環下手,卻在牀單那頭的信及時收回手,又拿起洗衣籃裡的另一個牀單。
藍馨暗暗下定決心,這次她不會再失手。只等着那隻手按在架子上。來了!就趁現在。藍馨爲了保險踢出一腳,虛晃一招,聲東擊西。
偏偏就是這多餘的動作,讓信抓住她的腳踝,並將她整個人提起。裝做完全不知情的樣子,“馨,踢髒了牀單,你晚上睡什麼?”
藍馨像只偷魚不成的貓,只剩下挫敗的份兒。恨恨地看他在廚房裡,心情大好地一道又一道地做菜,就連飄過來的菜香味,也都在嘲笑她笨的靈巧!
偷襲、速度,她都試過了,不如來個簡單粗暴,沒準能成功也說不定!
她衝到廚房拿起案板上,還沾着蔥花的刀子,向他揮去。信拿着鏟子抵擋着她突如其來的攻勢。其間還不忘,翻動鍋裡的炒肉絲。
他悠然的態度,完全不把她的進攻放在眼裡,這讓藍馨氣炸了肺。將手中的刀子撇了過去,信兩指夾住飛來的刀身。
“馨,刀子可不是用來玩的。”他將刀子準確無誤地,投到刀架內。“開飯了,去洗手。”
他噙着淺笑,在藍馨眼裡卻是明晃晃的大肆譏笑。她覺得自己要瘋了,過去的十二個小時裡,一無所獲不說,還惹了滿肚子氣,有火發不出來,她要憋炸啦!
信還在擔心,炸毛的小狸貓不會吃他做的飯。讓他意外的是,她不僅沒賭氣拒食,還吃的很豪放。
藍馨是這麼想的,她纔不會爲了他而餓肚子呢!虐待自己,那隻會讓對手更加得意。她不僅要吃,還要吃飽,那樣纔會有足夠的力氣來贏取最後的勝利!
準確地說藍馨吃到撐到不能再撐,摸着圓滾滾的肚皮,躺在牀上。起初還鬥志昂揚,奈不過沉重的眼皮。她跟自己說,‘不能睡,千萬不能睡!’不一會兒她便被周公拉去喝茶。
信將這隻小狸貓攬在懷裡,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纔會安靜乖乖地讓他抱。她的小嘴在柔和的月光下倍顯嬌嫩,他不由得一親芳澤。
可能是呼吸不暢,櫻脣微啓,讓他恰逢時機。她的舌似乎感知到熟悉的觸感,竟微微有了反應,動了幾下。他欣喜若狂,不放過任何角落,攫取着屬於她的氣息。
圓月當空見證着他的吻,以及他不可能放手的心。
藍馨猛地從牀上坐起,窗外小鳥愉快的鳴叫宣告她完蛋了!計時器上的00:00,像極了她小時候考試的成果,零蛋加零蛋。
“馨,你好像起來的有點晚。”信說的很含蓄,笑的卻極其的明朗。昨晚意外的‘夜宵’讓他精神飽滿。
氣極敗壞的藍馨跳下牀,她更多是生自己的氣。明明警告過自己不要睡,反到睡的那麼沉,起的這麼晚!“我纔不會認輸,憑什麼你說24小時就24小時!”
“那你的意思呢?”他睨向從她肩上滑下的衣襟,胸前露出大片可人的春色。
“我要加時一天!”想她暴怒大小姐的脾氣,可不是會乖乖就範的。
“沒問題,不過,我要附加個條件。如果我僥倖贏了,你不準賭氣不說話。”他不能忍受,被她當成空氣一樣無視。
“好,你不會再有僥倖的機會了!”她兇巴巴地搶過計時器,重新定時。
藍馨半趴在沙發靠背上,想着對策。計時器上不停變化的數字,讓她腦袋更是一團漿糊,沒有半點主意。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很像掛在房粱上的魚,張着無奈的大嘴,在烈日下擎等着被曬成魚乾。
可惡的混蛋信時不時地從身邊走過,拿來水果、蛋撻、奶茶來引誘她,故意防礙她思考。
怎麼辦?她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