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古都樓蘭

如果說世上有無巧不成書的事,那麼,這次還真讓他們遇到了。夜半歌聲擾的他們沒睡好,既然睡不着,乾脆起來細聽,但人多呼吸聲重,根本聽不到那若有若無的歌聲。

第二天,衆人都頂着個熊貓眼,半睡半醒地爬上了駱駝背。安濤三人沒騎駱駝,他們是步行進入沙漠的,楊陽真佩服他們的毅力,在鬆軟的沙土上走路是最費力氣的,他們居然走了這麼遠。

駱駝的腳步也不快,他們結伴而行。

他們眼裡的荒涼越來越嚴重,嚴重到他們走了半天沒見一點綠意,更沒見一個人影!

“看!海市蜃樓!”眼尖的柴蘭叫了一聲,衆人都把目光聚向她手指的方向。

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西邊的天空,遠遠的,他們發現了一座城池,影影綽綽看不清楚,只覺得像海市蜃樓。他們趕緊拍下這遠處的城池,也許它就是海市蜃樓!

阿凡提大叔曾經來過無數次扦泥城,他說:“那不是海市蜃樓,是樓蘭古都扦泥城。是真實的古代城市。”

“真的?”蕭瑩欣喜地睜大眼睛,“太好了!我們終於到了!”

一直以來,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夢,夢裡的情景都是和樓蘭有關,他們雖然誰也沒說過,但他們心有靈犀。

“快點吧!咱們加緊速度進城過夜!”安濤率先走在隊伍的前面。

“好呀!”衆人齊聲回答。

在落日的餘暉裡,他們終於進了城,但見破破爛爛的城牆有欲傾之勢,他們須得小心走路纔不碰到泥磚砌的城牆。

及至進了城,他們才發現,這和網上傳的照片不一樣,根本沒有網絡照片好看,到處是泥巴糊成的泥屋,斷壁殘垣的,幾乎沒有一座完整的民居。這裡死氣沉沉的,他們打算在這裡休息的,可是總覺得沒有活人氣息的城市很瘮人的。唯一能給人帶來一絲氣息的是一個倒塌的民居旁竟然長着一棵大樹,大樹上稀稀拉拉的長着幾片綠葉。

阿凡提向導趕緊領着他們去城市裡最大的居住場所——皇宮。

皇宮是這裡唯一一座沒被損毀的房屋,他們看着簡潔的房屋曾是龍仙居住的地方,如今人去屋空,別有一番感慨在心頭。

他們就在院子裡生火做飯,真想不到,他們居然能在古代樓蘭的皇宮裡用餐,而且這裡清淨的可怕,連一隻飛蛾都沒有。

死氣沉沉的城市也許再也恢復不到從前興旺發達的時光了。

他們除了感慨還是感慨。

喝着阿凡提大叔的枸杞酒,緬懷着古代樓蘭的先民,聯想到龍晶曾講的樓蘭的興旺,他們感慨萬千,十年河東轉河西,更何況幾千年已過。歲月就是彈指一揮間的功夫。

在屋裡睡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他們這次都飽飽地睡了一覺,什麼夢都沒做。

休息了一夜的年輕人來了精神,聽說羅布泊離這兒不遠,他們決定吃完飯就去看看。

阿凡提大叔本來不想去羅布泊的,但他是嚮導,沒辦法,只有跟着年輕人上路。年輕人帶着DV機,拿着數碼相機出了門,他們到底看看神秘的羅布泊是怎麼消失的。

大概半天的路程,他們就來到了被稱作羅布泊的地方,哪裡見一點水的影子啊?這是多雨的夏天,這裡居然沒有存下一滴水。

“聽說這裡曾經是金礦,被挖掘後,水就漏了,這和我們打井是一個道理,本來打井有水了,你如果深鑽遇到地下河,出了地漏那水就會沒了。”阿凡提大叔說着羅布泊的傳聞。

楊陽他們真的很驚詫,看來龍晶講的故事不會有假,雖然過去幾千年,傳說依然。

沒有蘆葦蕩,沒有水草豐美,更沒有樓蘭興旺時的居民在這裡,現在的羅布泊和扦泥城一樣,死氣沉沉沒有生機。

看着曾經是龍仙暢遊的地方卻沒有一滴水,如果龍仙還活着的話,她會怎麼想?

“孩子們,這裡沒什麼好看的,你們看,遠處的大沙漠和這裡已經連成一片,回去吧,沒什麼好研究的。”阿凡提生怕晚上回不去扦泥城,而這裡又風沙大,萬一出什麼紕漏,他可擔待不起,於是催促他們快走。

楊陽他們可不想回去,他們依然記得龍晶講的故事,故事裡的主人公格列和龍仙就是在這裡度過了美好的時光。他們回憶着故事裡的情景,都不約而同地向羅布泊深處走去,他們要體會一下先人們的足跡,先人們遺留的氣息。

在湖底,儘管有沙,但依然能感覺到過去水域的廣闊,湖底佈滿淤泥,那就是曾經有水的見證。他們越往裡走,越覺得龍仙彷彿就在眼前,越覺得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喚,讓他們繼續走下去。

阿凡提看見這幾個孩子不對勁,他們就像着了魔般直挺挺地向大漠深處走去,趕緊招呼:“孩子們回來!那裡有危險!”無奈,他的聲音被另一種聲音代替,他們根本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繼續向前走去!

安濤看得奇怪,他們三人沒事,那六個人像着了魔,徑直走向大漠。他也好奇心起,也招呼衆人跟隨。阿凡提牽着駱駝也只有跟上,生怕孩子們出事,他們大漠生存經驗不足,而他對沙漠是瞭如指掌的。

越過一片沙丘,前面來到一條幹河牀邊,河水不知哪年已經斷流,河岸邊橫七豎八的躺着一些大樹,它們已經在很多年前就失去了生機。河底也被沙土覆蓋。

走在前面的楊陽忽然停住了腳步,“你們快看!這是什麼?”

他們看着河堤上露出一個東西的角,他們用手扒拉着鬆軟的沙子,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獨木舟,舟的上方雕刻成一個大棺材!他們大驚,難道發現了古樓蘭的墓葬羣?

他們決定全部把它挖出,一個完好無損的獨木舟棺材呈現在他們眼前,只見獨木舟上雕刻着西域風情,還有他們不認得的銘文,他們趕緊請阿凡提大叔看,他也看不明白,畢竟古代的蒙古文就像漢文一樣,經歷了時代的變遷,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樣子。

他們很想知道這棺材裡到底裝了什麼人,但阿凡提說:“不可以打開,我們族裡最忌諱打開棺材了,會有報應的。”

他們決定尊重西域的風俗,忍了將要氾濫的好奇心,他們繼續發掘,不一會的功夫,在這個不大的河牀裡,居然發現了很多像這樣的棺材。

楊陽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家鄉溶洞裡底下那層也有一個這樣的棺材,而且比這裡的更雄偉,更有派頭。衆人這纔想起,楊陽掉下去的時候,曾經發現了一條鹹水河,而且在河的盡頭也有一條棺材船,難道這裡面有什麼聯繫嗎?時間已逾千年,無可考證,他們只有在心裡推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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