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技高敢拒捕 藝絕迭傷人

徐天雷原想在向陽君面前顯擺顯擺自己的威風,卻沒有想到不僅威風沒有顯成,反倒出了洋相,差一點連老命貼上。

這個臉他如何丟得起?這時眼看李、江二位代自己出面,居然與對方以禮相待,徐天雷這口氣是萬萬掩忍不下的。當下怒吼一聲,倏地打了一個箭步,衝到了向陽君座前。

“呔!小子,看拳!”

這一聲怒叱一出口,他的兩隻拳頭就像一雙鐵錘,陡地朝向陽君頭上砸下來。

向陽君不過是擡了一下頭而已。

妙的是,大力神徐天雷的那雙鐵拳,看上去是那般着力,落下來真有雷霆萬鈞之勢,可不知爲什麼,在距離向陽君半尺左右之處,忽然間遭遇到了阻力。

徐天雷的兩隻拳頭就像擊在一個氣墊上,砰然高高地跳了起來。

隨着向陽君的身軀向前微微一挺,徐天雷這一下子苦可是吃大了。

就見他身子猛地搖晃了一下,噗通一聲,再次摔在地上。

這一次,較諸上一次可要厲害得多。他倒在地上的身子,連連打了好幾個滾,身子才坐起來一半,噗地噴出了一口鮮血,登時昏死了過去。

這番情景,看在各人眼中都由不住嚇了一跳。除了那邊座位上府臺官邸的那個清客以及那個白鬍子老頭以外,別的人似乎還看不明白這番微妙情勢。

翻穿皮襖的那個瘦削漢子“嘿嘿”一笑,大聲道:“好個扎手的小子,晏老大,這下你可是遇見了厲害對頭了!”

那個白鬍子叫晏長川,人稱“鐵羅網”,身任漢陽府三班總捕頭,由於早年出身正宗武林門戶,手底下確有幾分真功夫。自從投效公門之後,很爲上司看重,在地方上也確是幹了幾件事,破了些重大案子,是以江漢地面上,一提起鐵羅網晏長川,鮮有不能道其詳者。

鐵羅網晏長川一着眼向陽君的那般身手,頓時知道今天這個差事不好當;弄不好,這半世盛名就得埋葬於此。

這時,被那個府臺大人的貴賓出言一激,心裡那份懊惱可就不用提了。

他剛要站起來親自應敵,旋風雙刀李序、玉面哪吒江濤已雙雙代他出手。

旋風雙刀李序首先出手,只見他身子向前一欺,怒叱一聲:“大膽!”

李序練有鷹爪功,兩隻手往下一分,直向向陽有前胸抓來。

只聽見“噗”一聲,兩隻手抓了個正着。

旋風雙刀李序心裡一陣高興,十指上倏地一陣用力,猛地往上一掄。

他心裡滿打算對方既已被自己十指抓住,萬難逃開,只消把對方舉起拋出,就算傷不了他,也必能爲自己這邊長些威風。

事情萬萬不如他所期望的那麼簡單。

旋風雙刀李序兩隻手方自運功扳起,猛可裡透過自己的雙手,只覺得對方軀體內一陣子發熱。

這種感觸,極其特別,迅着閃電,等到李序覺出不妙時,已如同着了電,全身一陣疾抽,那股子傳入體內的熱流,簡直像一鍋沸湯潑入內臟。李序即便是鐵打的漢子也是擔當不起。“啊呀”兩字一經出口,整個身了已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

眼看着他倒下的身子打了一個滾兒,突然間縮成一團,就不再動彈了。

最奇怪的是,眼看着他身上的肌膚,由原來的淡黃色,迅速地轉變成深黃。

不及交睫的當兒,那種深黃色又變成了一片枯黑。那番形象,簡直就同火堆裡燒焦了的屍體一般。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李序慘叫倒地的一剎間,那個叫玉面哪吒江濤的捕快,已由向陽君左側疾閃而進。

人到劍到。

這也許是他比那個李序高明的地方,一口青鋼長劍,夾帶着一股尖銳的風聲,直向着向陽君頂門直劈下來。

看到這裡,座上的那個白鬍子老頭——鐵羅網晏長川,忽然大叫道:“不行!”

話聲出口,江濤的劍幾乎劈在了向陽君頭上。

面對着爍目的這片劍光,就見坐着的向陽君霍地昂首挺脊,盤繞在他脖子上的那條大辮子突地掄了起來。

“嗆啷”一聲脆響,辮子纏住了劍鋒。

緊接着向陽君一聲喝叱道:“去!”

辮勢輕甩之下,江濤偌大的身子怪鳥似地騰了起來,忽悠悠足足拔起來丈許高下,“砰”一聲,撞在了屋頂上。

緊接着是江濤的一聲悶叫,掌中劍“嗆啷啷”脫手撤出,整個身子忽悠悠直落了下來。

座口那個江陽府大捕頭——鐵羅網晏長川一聲吆喝道:“呔!”

喝聲出口,人已飛身而起,雙手突出,已把由空直墜的江濤接到手上。

玉面哪吒江濤總算比他那個夥伴旋風雙刀李序有點出息,人雖然沒有當場昏過去,卻也嚇得臉色發青,一時噤若寒蟬!他悶不吭聲地走到一旁坐下來,只管連連喘息着,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向陽君那雙炯炯放光的虎眼,直直地盯向那個白鬍子老頭晏長川身上,大有逼其出手之意。

晏長川果然是非出手不可了。他冷冷笑了一聲,慢慢地來到了向陽君桌前站住。

“好高的身手!”晏老頭一面說,發出了一聲乾咳,拱了一下手,“金當家的,光棍一點就透,咱們是幹什麼的,兄弟你一過招子就清楚明白,用不着老夫再多說!”

頓了一下,他又接下去道,“朋友你是五湖四海長跑的好漢,不能不知道殺官拒捕是個什麼罪名吧?老夫看你還是束手就擒的好;要不然,只怕彼此不太方便!”

向陽君哼了聲道:“怎麼個不便?”

晏長川一隻手捋着胸前長髯,那雙細長的眼睛緩緩地在對方身上轉了一轉。

“老弟臺,我認識你,知道江湖上有你這麼一號,可是老夫要提醒你,這個地方可是不同別處。老弟臺,你要仔細盤算盤算,最好不要在這裡惹事生非才好!”

“哼——”向陽君冷冷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要犯我,那可就不一樣了!”

他冷笑了兩聲,接下去道,“不要說這小小的漢陽,就是皇帝老子的腳跟底下北京城,在我金某人眼睛裡也沒有什麼兩樣!”

“哈哈——”

一陣子怪笑,發自斜刺裡的那個角落裡。

衆人的目光循聲望去,發覺到這陣子笑聲是發自那位府臺大人的清客之口!

笑聲一頓,就見這個翻穿羊皮襖的瘦削漢子翻着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滴滴溜地在向陽君身上一轉,打着一口關外的生硬口音道:“年輕人,話可不能說得太狂了。”

他說到這裡,一連噴了兩口煙,用力地把菸袋鍋子裡的菸灰磕了出去。

“哈哈——小夥子,不是我姜某人說大話。今天,我看你有什麼辦法能夠脫離這個地方!”

向陽君似乎這時才注意到屋裡還有這麼一個人。

他臉上毫不在意地笑道:“噢,這麼一說,金某人倒不得不試一試了。”

“你就試試看吧。”

“還沒請教足下的大名?”

“我姓姜——”姓姜的翹着二郎腿,滿臉不屑地道,“我的名字你也不必問了,在長白山練過幾年功夫,人家都管我叫姜四先生!”

“姜四先生?”向陽君莞爾一笑,道,“我看,閣下很快就會變成殭屍先生了!”

自稱“姜四先生”的那個瘦削漢子,先是臉色驟變,後又緩和下來。

“足下死在眼前,還有如此好的採興,佩服!”向陽君的目光一掃白鬍子老頭,“晏老師可以動手了,我倒要看看有什麼通天能耐!”

鐵羅網晏長川黯然地點了一下頭:“四先生請放寬心,晏某人已佈下了天羅地網,他倒是插翅能飛!”

話聲一落,就見他上身一抖,披在肩上的那一領披風自行脫落。

大傢伙也都看見,就在此老左面肩頭上,斜搭着一捆怪物件。熟悉此人的,都會認出來,正是此老仗以成名江湖的鐵羅網。

鐵羅網晏長川這個外號,正是因此而來。

認識此人的,當然也都知道,晏長川這麼些年以來,仗着這面鐵網,不知折了多少武林朋友的萬兒,多數人也都知道,此老在這面鐵羅網上可是有真功夫,一經撒開來,三丈方圓內外,不要說是偌大的一個人了,就是一隻飛鳥,也難以逃開!

晏長川更有個奇怪的習慣,平素外出,身上那一襲短披風從不離體,即使居家也是一樣,什麼時候見他敞開披風,必然要出手對敵。

是的,就在眼前晏長川卸下披風的這一剎間,大夥內心禁不住怦然大動了一下。

果然,那領披風方自一脫的剎那便聽見“刷啦啦”一陣子疾響,間帶着一陣細密的銀鈴聲響,空中忽然像散開了一大片黑雲……

就在大片黑雲之間,點綴着密密麻麻的銀星,有如深宵雲漢的一天星斗。

晏老頭這一手鐵臂撒網的功夫,端的是厲害之極,果然有驚人之處!

這一面大鐵網一經散開來,不要說向陽君這個人在其控制之下,就是他坐的那個圓桌面,也在網羅之下,要是在露天野地裡,可以任意縱高竄矮,或許還有閃躲的餘地。

然而眼前侷限在堂室之內,想要從容化解,可真是談何容易?

事情幾乎是接二連三的出人意料!

眼看着這面鐵羅網高雲蓋空般,直向着向陽君當頭落下來的一剎,猛可裡,像似由向陽君身坐之處,猝然升起一股奇異的力道。

這股奇異的力道,竟然使得那面下落的鐵網一時難以落下,先是就空停頓,網上百十銀鈴“嘩啦啦”響個不休,繼而就空打起轉兒來。

眼看着這面大鐵網轉動得速度驚人,網內數十枚銳利的小小鋼鉤,一枚枚清晰在目,可以想見這面鐵網落在人身上,亂鉤分屍的情景,該是多麼悽慘!

然而,那面大鐵網,無論如何也難以落下。晏長川怒嘯中一連帶動了手上鋼網無數次,鈴聲大噪。奇怪的是,空中的大網除了團團打轉之外,就是不能落下分毫!

衆人目睹此種情景,不禁發出了一陣驚亂。衆目交投下,只見坐着的向陽君一隻手掌緩緩揚起,五根手指作力彎曲,像是在向空中抵擋着什麼,連續不停地抖動着;每抖動一下,空中的那面鐵網即發出叮鈴鈴一片銀鈴脆響聲。

看到這裡,髮網的晏長川臉上猝然間浮現出一片鐵青,想是悟出了對方功力的厲害,足下由不住一個踉蹌,向後倒退了一步。

緊接着即見坐着的向陽君,霍地向外用力一抖那面大鐵網,倏地反落下來,反朝着晏長川當頭直罩了下來。

這一手非但出乎現場衆人意外,簡直也出乎髮網的晏長川本人意外!

黑色的網面,有如一片烏雲,沒頭蓋臉地直向着晏長川當頭罩落下來,總算他熟悉這扇鐵網的收發手法,一經發覺不妙,趕快運用手法,用力向後一帶網帶,呼啦一聲疾響,那扇大黑網被帶出兩丈開外,人沒有網着,倒網着了挺大的一個圓桌面。

隨着晏長川的手勁力帶之下,只見整個的一張圓桌,連四五隻板凳一併騰空飛了起來。

緊接着,“砰”一聲大響,砸在了牆上……

鐵羅網晏長川憤怒之下,用力地一振手上鐵網,把網中已經稀爛的圓桌給倒了出來。

他那一雙眼睛,剎時間變得血也似紅:“好小子,算你有種!”

他嘴裡喝叱着,足下一個箭步,猛地躍身而起,把手上的鐵網合成了胳膊粗細的一條長軟鞭,隨着他的這聲喝叱,直向着向陽君當頭直打下來。

向陽君鼻子裡厲哼一聲,右手倏地往中一舉,“噗”一聲,抓住了下落的那截鋼鞭。

鐵羅網晏長川身子霍地直落下來,這老頭兒一身伎倆顯然是不止於此,就見他身子一經落下,大吼一聲,右手倏地向後一帶。

這一帶之力,顯然大有可觀,眼看着向陽君的身子有如“空中飛人”,順着晏長川帶動的手勢,足足飛出去一丈之外。

食堂內的這班子捕快看到這裡,都由不住大聲地叫起好來!

他們都曾見過晏長川過去施展這面鐵羅網的威風,那是一撒、二收、三掄,端的是厲害之至。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可還從來沒有見過晏老班頭給人家動手而走過下風,尤其是在老班頭施展這面大鐵網時,當者無不疏於招架。

即以眼前晏老頭一收之勢而論,可稱得上有千斤之力;接下去的那一掄更是力道絕猛,就算你是個鐵人也能給摔扁了。

果然,就在大傢伙心裡念及此的當兒,鐵羅網晏長川已施展出他最稱厲害的第三式殺手。握着此一刻時機,就見他手上的鐵網猛力地向後一帶,作勢掄起。

“帶”,沒有帶動;“掄”更沒有掄起來。

向陽君非但沒有被摔起來,反倒好好地站在地上。

再一看,被晏長川扭成了軟鞭似的大鐵網一端,緊緊地握在他手裡,一雙亮光炯炯的眸子眨也不眨地注視着晏長川。

那條鐵網所化成的軟鞭,被扯得筆直筆直的,因間或抖動而發出“叮鈴”聲!敢情這兩個人藉着手上這面網子,較量起內力來了。

不過是極爲短暫地相持,漢陽府的三班大捕頭就明顯地顯出了不支。倏地發出了一聲輕咳,足下由不住向前蹌了一步。

鐵羅網晏長川足下不動尚可,這一移動,再也難以把持住均衡的力道,並且隨着向陽君右臂一振之勢,身子忽地騰空飛了起來!

晏長川飛身而起,“砰”地撞在了窗框子上,使一整排長窗稀爛片碎,晏老班頭的身子就像元寶似地翻了出去。

只見他出去,可沒見他進來。原來,這位漢陽府的大班頭身子才一摔出去就擺平在地上,當場昏死了過去。

這番情景,瞧在每個人眼睛裡,可真是吃驚不小!

很快地上來了幾個人,把負傷的總捕頭給攙了下去。

十數名武功傑出的捕快,眼睜睜地看見老捕頭負傷昏死的全部過程之後,一個個就像石頭人似地愕住了。

現場人數雖多,看來好像沒有一個再敢向對方出手了。

這話也不盡然,起碼有一個人心還不死,決計要給向陽君幾分顏色瞧瞧。

坐在角落裡翻穿皮襖的姜四先生,忽然像山雞叫喚那般地發出了一陣子怪笑。

怪笑過後,姜四先生邁着一雙八字腳,慢吞吞地走了過去:“咳!金朋友,好功夫!”

向陽君圓睜着一雙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姜四先生在向陽君那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昂然氣宇之下,不得不定下了腳步。

“姓姜的!”向陽君冷冷地笑着,“我知道你身上有真功夫,只是我還是要奉勸你安分一點的好。”

姜四先生仰天打了個哈哈:“請教!”

“很簡單!”向陽君直截了當地說,“因爲你還不是我的敵手。”

“何以見得?”

說到這四個字時,姜四先生手指用力一收,眼前一根大木柱頓時籟籟落下大片木屑,被抓下了拳頭大小的一團破痕。由此可見,此人指掌上的功力確是非同一般。

然而,向陽君並未看在眼中。

他冷冰冰地道:“我知道你使的是太乙清波功……”

姜四頓時神色一變。

向陽君接着一笑:“雖然這門武功可以稱得上武林絕響,可是在我來說,對此功的路數倒也知道一些。”

“哼!”姜四冷笑了一聲,“閣下好像無所不知,倒要洗耳恭聽。”

向陽君“哼”了一聲:“太乙清波功起自北宋,爲淮南世家盧鐵九所創始。自此開始,武林天下僅有盧家單傳,除了盧家嫡系子孫外,只規定由其掌門人傳給一個傑出的本門外姓弟子。”

向陽君說到這兒,看了看姜四,又接着道:“還有,盧家在傳與外姓弟子的手法中,留下了一兩手絕活兒,是以就太乙清波功而論,盧姓與外姓之間在成就上有甚大差別。”

姜四先生嘿嘿一笑:“你果然知道得不少,卻未盡知神髓。因此也就可以猜想到,你不可能會是這一門神秘武功的對手。”

“爲什麼?”

“爲什麼?”姜四先生呲牙笑道,“正如你剛纔所說,因爲這一門功力,目前在江湖上已是絕無僅有。”

他遂把手上旱菸袋杆子,往脖子後面一插,拱了一下手:“恕我姜某人說一句狂話,當今天下,除了我姜某人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擅施這一罕世絕功;閣下想要防躲我的功力,怕是很難。”

“一點也不難!”向陽君冷笑一聲,道:“足下想必是盧氏第十七代嫡傳的弟子了?”

姜四由不住後退一步,那雙細長的眸子情不自禁地睜大了許多:“姓金的,你敢情是個有心人呀。要不然,不會知道這麼多。”

“你說得不錯,我的確是個有心人。”他接下去道:“既然這一切我都沒有說錯,那麼我猜想足下你就是遼東豹盧飛的嫡傳弟子了?”

姜四又是一驚。

“倒是看不出來,”他緩緩地說道,“你年歲不大,卻有這番閱歷。不錯,盧飛老劍客,正是先師。你應該知道,他老人家在三年以前作古了。”

“當然我不會忘記!”向陽君嘆息一聲道,“事實上令師在世之前,與區區在下還曾經有過一段相當時間的盤桓……”

“胡說!”姜四陡然擰起了雙眉,“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得很。”向陽君接下去道,“我只問你,令師在去世之前,可曾在碧竹堡停留過一段時候?”

姜四想了一下,不動聲色地道:“不錯,碧竹堡原是本門武術發源地,那裡有本門數代先人留下的房舍,先師在彼亦有修真之處,這又有什麼不妥?”

向陽君道:“本來沒有什麼不妥,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金某人曾在那裡與令師相聚了十日,同作高深武功的探討。”

姜四怔了一怔,搖頭道:“這件事我可是難以置信。”

“不容你不信!”向陽君接下去道,“我與令師在碧竹堡十日盤桓之中,頭五日較量內功,雙方不分勝負,第六日較量劍術,令師以清波劍術略勝一籌。”

說到這裡、他停住話頭,嘆息一聲道:“貴門清波劍功,果然厲害,堪稱蓋世無雙!”

“哈哈……”姜四狂笑一聲道,“你才知道麼?”

話聲一落,他身子已陡然騰身而起。

一起一落,快若鷹隼。

等到他身子方一落下,一口冷森森的長劍,匹練般地由背後擊出。

這一劍其快如風,閃亮如電,果然當得上劍術中的上乘手法。

劍光一閃之中,一點銀星直取向陽君咽喉部位。

向陽君似乎早已留意及此,在對方劍尖直襲咽喉的一剎間,但見他左手倏起“錚”

的一聲,已拿住了對方的劍尖。

這真是觸目驚心的一刻。

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說,根本看不清姜四先生是怎麼出劍的,因爲手法太快了。然而,比姜四的劍更快的是向陽君的手。

手指觸拿在劍尖的一剎,毋寧是快若電光石火。

“唏哩哩”一聲輕顫裡,泛起了大片寒光,眼看着持在姜四手裡的那口長劍,彎得就像是一張弓。一任他施出了渾身之力,卻休想能夠把這口長劍向前推進分毫。

“哼哼!”向陽君眼睛裡交熾着怒火,“足下這一手劍法較諸令師可差得太遠了。”

姜四長眉頻挑,掌中劍又徐徐向前推進了一些,可是不及交睫的工夫,卻又被向陽君運施在手指上的力道逼了回來。

姜四再經着力,把劍身向前推進了一些,可是又被逼了回來。

如此三度進退之後,姜四臉上,情不自禁地現出了一片赤紅,緊接着沁出了汗珠。

忽然他輕叱一聲道:“看打!”

左手翻處,五根手指形成雞啄形狀,直向着向陽君當頭頂門之上猛力“啄”了下來。

這一手依然不出向陽君意料。

姜四的手指下啄的一剎間,正是向陽君另一隻手揚起的時候,一下一上,也不知他們雙方到底是否接觸到了,只見姜四的身軀陡地向後面一個倒翻,射出了兩丈開外。

眼看着他身子落撞在一張圓桌面上,單手在桌面上按了一掌,施了一式狸貓戲檐,一個疾滾,把身子飄了出去。

摔是沒有摔着,卻也飽嘗虛驚。

眼看着他那張瘦臉,忽然變得雪白。更令人吃驚的是,原先執在他手裡的那一口長劍到了對方向陽君手裡。

向陽君仍然保持着原先拿劍的姿態,只用兩根手指頭緊緊夾着劍尖。

姜四看到這裡,再也按不住心裡的怒火,發出了一聲怒嘯,第二次把身子直向對方身前撲縱了過去。

這一次較之上一次又面臨新的情況,向陽君左手平着向外一遞,五根手指頭有三根是彎曲着的。

這個手訣果然具有無窮的威力。

姜四身子在面迎着對方這般手勢之下,倏地倒退了五六步,一連打了好幾個踉蹌。

“啊——”他極其驚惶地道,“這是我太乙清波門的如意金指手法,你……怎麼會學得到?”

“哼哼!”向陽君目**光道,“不錯,這正是你們太乙門中的不傳絕技,也正是破你們這門功力的不二手法。姓姜的,你如果不信,可否現在就來試一下它的威力,看看是真是假?”

姜四吃驚到了極點。

“你……”他緊緊地咬着牙,臉色青黃不定,“說,你是怎麼偷學的?”

“偷學?”向陽君仰天狂笑了一聲,“金某人生平,絕不會幹什麼偷雞摸狗的勾當,姜老大,你一定要問這事的根由,我不妨告訴你,這是令師心甘情願地傳授給我的,你可相信?”

姜四那雙眸子一下子瞪大了許多,卻又緩緩地收成了一道縫:“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這些鬼話?”

“信不信由你。”向陽君冷冷笑一聲道,“令師以打賭輸給了我,自願甘心以你們太乙門十樣絕技傳授與我,自然我也不會白佔他便宜,也傳授了他幾樣本門絕技。只可惜天不假年,想不到他這麼快故世,對於整個武林來說,令師的死,實在是一件難以補償的損失……”

姜四微皺了一下眉,真有點將信又疑。

“你說的這些……是真的?”

“你以爲呢?”

“我……”姜四搖頭冷笑道,“簡直難以令人置信。”

“那你就來試試看吧!”

“我當然要試試!”

話聲剛落,姜四陡地騰身而起。

顯然,他還有點不相信對方手訣的真實性,不惜再次以身相試。

隨着他落下的身子,右掌一領,用劈掛單掌,“哧”一掌直劈向陽君的面門。

向陽君決計讓他吃些苦頭,依然使出如意金指手法。

兩隻手甫一交接的當兒,只聽見向陽君吐氣開聲地輕輕“嘿”了一聲。

猝然間,姜四先生與先時一般模樣,“噗通”一聲,再次摔在了一張圓桌上。

姜四右足一點桌面,身子快速站起來,然後又彈了起來,依然沒有摔着。

對於一個像他這般自視極高的人來說,這種羞辱無論如何是難以掩忍的。

果然,就在他一招失手的同時,身子第三次撲了過來,嘴裡一聲喝叱,兩隻手就像是兩把利劍,一左一右,同時插向向陽君兩肋。

姜四原先手中長劍,早已到了對方手上。而現在他竟然無視那口劍已爲對方掌握,身子向前一欺,兩隻手同時遞到。

向陽君一聲朗笑,道:“好!”

身子輕輕一晃,退出丈許以外,姜四足下一點,跟勢疾進。

向陽君身子方一落下,姜四跟蹤來到了面前。

向陽君一聲叱道:“看劍!”

他手上原就執着姜四的長劍,話聲出口,劍光一閃反向着姜四臉上直劈下來。

然而,這個姜四果然有難以預料的奇特技巧。

迎着向陽君迅若閃電的一口長劍,就見他雙掌陡地向前一探,“叭”一聲合在了一塊。

妙的是向陽君手中的這口劍,竟然會不偏不倚地落在對方的雙掌之間。

向陽君一聲叱道:“好招法!”

姜四得勢不讓人,這一手陰陽雙合劍,顯然是他們太乙門中不傳之秘,而接下去的一手飛足點天燈尤其是妙絕武林。

眼看着他身子向下一收一腳直踢向陽君面門。

這一手,果然奇妙,手足並施,令人防不勝防。

姜四的腳,不啻帶有千鈞之力。二人面對面,這麼近的距離,實在是不易躲防。

智者不惑!

對於向陽君來說,姜四的這一連兩手絕活兒,似乎都在他算計之中。

迎着姜四飛來的這一腳,向陽君凌厲地喊了一聲:“好招法!”

他捨棄長劍不用,身子驀地向下一矮,右手如潛水魚向下一沉,緊接着飛拋而起。

“噗”一聲,可就拿住了姜四的腳脖子,不等着姜四再施花招,就見他向上一擡手,把姜四的一隻腳拿在手上,接着左手向外一展,一口明晃晃的寶劍壓在了姜四肩頭上。

這些動作,向陽君施展得極爲快速,簡直不給姜四以任何爭勝之機。

姜四所施展的手法不謂不快,奈何抵不住向陽君這般快速的手法。於是,在利刃加項之下,一任他一等一的高手,也不能不張皇失色。

最使姜四感到尷尬的是,一隻腳還在對方手上,自己單腳站地——那副樣子簡直就別提有多狼狽了!

“怎麼樣!”向陽君一雙眸子隱隱作怒地盯着他,“姓姜的,你可認栽了?”

姜四臉上一剎間變幻了好幾次顏色,只急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卻是無論如何也收不回這腳。

向陽君冷笑一聲道:“看在令師與我的一番情誼上,暫時放過了你,心裡應該有個數:凡事可一不可再,再要碰到我手裡,可就不會這麼輕鬆好說話了。”

向陽君說罷,鬆開了對方的那隻腳。

姜四身子一個踉蹌,後退了一步,一時面紅耳赤,正要說些什麼,只見面前劍光一閃,身後劍匣“鏘”的一聲作響,敢情是對方退回來自己那口長劍,不偏不倚地正好插落在身後劍鞘之內。

這一手意外的舉動,使姜四到口的話又吞到了肚子裡。

老半天,他才陰森森地冷笑一聲道:“金朋友你先慢一步高興,這趟子差事可不是由我姜某人所差遣,你雖然勝過了我姜四,卻難以逃得開眼前上千的官兵,況且……”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即爲向陽君仰天的一陣子朗笑聲打斷了。

“怎麼!你莫非不以姜某人之言爲然麼?”

“姜老四!你最好還是少造些孽!”向陽君笑聲一停,道,“快點傳下話去,吩咐這些人,要他們趕快退下去,我當可念在彼輩無知,不與計較;要不然,他們可就倒了黴了。”

“你還敢怎麼樣?”姜四色厲內茬地道,“莫非你還敢殺官拒捕不成?”

“還是那一句話。”向陽君慢吞吞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叫他橫屍當地!”

姜四咬了咬牙,雙手往上一擡,“哧哧”兩縷尖風由手裡發出。

出手的是一對精巧細小的瓦面透風鏢,每一支鏢尾之後皆繫有一塊紅綢子鏢衣。只見紅光一閃之下,兩隻透風鏢已臨眼前。向陽君眼光微張,兩隻手倏地翻起,大袖間帶起了呼嚕嚕一陣疾風,把飛來的一雙透風鏢抓在手裡。

於此同時,發鏢的姜四雙袖乍開,向外飄出了丈許以外。

也就在這同一時間裡,即見兩條人影,一左一右,捷如電閃星掣,直向着向陽君猛襲了過來。

這兩個人,顯然是後來進來的那夥子捕快。二人都穿着灰色號衣,一人施的是鏈子槍,另一個施的是雙鐵尺。

兩般兵刃,隨着二人同時襲上的身子,電光石火般,衝着向陽君頭上招呼下來。他們兩個人實在是來對了時間,活該倒黴。就在他們雙雙投進的身影裡,向陽君發出了手上那一對小小紅鏢。

紅鏢乍一出手,發出了兩縷尖鳴聲。空中的兩個人慘叫一聲,雙雙跌落下來——俱爲鋼鏢洞穿胸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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