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 白鬚老僧

北方的空氣,十分的乾燥,易天走出天京國際機場,一陣狂風就迎面吹來,吹散了易天的心情,也吹滅了易天對天京的嚮往,還是南方好啊,空氣新鮮,氣候宜人。

離慕容家和三大家族比斗的日子,還有一天,易天本來想先去紫金山走走,但是發現自己並不知道比斗的具體地點,而且如今江湖比鬥基本上都要掩人耳目,所以選的地點肯定比較隱蔽,紫金山如此之大,自己難道要在今天將其逛完,那明天就不用來了,自己累都要累死了。

既然無法確定他們比斗的地點,易天也就打算到時候跟着慕容家的人前去好了,到時候再適機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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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市玉山清靈寺,易天站在寺前,望着這座古樸的寺院,曾幾何時,易天在華夏名勝古蹟雜誌上就聽說過這座寺院,相傳這座寺院建於北宋仁宗年代,距今已經一千多年了,前幾年這裡還是香客不斷,信徒無數,只是不知爲什麼,如今卻門可羅雀,實在是令人尋味。

易天走進寺內,立馬出來一個迎客僧,雙手合十的說道:“小僧悟心,不知施主有何貴幹?”

易天回了個禮,然後說道:“我很早就聽聞天京市玉山清靈寺乃我國名剎古寺,所以這次我來天京,特地過來看看。”

小僧笑了笑,表示了感謝,然後說自己不打擾施主的雅興了,於是就自顧自離開了。

易天走在寺內的林蔭小道,感受着遠古寺廟的那份肅穆,每經過一間佛堂時,就進去行下禮,十分怡然自得。

寺院後面的塔林,是清靈寺歷代高僧圓寂之地,此處樹立着各式各樣的佛塔,高低不齊,易天經過塔林,突然耳邊傳來一陣笑聲,笑聲過後,只聽一人唸到:“生死身邊過,人生事不平,煞氣滿周身,只爲不平事。”

易天十分好奇,何人竟在此處念着如此奇怪的詩句,於是尋找了起來,只見在塔林處一臉色紅潤老僧正手持掃把,白鬚過胸,輕輕的掃着地上的枯枝落葉,那詩必定是此人所頌。

易天上前雙手合十道:“在下江省易天,今次來到天京,特來清靈寺感受下,大師爲何在此地頌這麼奇怪的詩歌。”

那老僧見來人了,馬上作揖道:“施主有禮了,老僧乃掃地僧,閒時無聊,亂編些詩歌,消遣而已。”

老僧雖然如此說道,但是易天卻不這麼認爲,這老僧早不念,遲不念,卻等易天經過的時候唸了起來,如此明顯,易天都可以確定他是因自己而唸的。

於是易天笑道:“大師,剛纔所念之詩,在下感悟頗深,不知大師能爲在下講解一二。”

老僧此時卻是笑道:“老僧工作繁忙,所念之詩也是隨性而爲,施主既然能引起共鳴,也算是對老僧的一種謬讚,既然如此,那麼老僧和施主就囉嗦幾句。”

兩人席地而坐,老僧仔細看了下易天,笑道:“施主眉宇間隱含着很濃的煞氣,最近雙手肯定沾了不少鮮血,然而煞氣又並非戾氣,說明施主並非一個濫殺無辜之人,那麼爲何會雙手充滿鮮血呢,只能說明施主是爲不平事而殺人,不知道老僧所說的可有道理。”

易天此時心中可謂是驚濤駭浪,如此一個不顯眼的和尚,竟然憑藉着察言觀色,就能大致猜出自己這幾天的所作所爲,怪不得師傅在獄中就說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此老僧必定不簡單。

易天點了點頭,默認了老僧的說法,但是他相信老僧既然說了這麼多,後面必定纔是主題,於是也不接話,只是靜靜的等待。

老僧撫了撫胸前的鬍鬚,繼續說道:“老僧如果沒看錯的話,施主此次來天京也並非遊玩而來,而是解決一次大的糾紛,老僧雖然常年住在寺內,但是對外界之事也有所耳聞,四大世家分裂,慕容家遭另外三家齊攻,已經是黔驢技窮,今日將會與三家比鬥於紫金山上,施主應該是爲此事而來吧?”

易天再次默認了,但是這次易天卻接了上去,問道:“那大師覺得此次,慕容家是否會平安度過?”

老僧哈哈笑了起來,然後拿起掃把,掃起來地來,易天不解,追問道:“請大師指點一二。”

不想那老僧卻轉身就走,身形如同瞬移般的遠去,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易天見老僧已經遠去,正待要走時,只聽空中幽幽傳來老僧的聲音,只聽:“施主身負絕技,三大家族之人如何是你對手,只是望施主手下留情,別枉生殺孽,另老僧勸施主今日來小心行事,怕有血光之災,老僧話已至此,施主好自爲之。”

老僧的話中無疑傳來兩個信息,慕容家的事情易天既然出手,那麼必定安然度過,只是老僧希望易天別大開殺戒,另一件事則是告訴易天近來將有禍事,而且十分危險,就看易天如何度過了。

如果換做常人,被老僧這些話一說必定會想解救之法,然而易天自修煉紅木口訣之後,雲淡風輕,何懼生死存亡,也就不在意老僧的話了,正所謂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真的逃不過,那麼也要弄出個震天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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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易天並沒有在天京市入住賓館,而是來到慕容家附近,隨處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席地而坐,運氣紅木口訣。

此時慕容家大堂內,慕容老太爺坐在太師椅上,底下則站滿慕容家族的家族成員,慕容似雪此時也站在當中,衆人此時均沒有講話,氣氛十分的壓抑。

慕容老太爺見到此情此景,卻朗聲說道:“明天是我們慕容家能否立足於四大家族的日子,各位心裡擔憂也是正常,但是你們要對我有信心,三大家族那羣小娃娃雖然略成氣候,但是還入不了我的眼,所以你們別搞得這麼哀傷。”

此時,幾個家僕擡了一張躺椅進來,躺椅上躺着一箇中年男子,面色蒼白,神態虛弱,正是慕容雲天,將躺椅放在大堂,幾位家僕就退了出去,慕容老太爺見雲天進來,上前說道:“雲天,你不在屋裡好好養傷,來這裡做什麼呢?”慕容似雪也跑了上來,握住父親的手,也是一臉詢問的樣子。

慕容雲天咳了幾聲,笑道:“明天是父親出戰的日子,做兒子的哪裡能不來助陣,兒子相信父親明天必定旗開得勝,爲我慕容家樹立神威。”

慕容雲天雖然口中如此說道,但是心理卻十分明白,父親此戰怕是必敗無疑,三家既然對他出手,那麼對付父親也必有幾分把握,有可能還會採取陰險的手段,看來慕容家就此要沒落了,但是他又深知父親的性格,肯定不會聽勸退出四大世家,所以他也只能自我安慰一下。

慕容老爺子聽到雲天如此說,大笑的說道:“好,雲天不愧是我慕容家的當家人,我們慕容家就要有這份氣勢,讓那些宵小們知道,慕容家不是如此好欺負的,就算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也寧願玉碎,不願瓦全。”

在慕容雲天和慕容老爺子的帶動下,大堂上的衆人,似乎找到了精神上的支柱,神色也不在暗淡了,並大呼道:“慕容世家,與世長存,慕容世家,與世長存。”

然而,這份精神支柱到底能堅持多久,如果老爺子明天一旦潰敗,那麼慕容世家的精神支柱也就蕩然無存了,寧願玉碎不願瓦全,看似很高尚,但是慕容家上下幾百口人,難道就如此輕易的倒下嗎?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看着父親那年邁的身影,慕容雲天心內五味雜陳,慕容家難道就此衰敗下去嗎?那我又以何面目見家中的列祖列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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