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新形態戰爭
宇智波德光非常有耐心地在木葉留駐了一個多月，並有條不紊地佈置針對水之國的金融攻勢；這一段時間裡，木葉參衆兩院如同死水一般寧靜，即便平時的例會事務亦是和睦無比，再也沒有之前的爭吵打鬧現象。
擔任參議長的宇智波四方也終於偷得浮生半日閒，過上了足足一個月的舒心日子。
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駐守南部羣島的徵夷三族遵循宇智波德光的指令，分批召回了在水之國境內活動的“榮譽下忍”等商人，並有計劃地在水之國各地港口的漁船東主下了大量以金圓券爲定價媒介的的海產品易貨貿易訂單。
而德光幕府所要用於易貨貿易的商品，則是出自草之國的蠟染皮衣、羊毛衫和棉布。
雖然這三種材質的商品並不適合在潮溼的水之國日常使用，但也正因如此，德光幕府摻雜在商人之中混入水之國境內的間諜們也藉此向水之國的暴發戶，尤其是船東們傳遞了一種歪門邪道的消費概念——
真正的奢侈品都是獨特、稀缺、珍奇的，同時也是脆弱的、易損的、需要好好愛護的。
而來自草之國的茫茫草原出產的優質小牛皮，再加上來自石之國的特級石蠟染制而成的蠟染皮料，經過日向一族的高級忍者以最謹慎、最精細的態度進行裁剪鞣製而成的高級皮質大衣就是一件通往貴族生活的入場券！
就這麼一件大衣，換一千斤的高級海貨不成問題吧！
畢竟這是蘊藏着來自草之國、石之國無數工人的勞動結晶，再經過日向上忍們進行製作的奢侈品呀！
要知道日向一族出產的奢侈品一直以來可是各國公卿貴族們爭相追捧的高檔貨呀！
如今不需要數百上千枚金判，只需要區區一千斤海貨，便可獲得這麼一件堪稱貴族標配的高檔皮衣，這可太值了！
至於這些蠟染皮衣之類的所謂奢侈品的畏水、畏鹽鹼侵蝕等特性，負責推銷此類商品的商人們表示：真正的貴族哪裡會顧忌這些？
“什麼？難不成你身爲一名上流社會人士還要上船出海捕魚嗎？”
就這麼貌似簡單的一句話，敲開了所謂的奢侈品推售的大門，淳樸而又對貴族生活充滿嚮往的暴發戶船東們爭先恐後地和幕府的商人們達成了貿易合約，用沉甸甸的漁火換取一件通往貴族生活的入門券。
即便是本就以出產奢侈品而著稱的日向一族，也不由爲宇智波德光的營銷手法感到由衷的歎服！
日向一族出產的奢侈品雖然價格極其昂貴，一件錦衣便可換來十頭犍牛，但這並不代表着其存在着質量問題。
反而日向一族由於其本身就是忍族豪門，在對外出售的商品的質量方面都尤爲看重，往往會以忍具標準作爲質量要求，同時再加以各種繁瑣且複雜的工藝進行堆疊，將其藝術性和實用性拉滿之後，方纔將其視爲一件合格的奢侈品對外銷售。
但即便是以在盛產各類奢侈品、精細工藝品的日向一族之中，還從來沒有哪個鬼才光靠講故事便將一件簡單的皮革製品吹噓爲貴族入門單品並賣個高價！
宇智波德光的操作，在日向族人的眼裡可真是小母牛坐飛機——牛上天了！
“這個嘛……我願稱之爲輕奢！”
在前來取經的日向族長面前，宇智波德光如此說道。
“何謂輕奢？”
日向族長虛心請教。
要知道，雖然日向一族的奢侈品賣得貴，但其實真沒賺多少錢！畢竟無論是材質還是工藝都是頂級的真材實料，成本堆在那裡了。
“所謂的輕奢就是可以讓中產階層可以負擔得起的奢侈品。”
宇智波德光解釋道。
“那麼，何謂中產階層？”
日向族長繼續問道。
在木葉忍者的刻板印象裡，宇智波德光總是會發明出一些乍一聽挺莫名其妙但細想又似乎很有道理的詞語，所以日向族長也不以爲怪。
“……是指也有一定的技能且有固定收入的人羣或者階層吧。”
宇智波德光想了一下，用一個通俗的比喻形容道：“比如中小商人、作坊主、船東之類的人羣，或者說村子的資深中忍之類的。”
“明白了……”
日向族長點了點頭。
說白了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一羣人。
或者換個說法，就是上不了大臺面而且隨時可能跌落回底層的一羣人唄。
“但是……雖然德光君所說的輕奢確實讓奢侈品的門檻降低了，但這對於所謂的中產階層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
日向族長提出了最後的問題。
“爲什麼要有意義？”
宇智波德光一個戰術後仰，帶着滿臉不解之意問道：“我可是圓了他們向貴族生活靠攏的夢呀，而且圓夢只收了那些微不足道、在海中簡直取之不盡的區區一千斤漁獲海貨而已呀！”
“對於中產階層而言，還有什麼比夢想更重要的嗎？”
日向族長聞言不知如何以對，只能微微點頭並舉杯喝茶以掩蓋自己的尷尬。
格局小了……
日向族長思索片刻，便發現自己的格局實在太小了！
過去的日向一族的奢侈品雖然聲名斐然，但一直以來都只是在大名貴族之中流傳，不說普通人，即便是忍界的大商人也難以得到一件日向一族出產的錦繡華服。
甚至就在木葉之內，也有相當多的忍者消費不起日向一族出產的奢侈品。
而且，又由於日向一族極其注重產品質量，往往會有很多的奢侈品被視爲傳家寶在中小貴族的家族之內世代流傳，而這種過於珍重的使用態度又進一步阻礙了日向一族擴大生產供應的欲求。
日向族長甚至可以想象到，如果宇智波德光的所謂“輕奢”推廣得力的話，那麼以後的中端市場將被宇智波一族的產品所佔據，甚至會隨着時間的推移和所謂的中產的逐漸崛起而慢慢侵蝕掉原本日向一族獨享的高端市場……
“但此舉又對水之國有何影響呢？“
日向族長選擇岔開話題。
“當一個國家耽於虛榮，那麼他的滅亡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宇智波德光輕笑兩聲：“這種做法我稱之爲貨幣戰爭……“
“這也太……”
日向族長越想越頭疼。
雖然還是不大理解宇智波德光一連番操作的意義，雖然有心維護自家的市場地位，但日向族長又感覺無從下手。
以宇智波一族的強權，慣用的武力手段是絕對不可能有勝算的，即便是市場競爭，日向一族也沒有聯合公司那麼足夠的渠道進行鋪貨。
再者，日向一族也早就習慣了一人精工細作的生產模式，在產量上和宇智波一族的跨國合作生產更是有着天壤之別。
“對了，如果日向一族有意的話，可以一起來參一股……”
宇智波德光微笑說道：“我的宗旨是有錢大家一起賺，日向一族的品牌在上流貴族社會中享有盛名，如果能和聯合公司的輕奢產品聯名的話，那麼不僅可以爲日向一族帶來更多的收益，更可以將往忍界的各個階層傳播日向一族的尊貴美學……”
“這麼說的話……”
日向族長立即心動了。
“不過家族的產業畢竟是所有族人共有的，德光君所提議之事確實重大，不知可否容我和家族諸位長老商議之後再做決定呢？”
“自然可以！”
宇智波德光舉杯喝了一口茶水，“畢竟我這個人行事最喜歡公平了，絕對不會搞強買強賣那一套的！”
“德光君的美譽響徹忍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日向族長乾笑兩聲，亦舉杯飲茶。
只不過他的心裡卻腹誹不止。
日向族長早就通過情報部渠道獲知幕府商人在推銷所謂“輕奢”時的說辭了，而且幕府商人還將“日向高階忍者手製”作爲最大的噱頭吸引那些暴發戶們，如今卻又在自己的面前裝白蓮花模樣，這實在是……
“過謙過謙~”
宇智波德光連連擺手，謙虛地說道：“宇智波一族一向寬於待人，對盟友更是大力扶持，更何況日向一族的高端產品忍界聞名，能一起合作的話必將是忍界的一道佳話！”
“德光君的美意我心領了，待我和家族長老商議之後便做決定！”
日向族長連忙說道。
……
至晚間時分，宇智波德光終於等來了一直在等待的重要情報。
在土之國的大名貴族們的鼓動下，巖隱正式以“匡扶正義，恢復正統”的旗號出兵入侵風之國，一舉擊破了砂隱的邊境部隊，並攻陷了砂隱在風之國北部的要塞！
砂隱亦不甘示弱，立即遣羅砂再次秘密出使木葉，和宇智波德光會晤並提出儘快採購一批軍火。
看在羅砂奉上的大量砂金的份上，宇智波德光抽調了大量的軍用物資交予羅砂，並貼心地送給他一份最新整理的宇智波軍火貿易基礎報價清單。
宇智波一族絕對支持砂隱反抗巖隱的入侵，這和木葉和巖隱在雷之國分區佔領其南部地區的現狀毫不衝突！
宇智波德光甚至表示，如果有必要的話，甚至他還可以代爲發佈黑市任務，召集黑市中的忍者爲砂隱而戰。
羅砂雖然非常心動，但還是忍痛拒絕了宇智波德光的“好意”。
因爲大部分的所謂“黑市”都是貴族們在幕後暗暗支持的，要是發動政變、推行“化村爲國”的砂忍和他們搭上關係的話，說不定在哪次重要關頭就會被背刺了一把狠活。
宇智波德光懷着激動的心情送走同樣激動且滿載而歸的羅砂之後，便回到密室內，在牆壁之上掛着的忍界地圖上的巖隱和砂隱位置分別畫了一個圈。
這也象徵着，在短時間之內，木葉之外的忍界四大忍村中，有兩個忍村剛剛陷入戰爭狀態。
而除了巖隱和砂隱之外，雷之國的北部地區，霧隱亦再次增加遠征忍軍的兵力投放，並對固守的雲隱發動持續進攻。
雲隱在上一輪的決戰失敗之後便已經陷入戰略防守反擊的狀態，在三代雷影的激勵下，雖然如今的雲隱失去了尾獸和衆多忍軍，但還是維持着較高的士氣，和霧隱繼續殊死搏鬥。
宇智波德光自然是大力支持參戰雙方的一切正當的“商業需求”。
即便對方遣使前來要求幕府不要再向參戰對手出售軍火物資，宇智波德光也只是隨口搪塞了一下，便繼續將軍火賣得越來越紅火。
如果不是實在不願意太早暴露己方目的的話，宇智波德光都想自己花錢將雨忍村的僱傭軍送到雷之國北部戰場去填戰壕了。
“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宇智波德光迅速安排好後續的物資支援砂隱各項事務之後，迅速潛回位於渦之國的德光幕府，以靜待時機。
……
“水影大人，經確鑿情報，德光幕府確實通過聯合公司等渠道向砂隱、雲隱提供了大量的軍用物資，同時水之國境內亦有大量的幕府商人正在海量採購各類海產品……”
雷之國的霧隱中軍大帳內，負責對幕府外交事務的枇杷十藏對上座的三代水影稟報道。
“宇智波德光最近都在木葉？”
三代水影面無表情地翻閱着情報，並貌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確實如此，根據情報顯示，砂隱的精英上忍羅砂亦多次秘密前往木葉，均是宇智波德光與其商談會晤……”
枇杷十藏連忙說道：“而且，以德光幕府近期對外出售的軍備數量來看，其已通過挑動戰爭獲得了極其龐大的收益！”
“呵呵……”
三代水影冷笑一聲，“宇智波一族居然出了這麼個玩意……真是有趣！”
“另外，情報爲何無法確定幕府的行商爲何離開大名統轄區的原因？而且爲何幕府的商人在離開之前還向各地的船東下了如此之大的訂單？”
“……據說是商人的榮譽下忍身份需要年審，所以集中返回而已。”
枇杷十藏的額頭開始冒汗。
關於此事的情報他也知道在表述上有漏洞，但短時間內無法測查其信息是否正確，所以在情報上的彙報說明也寫得比較含糊，但沒想到一下子就被三代水影看破了小伎倆。
“……此事下不爲例！”
三代水影冷哼一聲，隨即翻到幕府近期的忍軍動態仔細研讀了起來。
“感謝水影大人寬恕！”
枇杷十藏鬆了一口氣。
“……決戰時機或許已經到了！”
三代水影“啪”的一聲，將情報簿拍在桌子之上，“幕府忍軍尚未集結，木葉上下馬放南山，此時正式一舉平定雲隱之日！”
三代水影站起身來，“召集各部擔當上忍進行戰前會議，我要在一個月之內滅亡雲隱！兩個月內掃滅雷之國並凱旋迴村！”
“謹奉命！”
帳內的霧隱暗部立即領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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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